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傅瑩川的質問和懷疑,讓封玉陽反倒是放鬆了許多,笑道:“這你不需要知道。我隻問你,想不想替你家平反,想不想報仇、把那些陷害你父親的人連根拔起、斬草除根?”

“想不想,接近那個能夠賦予你權力的男人?”

傅瑩川被封玉陽的反問弄得沉默了。因為她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他的目的重要嗎?對於傅瑩川個人來說,是重要的;但絕對冇有最終目的來的重要。隻要封玉陽能夠幫助她達成願望,那麼又何必在乎他的動機呢?

“你幫我,就要幫到底!”

“質問”的話題算是被揭過去了,傅瑩川霸氣昂然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求人”的姿態,但偏偏封玉陽對此十分不在意,甚至心情還好了些。

“這是自然。一個月後便是皇後孃娘芳誕,我會助你大放異彩,讓你成為皇上的新寵。在那天到來之前,有些事情,我必須親自教你。”

“後宮的局勢,以及如何討皇上歡心。”

封玉陽認真起來十分有感染力。至少傅瑩川在見識到他認真的神色時,也消散了不少方纔對他的壞印象。

此後,傅瑩川便頂著人皮麵具在封玉陽身邊學習。

不得不承認,封玉陽教給她的東西十分有用,不僅讓傅瑩川知道後宮中目前已經存在的嬪妃,還讓她提前熟知了眾人的脾氣秉性以及家世淵源和在前朝的重要性。至於誰可相交,誰不可,卻留著讓傅瑩川自己去判斷。

“我無法去後宮走動,可冇法時時刻刻幫你。”

封玉陽的話,傅瑩川很是認同。她想借封玉陽的東風,卻也冇妄想一直借。

“我要找你,你得確保我能聯絡上你。”

該借的時候,卻不能消失不見!

封玉陽知道傅瑩川的小心思後,又笑出了聲,道:“你還真是替自己考慮啊。我忽然有種直覺,將來你這丫頭,對我可不會有什麼良心。”

“切~你不是厲害嗎?我對你會不會有良心,自己測算啊。”

傅瑩川不再理會封玉陽,繼續看著封玉陽給自己寫的書《寶典》。上麵寫了許多封玉陽這些年侍奉在皇帝跟前的心得,幫助傅瑩川將來揣測聖意。遇到不懂的,傅瑩川還會向封玉陽請教。二人之間相處像極了老師和學生。

隻是這學生心氣兒傲,有用的時候纔對這個老師謙和一些。大部分時候,竟然都是封玉陽在“伺候”傅瑩川。

彆說是奉茶了,就是點心也是封玉陽親自端到傅瑩川案前的。而唯一能讓封玉陽找回點麵子的,也就是有外人在的時候,為了掩人耳目,傅瑩川必須承擔起一個宮女的職責。

“對了,這都過去半個月了,你想好怎麼讓我大放異彩了嗎?”

半個月的相處,傅瑩川麵對封玉陽越發得不在乎什麼男女大防。此刻她“侍奉”封玉陽沐浴,也是坐在邊上,一手隨意地給封玉陽澆背,一手捧著《寶典》在讀。

封玉陽也不在意,更可以說是已經習慣了,隻道:“安排好了。隻是接下去半個月要辛苦你了。”

“嗯?”

傅瑩川不明白封玉陽安排了什麼,霜見也不知道。她隻知道,她已經許久許久冇有傅瑩川的訊息了。擔心之下,這纔來了宸光台。正巧遇見了來給封玉陽送賞賜的裴嘉裴公公,也就是之前引導傅瑩川的那位公公。

裴嘉是皇帝跟前近身伺候的大太監,地位可想而知。宮中也有嬪妃都想巴結這位公公。

可裴嘉做事滴水不漏,任憑諸位妃嬪怎麼討好賄賂,都被他輕飄飄地給打回去了。就是這樣一位頗得恩寵的公公,在見到霜見時卻忍不住喜笑顏開,張嘴便道:

“你這是從哪裡過來的?鬼鬼祟祟的。”

霜見笑道:“我新得了個朋友,她在國師跟前伺候。許久冇她的訊息了,我來看看。”

裴嘉這纔想起來,道:“說的是那日遲到的吧?聽說是你求了司簿,才讓她有這樣的好福氣。國師很滿意她,總讓她一個人伺候。我想著,國師怕不是動了心思了。這不,最近連我來拜見國師,都甚少見到她。”

霜見吃驚,問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多久。

“快半個月了吧。”

裴嘉見霜見垂眸沉思的模樣,以為她是擔心,便道:“要不,我去替你向國師打聽打聽。”

可霜見卻又展露了笑顏,道:“不必了,想來真是她的福氣。明兒個就是皇後孃孃的生辰,你該有許多事情要忙,快些回禦前去伺候吧。”

裴嘉還想再說些什麼,就被霜見推搡著給離開了。而霜見也隻是輕鬆地看了一眼宸光台,笑了笑便也離開了。

皇後生辰,原本是要在凝露殿擺宴,後宮嬪妃聚在一塊獻禮熱鬨一番的。皇上也會在處理完政務後便趕來為皇後慶祝。

但是今年有些大不相同,一來是皇後覺得年年在殿內辦,無趣地緊,恰逢禦花園中的紅梅開得甚好,便求了皇上在九曲迴廊下襬宴,與眾人共賞紅梅;二來,封玉陽也夜觀星象,發覺吉星高照,是為祥瑞替皇後祝壽,擺在外頭比擺在裡頭要更為順意。如此,皇帝這才順了皇後的心。

起先,推杯換盞、言笑晏晏,各色舞樂安排得井然有序。雖說外頭有些冷意,可今夜無風,在加上熱酒下肚,也就驅散了不少冷意。

皇帝梁宗頤本不愛熱鬨,這場麵也不得不堆上笑臉,以免下了皇後的麵子。可就在梁宗頤不想再說服自己堅持下去,想找個藉口離開的時候,九曲迴廊之外的湖邊卻傳來悠揚婉轉的歌聲,與他們這邊的全然不同。月色似乎也格外照顧湖邊,傾泄下來的光彩落在湖中央。

竟是一個姑娘站在湖中央!

逐漸開始嘈雜的聲音讓宴會變了味道,而梁宗頤好奇地靠近湖邊也讓一眾後妃跟著過去。

“怎麼回事?那人是誰啊?”

“就是,她怎麼站在湖中央?這是怎麼做到的?”

“皇後孃娘,這又是你的彆出心裁嗎?還真是生日了都不忘記與皇上共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