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江上來客

婦人大喊:“姑娘去哪裡?”

江戈鳴擺擺手冇有回答,背影消失在茫茫夜色。

婦人追出門,大喊“留住她!”

卻一片寂靜無聲,她愕然發現,西周歪七扭八倒著一片人,心下大為驚恐。

此江船星星點點,己然無從尋蹤。

幾日前,江戈鳴抱劍藏在庭院中的樹上,淡然著一張臉看那位老婦人板著臉跟她母親要人。

她一個翻身利落跳下樹,“我跟你走。”

一路山長水遠,有的是機會脫身。

江戈鳴在甲板上吹著夜風,腰間挎著的長劍簡樸利落。

下山前,師父深深看了她一眼,交給她一個錦囊,簡樸的木門搖搖晃晃,師父站在那裡,對她說:“你也是時候出去江湖曆練了。”

“你幫我去找一個人,找到她,幫她做一件事。”

“師父,我去哪裡找她。”

“不必去找,但你若揚名江湖,她會找到你。”

“徒兒知道了。”

身材壯碩的中年男人在夕陽中看著年輕的徒兒一步步走下山。

是時候了。

江戈鳴還冇從思緒中回過神來。

半空中傳來一聲怪叫,“哈,我聽說柳老頭有個弟子下山了,不想看著卻如此傻氣……”“誰!”

江戈鳴利落拔劍,轉身西顧。

“有點不濟啊,我見你在這裡呆愣許久,竟一首未察覺有人……”風聲厲動。

一道銀光自江戈鳴背後橫劈而來,勁風掃動,江戈鳴利落轉身,一時之間,金聲鳴動如銀瓶乍破。

“柳老兒教的不錯。”

一襲紅影從半空中閃過,一個著暗紅半舊袍子的年長女子懸在船頭,負一把長刀,睨著江戈鳴。

江戈鳴收起長劍,滿臉狐疑戒備,盯著麵前的人。

她抓住了一個細節。

“您口中的柳老兒指的是……”“怎麼,你竟不知你師父是誰嗎?”

紅衣女聞言大笑,“想不到,深得柳天愈真傳的弟子,竟不知他是誰。”

她擺擺手 “罷了,也不與你多說,日後你自會知曉。”

女子又笑道,“你師父既己退隱,我也不會自討冇趣追上去討打,”“不過我也有一個徒兒,與你年紀相仿,不若你們比試一番?”

“小姑娘,你敢不敢?”

她雖是笑言,眼神卻緊緊地抓著江戈鳴,表情陰鶩。

江戈鳴求之不得:“好啊。”

“本月下旬,樊州孟家比武招親的事情你可知曉?”

“晚輩初次下山,自是不知,還請前輩賜教?”

“樊州孟家乃是武林大族,孟家大小姐孟竹清今月下旬比武招親,我徒兒好心幫忙篩初輪。”

紅衣女子善意提醒:“如今這算是全武林的盛事了,不知多少武林青年才俊往樊州城趕呢,你若投名參選,必定可與我徒兒一戰。”

江戈鳴皺眉。

紅衣娘子看她遲疑,“小姑娘你是不是傻,比武招親不正是揚名的好時候?”

話畢,女子又放低了聲音道,“送你一個人情,居然還不肯要,”“果然是久居深山,人都一起變笨了。”

“晚輩願意。”

倒是個好機會。

女子一笑,“行了,事情妥了,我也就放心了,後會有期。”

又是一道紅光閃過,江戈鳴心裡都未曾看清對方的身勢,一時心驚。

“樊州孟家嗎……我記住了。”

江戈鳴喃喃。

平靜下來,江戈鳴靜靜感受著心跳。

凝望著寂靜無波的江麵,江戈鳴挽起一個劍花,劍風掀起一股水霧,晚風拂過,霧氣掠過,細細密密,潤澤如小雨淅淅。

逆流而上,江麵己然越來越窄。

兩日後,清晨。

人潮熙攘,不少人身負武器一身勁裝,樊州城本是個不大的城市,不知這來來往往的人中,有多少人隻為在比武招親上揚名而來。

江戈鳴進城時客棧處處爆滿,加上銀錢不多,便隻著意那些偏僻啞跡荒蕪雜生的宿處。

原以為怕是要落腳城外荒村破廟,不想在城門不遠處尋到了一處客棧,連上房也不過幾十文錢。

客棧大堂燭光昏暗。

店小二接過江戈鳴甩過來的銀錢,偷偷瞄了江戈鳴,撥動了櫃檯上一處機關暗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