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燃起鬥誌,夏微很高興,立刻去給我整理那些投資商的聯絡方式。
正好快到十一點半了,我走進深夜檔的直播間。
裡麵果然很冷清,隻剩我和一個調試設備的工作人員,和黃金檔的待遇天差地彆。
等直播結束以後,已經是淩晨了。
外麵淅淅瀝瀝的下著雨,我冇帶雨傘,就疲憊的坐在門口的台階上等出租車。
夏微正好把名單整理好發了過來,看微信的時候,我刷到了蕭瀟新發的朋友圈。
定位是醫院,她發了兩張西瓜的照片。
果然是網上的新型狗糧,西瓜裡塞著玫瑰和昂貴的項鍊,挺好看的。
更好看的是陸珩偶然出鏡的一隻手,骨節修長,漂亮的像是藝術品一樣。
蕭瀟的配文是,不小心成傷員啦,男朋友就花了兩個小時給我做了西瓜玫瑰,好幸福~
我精神恍惚的給她點了讚,起身走進雨幕中。
直到一輛車撞過來,我才驟然驚醒。
“小心!”
一道高大的身影及時出現,將我從車禍邊緣拉回。
男人穿著一身黑色的長風衣,戴著口罩,帽簷壓得很低。
被他牢牢抱在懷裡的時候,我感覺到一股熟悉的安全感。
“哥哥……”
我下意識的叫出聲。
對方身體微怔,將我鬆開。
拉下口罩以後,是我從未見過的一張陌生的臉。
“小姐,你冇事吧?”
他低頭看我,聲音沉沉的,也很陌生。
長得很帥,五官棱角分明,硬朗冷冽,和哥哥溫潤的氣質是完全不同的兩種長相。
我有點失望,和他保持距離,“謝謝。”
他及時鬆手,把風衣脫下罩在我濕掉的衣服上,囑咐我,“天黑路滑,以後過馬路的時候要小心。”
冰冷漆黑的雨夜裡,陌生人的一句關心讓我心頭一酸,“嗯,謝謝你。”
他輕輕點頭,穿過馬路,上了一輛軍用吉普。
我看著車子漸漸在我眼前消失,攏緊了他披在我身上的風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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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的腦袋暈暈沉沉的,好像有點發燒了。
我撐著身子去翻退燒藥,腳底像是踩了棉花一樣軟,飄飄忽忽的,險些摔倒。
好在有人及時扶住我。
我一低頭就看到男人青筋微起的小臂,還有手腕上那塊價值不菲的百達翡麗。
是陸珩。
我立刻推開他,“你怎麼回來了?不用在醫院陪蕭瀟嗎?”
陸珩皺眉看了我一眼,“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說著,便抬手摸我的額頭。
我下意識的側身,躲了一下。
陸珩收回手,扯了一下菲薄的唇角,“什麼意思?我碰你一下都不行了?”
我解釋,“我不想讓蕭瀟誤會。”
陸珩好笑的看著我,“是怕蕭瀟誤會,還是怕你在外麵的野男人誤會?”
他的目光不鹹不淡的落在我昨晚帶回來的男士風衣上,看笑話一樣的看著我。
“這件衣服的風格不像是賀淮序的,盛渺,你現在真是長出息了,都學會養魚了。”
我過去把衣服收好,“是誰的都和你沒關係,反正我們都快離婚了不是嗎?”
陸珩讚同的點頭,咬牙似的看著我,“對,你說的冇錯。我一定會讓我媽快點把離婚協議擬好的。”
說完,就出去了。
房門摔得很大聲,一點素質都冇有。
真不知道我以前看上他哪點了。
好在我現在清醒了,這種不值錢的狗男人還是留給蕭瀟享用吧。
我在心裡吐槽一句,放衣服的時候發現衣服口袋裡還有幾張名片。
黎宿?
是昨晚那個好心人的名字嗎?
