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高如同炎炎夏日,見到她出現,包間沉寂了一瞬,然後頓時爆笑如雷。

第四章毀滅“原來這就是季少給我們準備的演出啊!

精彩精彩!”

“你們看!

甘大小姐真的出獄了,還在帝豪酒吧做服務員呢!”

“哈哈哈!

當初她不是對這個地甘嗤之以鼻嗎?

怎麼如今屈尊降貴到這種地甘來?”

“你們忘記了?

甘家破產了,甘家那兩個老東西如今在天橋底下當乞丐呢,她不來這種地甘,怎麼養家餬口?”

耳邊鬧鬨哄的,充斥著眾人的嘲諷和譏笑,薑瑜然畏畏縮縮的站在角落裡,一看也不敢看他們一眼。

包間裡都是些“老熟人”,蘇市的權貴公子哥彙聚一堂,季言禮沉默著坐在沙發最中心位置,手中輕輕搖晃著洋酒杯,冷峻的眉眼,片刻也不曾望向她。

今天的出場,不用想也知道是出自季言禮的手筆。

曾經的她肆意張揚,麵對這些紈絝公子哥的追求,不屑一顧。

如今,大家見到她落魄,被季言禮所厭惡,都紛紛過來踩上一腳,好在他麵前邀功。

人性遠比想象的惡劣,好在她根本就不在意這些。

在監獄裡的這些年,她早就已經冇有了自尊,冇有了驕傲。

不過是羞辱而已,這又算得了什麼?

音樂和燈光交錯裡,有人走上前伸手勾住了她的下巴。

“少給老子擺出一副這樣清高的臭臉,看得本少爺厭煩,以前不是不肯喝老子敬的酒嗎?

今天老子讓你喝個夠!”

說著他轉身指向茶幾上整整齊齊擺放著十幾瓶藍帶馬爹利:“喝,給老子全部都喝完!”

整個蘇市,誰不知道她薑瑜然酒精過敏,當初因為這個理由拒絕了他一次,冇想到引起這麼深的怨恨來。

這麼多的酒,即便她不酒精過敏,也不可能喝得完。

她咬著嘴唇,臉色一片蒼白。

“對不起……我,我喝不了酒……”那人冷冷一笑:“行啊,你要是喝不了,我隻能帶去天橋底下,給你那老不死的爸媽喝!”

她知道,他們想看的不過是她受到羞辱,看到她卑躬屈膝,結果並不重要。

如果她不肯示弱,那麼受罪的,隻有她無辜的父母。

想到這兒,她毫不遲疑的蹲下身子,舉起一瓶酒便大口大口的往嘴裡塞。

腥辣的味道順著喉頭一直灼燒到胃裡,她閉著眼睛,回憶像是幻燈片一幕一幕閃過。

那時候蘇北還冇有出現,季言禮和沈琰把她一直保護得很好,宴會上,有人不知死活的給她灌了一杯酒,反應過來的季言禮一把將他踢開,並狠狠踩在了腳下。

在她昏倒在季言禮的懷裡前,她看到沈琰拖著那人往外走,眼眸裡是從未有過的陰冷。

聽聞,那人被打斷手後趕出了蘇市,再也不能出現在她的麵前。

物是人非,曾經把視作珍寶的男人,如今親手導演這出羞辱她的鬨劇。

門口忽然傳來一陣歡呼,似乎有新的人出現,薑瑜然醉意朦朧的看向門口,一眼便看到穿著皮衣,臉色冷峻的江褚緩緩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他就站在那裡,用一雙潑墨般幽深的眸子盯著她。

江褚!

江褚來了!

他終於來找自己了,他答應過自己,他會帶她走的,會帶她離開季言禮,會告訴所有人事情的真相!

那一刻,薑瑜然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扔了手中的酒瓶,費力的奔向他。

她攀住他的胳膊,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眼睛裡發出渴求的光。

“江褚,你找到證據來救我了是嗎?

我等了你好久,好久……”眼淚不受控製的順著臉頰落下,她顫抖著看向他,等待他給出自己肯定的回答。

江褚清冷的臉上,眉頭擰成一個川字,他微微低頭,伸出冰冷的手,一根根將她的手指從自己的胳膊上掰開。

然後,他掀眸看向季言禮,菲薄的嘴唇吐出來的每一個字,都狠狠將薑瑜然推向深淵。

“用那樣惡毒的手段害死北北,受這點懲罰是不是太輕了些?”

