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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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

“老虎老了會怎麼樣?!”

“為野狗豺狼分食!”

“現在的泉家,跟一頭早就死亡的老虎又有什麼區彆,老虎死了,豺狼跟野狗便會撲上來,奪取一塊塊兒血肉。”

“正如同師父說的,九泉鎮,要亂了!”

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

鐘旭當哥薩克之時見了太多太多勢力的更迭。

往往是一個勢力的隕落,便能塑造出無數的小型勢力,這種事情實在是太過於常見了,貪婪,是貫徹人性的一條線。

東連連點頭,看起來對這番言論分外認同,“你小子哪裡來的長篇言論,說,是不是跟師父學的?”

未曾等鐘旭回答,自遠處突然跑出一隊手持火槍的人,尤其是領頭的那個,口中更是呼喊著封閉泉家的店鋪。

第一隻野狗,出現了。

任家鎮,九叔的道場義莊。

“文才,文才!”

九叔對著一旁的偏堂中叫道。

“師父,我們來了!”

轉頭間,隻見文纔跟秋生兩人勾肩搭背地走了進來,身上沾染著些許的露水,可見起來已經有一陣子了。

九叔眉頭輕抖,看向了兩個“狼狽為奸”的傢夥,真當自己這個師父耳朵聾了嗎?

大晚上的溜出去看戲,真不怕走夜路碰到鬼啊!

“跑哪兒去了?”

“師父,我們去看……”文才下意識地接嘴,還未說出來,就被秋生硬生生給捂住了。

秋生嘿嘿笑,“師父我們去長見識了。”

“長見識?”

“馬戲好看嗎?”

九叔冷哼一聲,神情尤為不善。

修煉一塌糊塗,還不努力,等著自己這個師父將修為塞到他們體內嗎?

八年時間達到兩錢的修為。

不知為何,九叔突然感覺有些心累。

“好看!”

秋生下意識地回答。

覺察到說漏嘴之後又連忙改口,“師父,鎮子裡出事了!”

“出事,鬨馬匪了?”

馬匪比土匪更為難纏。

土匪還能多多少少尋到點兒蹤跡,但馬匪因為速度太快的原因從而達到了一種來無影去無蹤的狀態,想要抓到他們,可不容易。

“不!”

“師父,鎮子上的老屠夫被豬給吃了!”

文才慢吞吞地回答。

“什麼?”

九叔目光一凜。

老屠夫早就金盆洗手了,並且家裡根本不飼養豬,哪裡來的豬吃他?

“師父,不止如此!”

“自從老屠夫被豬吃了之後,賣魚阿六的被水缸給淹死。”

秋生接著開口講述起來。

文才動作雖然有些遲鈍,但在這些八卦的事情上還是顯得格外聰慧的,“師父,還不止,磨豆腐的老才把自己的頭放在碾盤中碾死,賣糖人的五哥用熱糖把自己灌死,開米店的阿大被髮現滿身都是發芽的稻穀。”

文才絮絮叨叨地說著,他絲毫冇發現,他每說一句話,九叔臉上的神情便會漆黑一分,準確的來說,是凝重跟忌憚。

水缸能有多大,除非是有旁人按壓,那點兒淺薄的水怎麼可能淹死人。

還有碾豆子的碾盤。

那東西怎麼將頭塞進去?

熱糖灼熱堪比碳火,誰會吞糖自殺?

還有米鋪的人。

脫殼之後的稻穀,怎麼發芽?

“師父,師父你怎麼了?”

眼見九叔麵色越來越凝重,秋生也覺得有些大事不妙,上一次他師父露出這樣的神情,鎮子中開賭場煙館的人死了一片。

這一次……

“文才,任家鎮是不是要死絕了?”

秋生聲音顫抖起來。

自己還冇娶親呢,不想死!

師父,你就收了你的神威吧!

“逆五行!”

九叔衣袖揮動,吐出三個字道。

完全陌生的詞語令秋生跟文才兩人大眼瞪小眼,師父,都是人,能不能說些我們能聽懂的話。

逆五行,我還亂八卦呢。

當然,這話是絕對不能說出來的。

否則九叔會讓他們見到素未謀麵的太奶。

“逆五行指的是逆金、逆木、逆水、逆火、逆土!”

“屠夫為豬所食,為逆土!”

“豬平時會拱土而食,反向食人,為逆!”

“漁夫為水缸淹死,為逆水;水放於水缸之中,不接地,不接天,乃無絮之水。

磨豆腐的磨碎自己的頭顱,為逆金。”九叔隨口解釋起來,至於兩人能夠記下多少,那就不得而知了。

“師父,碾盤怎麼是逆金,不應該是逆石嗎?”

文才一邊抓著自己的頭髮,一邊冇頭冇尾地問道,乾巴巴的聲音再加上那清澈且愚蠢的眼神,怎麼看都像是為絲線控製的木偶。

“碾盤為石中之金,堅硬無比,逆金怎麼了?”

九叔逐漸眯起了眼睛。

“賣糖人的將自己以糖灌死,不見火,卻為火,此為逆火;賣米的渾身長滿禾苗,為禾苗抽儘血肉而死,此為逆木。”

“五行具全,這是有妖人出手霍亂世間。”

“你怎麼不早說?”

九叔眉頭抖動,本就有些奇特的眉毛在這一刻愈加變得深邃,遠遠看去,像極了用毛筆篆畫出來的“一”字。

秋生苦笑,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他也才知道啊。

要找就去找那個膿包隊長阿威。

是他將訊息都給封閉了。

“師父,是阿威封了訊息!”

“我也是聽保安隊看門的老王說的。”

秋生有些委屈地回答。

“胡鬨!”

“帶上東西,去看看!”

九叔嗬斥一聲,率先邁步走了出去,無論從什麼方麵來想,眼前的這些事情都不能用普通的目光去看待。

巧合?

這世上哪裡來的那麼多巧合?

巧合,巧合碰到一個逆五行也就罷了。

但這一次出現的,卻是五行皆全。

不是妖魔邪人動手,打死他都不相信。

“帶東西,什麼東西?”

文才遲鈍地問道。

秋生轉了轉眼珠,嘴角上揚,“毽子、酒壺、燒鵝、鴨腿。”

是這樣嗎?

文才眨巴起了眼睛,遲鈍的性子令其久久不曾反應過來,苦瓜似的臉上神情緊巴巴地皺在一起,久久不散。

任家鎮,保安隊中。

篝火升騰,接二連三的叫喝聲不絕於耳。

“我這一招叫做黑虎掏心!”

一個有些肥碩的身影擺出花貓撲食的動作,肥碩的臉上皮肉一抖。

“好!!”

就是這樣的動作,卻是引得周遭的下屬發出一聲歡呼。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