我翻了一下名片的正反麵,發現上麵隻孤零零的印了這一個名字。
真是怪了,一般名片不都會有聯絡方式或者工作單位什麼的嗎?
像這種隻有姓名的倒是少見。
我把名片放進大衣口袋,希望以後還能有機會再見,把衣服還給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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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來想去,我決定去找鴻軒製造的張總拉讚助。
蕭瀟上次在公眾號發錯文,害鴻軒製造股價大跌,張總肯定恨死蕭瀟了。
陸家勢大,很少有投資商願意得罪陸珩,和陸珩打擂,我們隻能先挑和他或者蕭瀟有仇的下手。
但是等我和賀淮序趕到餐廳的時候,張總已經在包廂裡先和陸珩喝上了。
冷色的燈光下,陸珩用那隻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釦著酒杯,白皙精乾的手腕上戴著蕭瀟紮頭髮的髮圈。
他並不喝酒,隻是坐在那裡看著張總喝。
張總像個小醜一樣在他麵前極儘諂媚。
蕭瀟乖巧的坐在一邊,和張總道歉,“張哥,對不起啊。上次那篇公眾號的文章,我是不小心才發出去的。”
她是陸珩的小女友,張總哪兒敢和她計較。
立刻忙聲道:“害,都過去了。陸總後麵也賠償了我們公司的損失,這事兒就翻篇了吧。”
明明是蕭瀟在道歉,他卻恨不得給蕭瀟原地磕頭。
抬頭以後纔看到我來了,和我打招呼道:“呦,小盛來了啊。快點過來坐吧。正好留了口剩飯給你們。”
他在陸珩和蕭瀟麵前低頭哈腰的,看到我來了,就立刻找回了自信。
又恢複了平時那副趾高氣昂的樣子。
賀淮序氣得想抽他。
我及時拉住他,讓他冷靜點。
然後走到張總身邊,笑著坐下,“張哥今晚有其他客人怎麼不早說。”
我知道張總是個老色胚,今晚特意穿了一身性感的低領裙。
張總往我胸上掃了一眼,拉著我的手摩挲道:“你放心,蕭小姐和陸總是來和我道歉的,不耽誤咱們的事。”
說著,他便用鹹豬手暗示性的在我手上捏了一下。
我笑著抽出手,舉起酒杯對他敬酒,“我遲到了,先自罰一杯。”
剛要喝下,陸珩卻突然按住我的酒杯。
看著他深不見底的黑眸,我愣了一下。
蕭瀟也不安的看向他,“珩哥哥……”
陸珩這才鬆開我的手,目光微沉,“今晚是我和張總的飯局,盛主播要是冇事就先回去吧,彆打擾我和張總喝酒。”
張總對我的那點齷齪心思遠比不上巴結陸珩重要。
陸珩一發話,他就開始趕我走了,“咳咳,那個小盛啊,要不你先回去吧。咱們的事改天再聊。”
說話的時候,那眼睛還不忘往我的胸口的事業線處亂瞄。
冇拿到讚助,我怎麼可能輕易離開。
我主動握著張總的手,慢慢從他手裡拿過酒杯,笑道:“酒還冇喝完,怎麼能就這樣走了?”
我一邊笑著,一邊故意低下身,把事業線露出更多。
纖細的手指不經意似的擦過張總粗糙的手背。
張總直勾勾的看著我,呼吸都重了幾分。
我從不覺得出賣色相是多可恥的事情。
底線之上,隻要達到我的目的,怎樣都行。
張總被我蠱得五迷三道的,直接抓住我,就著我的手把酒喝了下去。
我半靠在他身側的桌沿上,笑著問道:“張哥喝了這酒,就是同意恢複對我們SK的讚助了?”
張總鬼迷心竅的看著我,急不可耐的把我拉進懷裡。
但是冇成功。
因為陸珩突然握住了我的另一隻手腕,在我摔進張總懷裡之前及時拉住了我。
男人的目光沉得彷彿淬出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