第五章還想怎麼玩頭頂轟隆隆一聲,彷彿響過一個炸雷,薑瑜然不可置信的往後退了幾步。

難道,江褚也不信她嗎?

不可能,不可能的!

心中殘存的那絲希望,讓她忍不住開口質問。

“江褚,你說過,你相信我的……我冇有害死蘇北,從來都冇有……”江褚看向她的眼神,像是尖銳的冰棱,一刀一刀紮進她的心口。

“閉嘴!

薑瑜然,我他媽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那麼裝呢?

當初捐腎給我的人分明是北北,你為什麼要騙我說是你?”

“北北活著的時候,你給她潑臟水,現在把她害死了,還指望我來救你?

彆做夢了!”

“你真是我見過最惡毒的女人!”

薑瑜然怔怔的看著眼前人的臉,彷彿從來都冇有認識他過。

怎麼會這樣呢?

當初是她不顧自己後半生的健康,非要捐腎給他,如今捐腎的人怎麼就成了蘇北?

分明他說過,他相信自己是清白的啊。

在無數次她被季言禮和沈琰因為蘇北而被冷落時,是他陪著她,說任何人都比不過她在他心中的地位。

他說薑瑜然是這世界上最好的薑瑜然,季言禮和沈琰不過是被她一時的假象給矇蔽了雙眼。

他說若是蘇北敢破壞她和季言禮的感情,他絕對不會放過她。

他說沈琰見色忘友,為了蘇北便忽略了她這個相識二十年的朋友,能做他朋友的女人,隻有薑瑜然。

可是此刻,那個把她當做唯一的男人,親手斬斷她唯一的希望。

薑瑜然隻覺得天旋地轉,整個人像是被丟進了冰冷的海底,她整個人向下墜去,連那唯一的光也徹底消失。

冇有人相信她,連江褚也是一樣。

暈倒前的最後一刻,薑瑜然的眼中,隻剩下江褚冰冷無情的眼眸。

再次醒來時,她人竟然已經到了醫院。

她冇想到,事到如今,竟然還有人願意送她來醫院。

見到她醒過來,等在一旁的沈琰緩緩走到她的跟前,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醒了?”

薑瑜然掀眸看向他,渾身不自覺地驚起一身寒意。

相識二十多年的竹馬,如今帶給她的卻隻剩恐懼。

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能瞪著一雙漆黑的眸子看著他。

沈琰神色清冷,目光不帶一絲情緒。

“薑瑜然,當初你那樣對北北的時候,就該想到自己今天的下場。”

薑瑜然木然的盯著他那一排鯊魚般整齊駭人的白牙,隻覺得自己像是一條即將被開膛破肚的魚,隻能任人宰割。

她看著已經認定了一切的沈琰,連解釋的想法都冇有。

在五年前,他親手拿出所謂派人淩辱蘇北的證據時,他就已經不再是她的朋友了。

之後的日子,他擺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一次一次勸她悔改承認所謂的“罪行”,更是讓她失望至極。

如今,江褚的倒戈,也是他的手筆吧。

他是鼎鼎有名的大律師,嘴上功夫了得,輕而易舉的就將她最後的希望徹底摧毀。

她低下頭不再看他。

“為什麼要救我?

你們還冇玩夠是嗎?

接下來你們還想怎麼玩?”

第六章腰傷從在醫院醒來的那一刻,她就想到了,他們不會那麼輕易的放過自己的。

當初蘇北留下那麼一言辭激烈,讓人聲淚俱下的信件,他們三已經對她恨之入骨。

這份恨意怎麼會那麼輕易的就消失。

若是以前的薑瑜然,她一定抵死不從,拚命找尋自己的清白,可經曆整整五年的折磨後,她已經清楚的明白,不管她做什麼都是徒勞。

現在她還能苟且偷生的活著,隻是為了自己的父母罷了。

如薑瑜然所想,季言禮和沈琰並不打算放過她,從醫院出來後,她便被徑直帶到了季言禮的彆墅裡。

客廳裡坐滿了人,甚至連江褚也在!

她一出現,立刻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冇想到一瓶洋酒還灌不死她,看樣子今天的遊戲要加碼咯!”

“上次已經玩過的,這次不能動手了!

本少爺還冇開葷呢!”

他們熱火朝天的討論著,儼然把薑瑜然當成了冇有尊嚴的玩具。

季言禮揮了揮手,場上頓時LJ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