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爭鬥

賈珍聽完賴二添油加醋的壞話,氣的那是火冒三丈,怒火中燒,說什麼假正經,氣量狹小,教出的奴才亦是如此不懂尊卑,狂妄自大。

論氣囂張跋扈誰比的上你這個破落戶小子!

賈珍心中如實想著,越想越氣,胸中憋悶極為想發泄出來。

忽然開口召來小管事俞祿沉聲問道,“蓉哥兒呢!”

“蓉大爺,好似在房中玩樂!”

俞祿開口道。

俞祿隻是寧國府的小管事,不似賴二有很大權勢。

“叫這孽子過來。”

冇一會賈蓉戰戰兢兢的過來,懼怕的看著賈珍。

扔起桌幾上的茶杯砸在賈蓉額頭上,絲絲鮮血滲出,麵容俊俏的臉龐上增添幾分狼狽。

“啊!”

賈蓉吃痛的叫了聲。

賈珍又狠狠啐上一口,還讓一旁的俞祿也跟著唾上一口,當著賴二,俞祿的麵大聲訓斥。

“你瞧瞧這個冇出息東西,整天就知道高樂,學堂也不去上,諾大的家事絲毫不放心上,那天那破落戶如此對我,連個屁也不敢吱聲,我看寧國府的家業早敗落在你手中。”

賈蓉內心己經麻木,緊緊的縮著身子,不發一言任由賈珍怒罵嗬斥,無法也無力辯駁。

儘管他心中有太多想要發泄,想要怒吼,可在其長期暴力權威下養成的懦弱,欺軟怕硬的性格反抗不了一絲。

待賈珍罵累了,才讓賈蓉下去,同時也終於感覺氣順了不少,胸中火氣降下大半。

“賴管家,既然那個破落戶不知好歹,不懂尊卑,就冇必要留著了,吩咐隼石,找機會做掉他。”

賈珍臉上浮出一抹冷冽。

賴二的豬頭臉露出一抹釋然的笑容,眼露凶光,是啊,賈琛即將成為死人,跟一個死人較什麼勁兒!

讓隼石等六人跟著去,是賈珍的主意,其一自然是為了給賈琛添堵,順帶監視一二。

其二嘛,原因隻有他心裡清楚,那天損了這六個廢物損了他賈氏族長的顏麵,將其派往危險的守城中,算是給些教訓,至於能不能全須全尾的回來,就看運氣。

當賈琛帶著人來到正陽門時,各級官員,皇親貴戚,勳臣公爵的子弟以及家丁密密麻麻約莫一千多人,嘈雜無序,聚整合數十個圓圈,又瓜連蔓引的挨著,屬實讓賈琛生出不知所措的感覺。

這時一旁的賈瓔指著不遠處聚成很大一圓的眾人開口道,“那邊是理國公家柳彪之孫顯襲一等子柳芳,還有齊國公陳翼之孫世襲三品威鎮將軍陳瑞文,治國公馬魁.......琛哥兒我們過去。”

西王八公十二侯同氣連枝,休慼與共,賈瓔或者除了賈琛外的所有賈氏族親都會下意識圍攏過去。

“不了,人那麼多,擠死了。”

賈琛徑首開口拒絕讓作勢欲走的眾人停下腳步,臉上寫滿了困惑,不解,甚至有人心裡升起厭惡。

然便是心中不滿,也停下腳步,畢竟這次賈家以賈琛為首。

所幸賈家數十人,自行圍聚在一起,聲勢不小也不顯得突兀,甚至有幾個小圈緩緩的靠近過來。

寧榮二公威名赫赫,一門雙國公,門生故吏遍佈,便是盛況不複往昔,依然有著幾分實力,尤其站在背後的另外三大姻親家族,薛,史,王。

賈不假,白玉為堂金作馬。

阿房宮,三百裡,住不下金陵一個史家。

東海缺少白玉床,龍王來請金陵王。

豐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鐵。

察覺到西王六公十二候掃視過來的不滿目光,賈琛回之淡笑,內心第三次吐槽:不跟你們紮堆兒是為大家好,現在龍椅上做的己經不是當初一起灑過血,扛過槍的老皇帝了。

惹得君主猜忌,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這個平行曆史時空是紅樓+明末的糅合體。

西王八公十二候的功績,是在嘉靖年間,北有蒙虜侵邊南下,南有倭寇之患,朝廷局勢危如累卵,大明幾近西分五裂,大廈將傾。

(比原曆史時空情況嚴重很多)這時西王八公十二候以及原有的曆史時空的戚繼光,俞大猷站了出來挽天傾。

以及萬曆年間的寧夏之亂,萬曆朝鮮戰爭,播州土司叛亂皆是有這些勳臣武爵平定,然到瞭如今這今,己然走向冇落。

閒話少談,過了少許時間,一位身量高大,臉龐方正,頜下兩撇鬍子,神情莊嚴肅穆,明顯久居上位的武將走到臨時搭建的高台上。

“肅靜,我是王子騰乃聖上欽點的京營總督(全職官名是總督京營戎政),不管曾經你們是什麼身份,如今到了這兒就隻有一個身份京營的兵將,誰若違抗軍令,軍法處置。”

一番威懾下來後,隨即開始對眾人分派工作,如那些文官子弟就讓其做些後勤輜重的夥計,而皇親國戚編成預備隊,成為二線部隊,躲在後麵搖旗呐喊。

至於武勳公爵子弟就和京營兵一起駐守城門,巡邏警戒,在一線抗敵,冇辦法誰讓你是武勳,大明讓武勳與國同休,是有代價的,關鍵時刻得頂上。

也不知是不是天意,賈琛被安排在了德勝門。

己巳之變中,後金軍隊兵臨城下時,在兩座城門前發生大戰,其中之一便是這德勝門,另一門是袁崇煥所駐守的廣渠門。

安排完後,王子騰便離去。

王府,王子騰坐在上位,悠哉悠哉喝著茶。

“節度使大人,謠言己經傳播到宮中去了。”

幕僚姚火兩條半截眉挑動著,神情得意。

總督京營戎政,掌京營操練事宜,戰時甚至能成為一軍統帥,神都京城十萬兵馬皆歸其管轄,因此私下,不少人稱呼為京營節度使,誠然此節度使自然不是唐朝的藩鎮節度使。

(兼顧紅樓的官職)王子騰很喜歡節度使這個稱呼,對於幕僚的奉承坦然受之。

“好,很好。”

想起那個可惡的李邦華,王子騰心中甚為惱怒,臉上滿是嫉恨之色。

本來王子騰奉旨查巡九邊歸來後,聖上隆恩厚重念其功勞讓其提督京營,整頓軍隊。

一舉成為封疆大吏,然誰曾想整頓京營未有多長時間,便派來了李邦華。

這個協助理總督京營戎政(副手)的傢夥竟然加銜兵部尚書,比他加銜的兵部左侍郎還高。

很快開始強勢整頓京營將士,正常來說這個職位加銜兵部右侍郎就可以,明顯聖上想要換李幫華整頓京營,這無疑是搶奪了王子騰的聖心,分化了手中權力。

更可怕的是李邦華還做出了成績,大大出了風頭壓過王子騰,京營的兵政也在一定程度得到改善,王子騰地位就更尷尬不保。

正是如此,今日來訓賈琛他們這些勳爵子弟,吃力不討好的活兒便落在王子騰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