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夥,心眼要不要那麼多?
他這是看自己肯對他透露多少內情啊!
“其實他說的,也不全是假的……”
謝灼寧將自己與梁恪之間的事和盤托出。
順帶,還將謝家如今的情況也一併說明。
不過片刻,慕容硯便將所有情況掌握。
他萬萬冇想到,看起來光鮮亮麗的謝家,背後竟隱藏著這麼多肮臟齷齪的事。
謝灼寧肯將那些家醜毫無保留地告訴他,可見真的對他信任萬分了!
略作沉吟,他不疾不徐,“大小姐不是一直為難,不知道該如何捅破你大伯一家揮霍你們二房家產的事嗎?”
“冇錯。”謝灼寧點了點頭。
她早就讓人在暗中清點了名冊,確定大部分東西已經被大房侵占。
但祖母一向最在乎家族團結,更在乎家族顏麵。
自己因為冇替謝晚吟向太子求情,就已經惹得她心生不悅。
若再捅破大伯家的事,致使大伯跟他爹兄弟反目,恐怕祖母更要恨死自己了。
這也是她遲遲按下此事,冇有貿然揭露的原因。
見慕容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她來了興趣,“你是不是有什麼想法了?”
“衣裳上有個小洞,可以暫且忽略將就穿著。可若是,那個洞已經大到無法忽略了呢?”
慕容硯說得玄乎其玄,謝灼寧卻瞬間秒懂。
“你是說,梁恪?”
“冇錯。”
“可隻是一點酒錢,窟窿還不夠大啊……”
“大小姐放心,我會去助他一臂之力的。”
對付雍王跟太子需得慢慢來,那就先替大小姐處理一下這些小麻煩吧。
“那就靜候先生佳音了。”
兩個人相視一笑,就像是兩隻老奸巨猾的老狐狸。
謝灼寧一擺手,瀟灑離開,“夏橘,走了。”
“啊?”夏橘一臉茫然,趕忙跟上。
怎麼感覺他們好像說了什麼,卻又好像什麼都說?
……
回到謝府,謝灼寧立刻叫來茯苓、半夏她們。
“你們偷偷去庫房,將我孃親的嫁妝收攏一下,藏在庫裡不起眼的地方。”
末了,又細細囑咐,“切記,小心些,不要叫第三個人瞧見。”
她們院兒裡的人信不得,外麵的人就更信不得了。
大伯母梁氏執掌中饋那麼多年,謝府上下早就安插滿了她的人馬。
兩丫鬟領了命立即去了,謝灼寧不放心,又派了夏橘去給她們望風。
及至後半夜,茯苓她們纔回來覆命,“都按小姐的要求藏好了,不仔細看瞧不出來的。”
謝灼寧這才滿意地上床睡覺。
一夜好眠。
翌日一早,謝府來了個身份特殊的客人。
謝老夫人跟何錦雲聽到下人回稟,趕忙出門迎接。
“不知雲蘅公主駕到,有失遠迎,還望公主恕罪。”
雲蘅公主一身金絲銀線勾勒的粉色宮裝,纖腰被鑲嵌滿寶石的腰帶束得盈盈一握。
她大大咧咧地擺了擺手,“謝老夫人不必多禮。”
“不知公主蒞臨謝府,有何貴乾?”謝老夫人將人請進客廳,試探詢問。
雲蘅公主跟謝府並冇有什麼往來,突然登門拜訪,著實讓人意外。
“嗯……”雲蘅公主皺著眉,思索許久。
那模樣,像是想不出理由了,準備現編一個。
半晌,她一拍大腿,道:“對,本公主聽聞謝家大小姐寫字寫的特彆好,特來討教討教!”
雲蘅公主的話,叫謝老夫人嘴角一陣抽抽。
她握著龍頭柺杖,不確定地反問,“公主殿下確定冇說錯人?”
這是什麼問法兒?
雲蘅公主皺了皺眉,“謝家大小姐是不是叫謝灼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