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瑩川第一次發現,梁宗頤是這樣一個愛絮叨的人,像極了在傅家時母親的口吻。
“身為嬪妃給皇後請安是應該的。”
梁宗頤卻道:“有朕給你撐腰,給你恩寵,你怕什麼?快把衣裳脫了,朕給你上藥,”梁宗頤一邊拿起旁邊的藥品,一邊又說,“這可是上好的膏藥,即便是再深的傷,也不會留下疤痕。”
傅瑩川隻能慢慢地解開腰帶,心裡卻早已心緒萬千。身上的鞭痕經過封玉陽的藥浴已經不疼了,但傷痕卻不曾談卻,甚至還紅紅的不曾結痂。她也曾擔心過,被梁宗頤看見是不是會被嫌棄進而讓梁宗頤不再喜歡自己。
可後來一想,封玉陽對這些疤痕不曾發表任何意見,想來就冇有什麼關係。
傅瑩川的皮膚十分白皙光滑,即便在冷宮蹉跎了兩年也不曾對她造成影響。可越是細皮嫩肉,身上的鞭痕便越發明顯。尤其是對看慣了無瑕身軀的梁宗頤而言。
那雙手撫上這些疤痕時,即便已經夠小心翼翼的了,卻還是讓傅瑩川的身體顫抖了一下。
柔情。傅瑩川不曾對梁宗頤有感情,但這種柔情卻能被她感知到,並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傅瑩川啊傅瑩川,記住,奪取梁宗頤的感情就是你的任務和目標之一,這是好兆頭,不能有任何退縮之意。何況身後的這個男人,從某種程度上說是你的丈夫,所以不管怎麼樣都是沒關係的。
“疼嗎?”
傅瑩川笑道:“當時比較疼,現在已經冇那麼疼了。好在當時國師及時趕到,我留了一條命回來見皇上。”
梁宗頤卻生了氣:“可惡!連朕的女人都敢動!那個侯敬,冇什麼大本事替朕分憂也就算了,現在還為了替洛文謙賣命而把主意打到了你的頭上!”
傅瑩川一愣,立刻便反應過來這是封玉陽對梁宗頤的說辭。而梁宗頤很明顯深信不疑。可傅瑩川必須保持疑惑。
“侯敬?嬪妾記得,他曾是家父資助過的那個考生,家父對他有恩,他怎麼會想殺我呢?”
梁宗頤耐心解釋道:“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忘恩負義之人。侯敬與洛文謙沆瀣一氣,朕都看在眼裡。不過他隻是一把刀,洛文謙纔是操刀之人。”
傅瑩川道:“那皇上,您打算怎麼處置侯敬?他身為吏部尚書,掌管刑罰,背後又有洛文謙撐腰;而且,嬪妾是瞞著所有人出宮的,若把他刺殺我的罪名昭告天下,不就等於告訴所有人,您縱容嬪妾出宮?”
梁宗頤去撫上了傅瑩川的小臉,道:“放心,朕和國師自有辦法,替你討回公道。現在,你就補償這幾天不在朕身邊的‘過錯’吧。”
傅瑩川知道了梁宗頤和封玉陽的打算,但是冇有想到梁宗頤讓自己前去勤政殿等候,顯然是想讓自己參與這件事情。
霜見卻有些擔憂:“主子,這算不算是參與黨政之爭?曆來都冇有後妃參與的先例。”
傅瑩川之前也擔憂過,但是封玉陽說得對,什麼都冇有替傅家翻案、報仇重要。再說了,現在是梁宗頤要她參與的,並非她主動參與的。
“從我開始就有了。”
傅瑩川和霜見一路往勤政殿而去,半途卻迎麵碰到了洛妃和紅羅。
洛妃一身粉嫩裝束,嬌俏又豔麗,十分顯眼。再加上她肆意的笑容,連傅瑩川都不得不承認,她能坐到四妃之一,頗受恩寵,也並非隻是因為她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