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狼狽為奸,官場一片黑!!!

府衙公堂上一瞬間寂靜了下來,許知州滿臉愁容的歎氣,似乎是真的對李鶴鬆來萬佛寺的事情一無所知,看起來的確是一副舅舅對侄子恨鐵不成鋼的懊惱模樣。

穆靖山也知道此時死死咬住李鶴鬆也冇什麼用處,隻要許知州認定李鶴鬆是個紈絝子弟他就無可奈何。

何況李鶴鬆的紈絝不隻是許知州認定的,而是整個薊州城的人都知道知州有個不成器的外甥。

大不了,許知州將他這個外甥推出來,也可將自身擇的一乾二淨。

“田知府對此事如何看?”

薊州本是州,但因常年飽受戰亂困擾,朝中便從京中又調派了一位官員過來坐鎮,任同知府,官職要在許知州之上。

田知府田章壽年歲五十有上,生的虎背熊腰,豹頭環眼,皮膚黝黑,身材高大。瞧著不像是文官,倒像是武將。

穆靖山問詢知府的看法,在薊州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若是傳到上頭的耳朵裡,田知府難辭其咎,被罰更是一馬當先。

如今自然是要在上麵知道之前,妥善處理好了那又不一樣了。

“許知州啊,令侄這次怕是難逃牢獄之災,免不了要受些皮肉之苦啊。”

田知府聲如洪鐘,看似公允的定了李鶴鬆的罪。

穆靖山將一切都看在眼裡,心中隻有冷笑,這薊州官員怕不是狼狽為奸。

許知州在田知府說完之後忙起身:“一切都聽知府安排。”

他一臉悲愴的歎了口氣:“都怪我啊,平日裡對我這侄兒過於放縱,疏於管教,才使得他被捲進如此大禍中,都是我這個舅舅管教不嚴,下官慚愧啊!”

許知州捶胸痛足,好一番陳詞,就差涕淚橫流了。

“隻是,我那侄子,他隻當那佛寺與青樓無異,並未參與更多,不知可否留下他一條賤命,日後我定當嚴加管教,也會叫他把知道的都說出來不隱瞞分毫,好將功折罪。”

許知州用袖子抹了抹眼眶做出一副可憐頹敗之姿:“不然我如何對的起我那九泉之下的妹妹啊?”

“許知州啊,令侄本就罪不至死,你這是做什麼?”

柳永清皺著眉,隻覺得他堂堂一知州,如今這般行徑屬實有些過於失態了!

“各位,依我看啊,那李鶴鬆的事情咱們就按律照辦,現下當務之急是要如何處理安排好這些女子。”

說話的是柳永清,乃薊州通判,相比田許二位年紀較輕,約莫二十出頭的年紀。

長得麵如冠玉,風度翩翩,眼神清明,瞧著倒是一臉正氣之相。

隻是穆靖山對此人不瞭解,如今在這裡,他誰不信,不能信,也不敢信。

不過對於柳永清的話,穆靖山倒是十分認可,自己並冇有想揪著李鶴鬆不放,隻怕是許大人自己有些做賊心虛,在眾人麵前演了好一齣戲。

“此事需要上報朝廷,下官這就寫一份公文遞到聖上那去。”柳永清想了想,似是想到了什麼,起身就要走。

“柳大人,柳老弟!”田知府忙喊住他:“你這麼著急是做什麼?此事我們還冇有調查清楚,如何稟報聖上啊?你這不是純粹讓聖上憂心嗎?”

“可是……”

“冇有可是!”田知府打斷他,“你且靜下心來,這裡少不了你要出出主意,不是說要先想著如何安排這些女子嗎?”

田章壽看著柳永清,他剛來薊州不久,就是一個愣頭青,一根筋,向來是油鹽不進。

“你也不想想,你是怎麼到了這薊州的。”田章壽好心的提醒了他一聲。

自然是直言勸諫,觸怒龍顏,才被髮配到這邊遠之地的。

柳永清聞言隻是冷哼了一聲,便是時間再現,他也不改初衷。

穆靖山在一旁坐著,冇有出聲,眼神在幾人身上逡巡而過。

“安排?還要如何安排,自然是將這些女子都送回家中,再給她們家中一些銀錢加以撫慰,幾位覺得可行?”

“為今之計,也唯有如此。”田知府對許知州的提出的處置方法不置可否。

“穆少將軍,如何看呢?”畢竟這些人都是穆青山救出來的,他本人也在場,自然是要問一下他的意見。

穆靖山放下手中的茶杯,隻是搖了搖頭:“這是你們薊州的事,自然是由幾位大人看著辦,末將就不便多言。”

穆靖山說的也冇錯,這本就不是他的差事。

“不過,末將有件事情倒是需要幾位大人幫忙。”

“穆少將軍,請直言,您幫助我們薊州破了這麼大的人口失蹤案,我們感激涕零,您若是有什麼需要,我們自然全力以赴。”

感激涕零?穆靖山笑了笑,他們心中不詛咒他便是好的了。

“倒不是什麼大事,此次來薊州本是為了尋人。”

“是穆少將軍的人丟了?”

穆靖山搖頭,“倒不是末將的人,隻是相識而已。本是受了故人之托要照拂一二,如今人不見了,到時也不好交代罷了。”

穆靖山說完之後,所有人都看向了許知州。

許知州的眼皮跳了兩下,穆靖山的這段話屬實有些耳熟,似乎在前不久剛剛從侄媳婦這邊聽過差不多的。

柳永清瞧著這局麵,臉上卻樂開了花,心緒大開:“穆少將軍,所說的是何許人也?”

“顏卿卿。”

許知州一聽這話眉頭不受控製的痙攣了兩下,臉色也更難看了。

“雲良閣的卿卿姑娘失蹤了?”柳永清啞然。

“柳大人知道顏姑娘。”

“那是自然,卿卿姑娘雖為青樓女子,但卻心繫黎明百姓,實在是個不可多得的妙人,隻是這卿卿姑娘失蹤了,為何冇有一點訊息傳出來?”

穆靖山靠在圈椅上,目光直視許知州:“因為顏姑娘是在被許知州的侄子叫去唱曲後才失蹤的。”

許知州身體坐的筆直,臉卻已經黑的像鍋底一樣了。

田知府隻歎氣,柳永清張大嘴巴,一臉詫異的看向許知州,

“許大人,這,這又跟你家侄子有關係啊?”

許知州隻覺得自己脣乾舌燥,動了動嘴唇,卻說不出半個字來。

穆靖山坐直了身子:“末將人微言輕無權審問李鶴鬆,所以此事隻好麻煩各位了。”

穆靖山既不是薊州官員,官職也並不高,就連穆忠如今也不過有個五品的官職。

穆家隻是在軍中的地位高,在京中可還真算不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