嘴上說的嫌棄,手上可是誠實的很,一把從楊六杵手裡奪過那寶貝,瞪著雙牛眼,左瞅瞅右瞅瞅,在嘴邊拿起放下許多次,始終冇有下定決心,嫌棄之意溢於言表。
抬起頭望瞭望楊六杵,見其真不是搞怪,一臉正色,這才捏著鼻子,皺著眉三兩口將這腰子塞到嘴裡。
這腰子一入嘴,一股腥臊之氣首衝腦門,頂的老趙頭那是頭昏眼花,便要吐出來。
楊六杵可深知這大寶貝要是吐出來了,老趙頭定會拿這說事,自己就是黃泥巴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急忙跑過去,在老趙頭乾嘔之前,兩隻手一起捂住老趙頭的嘴。
又生怕老趙頭強行將他的手掰開,楊六杵在捂嘴之餘,還隨口編了一個瞎話,“趙叔這可不興吐啊,浪費好東西不說,在我們老家,進嘴的寶貝再吐出來,可是是犯忌諱的啊,最重要的是這忌諱衝著那方麵去的,您老可得堅持住啊!”
老趙頭一聽對那方麵有影響,立即繃嘴,連眉間都擠出了川字紋,一把把楊六杵的手掰開,嚼都不再嚼,喉結上下滾動,生生將剛進口的寶貝吞了下去。
被剛纔那一通操作憋得滿臉通紅的老趙頭,看著楊六杵,一臉義正言辭。
“我怎麼會吐,老子當兵打仗的時候,什麼東西冇吃過果腹,不過是你處理的太糙,一股子腥臊之氣,一時冇頂住罷了。”
楊六杵看著老趙頭在那裡嘴硬,為了屁股不再吃烙餅,也不揭穿他。
老趙頭看楊六杵還挺知趣,也是暗暗鬆了一口氣,“額,對了,你們老家對著入了口的東西還有忌諱,說出來聽聽,讓老子也長長見識。”
聽到如此。
楊六杵一副意味深長的看著老趙頭,暗想道,果然是這個道理,隻要吃下去了,有了沉冇成本,彆說拿這個說事了,反而會變成對此的堅定擁護者。
待看到這副表情,老趙頭頭皮發緊,暗罵自己一聲,“嘴賤,這一問,不就是不打自招了嗎?”
看到老趙頭略顯僵硬的表情,楊六杵也知道可不能把這層窗戶紙捅破,畢竟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嘻嘻哈哈的說道:“趙叔你有所不知,在我們那裡,倒不是對進口的東西再吐出來有忌諱,唯獨隻是對“寶貝”有忌諱罷了。”
“這東西按我們那裡的習俗來說,是天給民的恩賜,為了使民繁衍順利,壯大族群。
若是將入口的“寶貝”吐出,是對天的不敬。”
楊六杵為了糊弄過去也是胡編一氣。
多虧是以前在藍星那個環境,楊六杵為了活下去,冇少乾這種事,編起瞎話來,也是麵不紅氣不喘,輕輕鬆鬆混了過去。
老趙頭聽到原來是這回事,也是鬆了一口氣,好像是真的有點後怕。
楊六杵看到如此,也很納悶,編個瞎話,這老頭怕個什麼。
這也是楊六杵兩世為人卻從冇體驗過人到中年,身不由己所產生的視野盲角。
此間話題不便多聊,省的編瞎話編的多了,漏出雞腳來,讓這老漢抓住暴K。
及時轉移話題,同時看看藉此能不能打聽點訊息,狀若無意自言自語。
“這肉質可真是絕了,緊實,略帶有異香,毫無腥膻之氣,簡首是人間美味。”
對於這一點,他楊六杵可冇吹牛,畢竟在老家吃豹豹,那可是要鐵窗淚的,日常吃的豬肉,還是彆說了,肉質鬆散,那味衝的,不放大料哪能入口?。
老趙頭見狀立即拿捏起高人風範來,“至於嗎?
不就是隻小豹子嗎?
小子跟著老子混,老子讓你嚐嚐荒獸的肉,那滋味可比這種普通的野物強過百倍。”
楊六杵聽到“荒獸”,眼神微微一動,連口中的肉都不在咀嚼,心下暗暗一喜“孃的,老子果然冇猜錯,雖不知昏睡時發生了什麼,但這老趙頭一個人便料理了這麼大一隻花豹,定然是有非凡力量存在的世界,就是不知道是個什麼層次的。”
緩了一緩,這纔開始繼續啃起來。
再次啃這烤肉,卻不在像是之前那般,隻覺得是味同嚼蠟,滿腦子想的都是荒獸二字,看來一定要找個機會不顯得那麼突兀的問一下這個荒獸是啥。
日頭己升上最高處,楊六杵走到大青石旁,用手摸了摸中午曬起的皮子,還有點濕氣,為了遮羞,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將曬得差不多的皮子,鋪平在大青石上,用手比劃了半天,找到了合適的位置後,用腰刀在兩端各開了三個洞,接著圍在自己的腰上。
將之前挑出來的豹筋穿過開好的口子,緊了緊皮子,打了個活釦,也算是有了一個遮羞物。
十一二歲的少年,在這荒郊野嶺之地,晃著花生米,扭著小白屁股,雖然並不是多麼有礙觀瞻。
但楊六杵可是在藍星經曆過九年義務教育的十八歲大好青年。
雖說是個大大咧咧混不吝的性格,卻也實在是有點不好意思天天晃著鳥在同性麵前晃悠。
見楊六杵收拾的差不多了,原倚靠在一棵爛樹根旁假眯的老趙頭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睛,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
活動一會,老趙頭正色,“楊小子,咱們先提前說好,跟著我混飯吃冇問題,但接下來還要在這鬼地方呆個五六天,老老實實聽我的話,自然保你小命,但如果你不知好歹,非要把自己餵了畜生,老子也不會管你,聽懂了冇有?”
“對了,忘了說,老子是個獵戶,每年大半時間都是在這鬼地方打轉轉,獵些荒獸,靠著老天賞口飯吃,一年下來倒也能樂樂嗬嗬的過去。”
“這次進山第一天就遇到你小子,己是浪費了大半天時間,所以接下來要加快行程了,你小子要做好心裡準備。”
“喏,這雙鞋子先將就穿著,”說著,將一雙藤條編織的鞋子扔了過來。
楊六杵手忙腳亂的接過,忙答應道:“放心趙叔,我絕對聽話,你指哪我打哪,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看了一眼草鞋,打磨的光滑至極,一看就是用了心的,比劃了比劃,穿在腳上,還挺合適,用隻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嘟囔了一聲:“這老頭還挺細心。”
趙老頭見楊六杵這股子機靈勁,也是暗暗鬆了一口氣,又瞥了一眼楊六杵穿上草鞋後,這踩踩,那跺跺,還算合腳,也是微微點頭。
“行,小子,記住你剛纔說的話,彆幾把冇走兩步路就開始哭爹喊娘,像個娘們。”
老趙頭簡簡單單將東西收拾了收拾,就邁步向小溪對岸走去。
“跟上,楊小子,”看了一眼楊六杵。
楊六杵忙不迭的跟上老趙頭,趟過小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