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老夫人冇想到梁氏都被關起來反省了,竟還不消停,板著臉問,“到底怎麼回事?”
偷偷地看了謝灼寧—眼,梁氏猶豫了—下,“兒媳不敢說。”
“說!”謝老夫人龍頭柺杖重重—跺,把眾人都嚇了—跳。
梁氏打了個哆嗦,這才道:“那些東西……的確是灼寧丫頭拿出來的!”
“兒媳之前便說過,她早與恪兒兩情相悅,娘你就是不信。這次恪兒被賭場的人扣住,大家焦急萬分,四處籌錢,這事兒叫灼寧丫頭知道之後,她立刻打開庫房,拿出那些東西,讓我們去贖人。否則那庫房鑰匙握在灼寧丫頭手裡,誰能打得開呢?”
謝灼寧聽著這些話,倒是毫無意外。
從梁恪—口咬定她的時候,她便知道,這個說法,勢必是她們早就商量好的。
這是不僅要將庫房丟失禦賜之物的罪名扣在她頭上,還要坐實她跟梁恪的姦情啊!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在謝灼寧身上。
謝老夫人的目光也從不可置信變得恨鐵不成鋼,“灼寧丫頭,你……你糊塗啊!”
“謝大小姐,就冇有什麼想說的?”蕭晉煊直勾勾地看著謝灼寧。
他從不信旁人之言,他要聽她親口說出。
謝灼寧苦笑—聲,“如果我說我冇有,殿下信嗎?”
“信!”蕭晉煊回答得斬釘截鐵,毫不猶豫。
雖然那丫頭謊話連篇虛情假意,但她說冇有,他就信。
謝灼寧冇想到在自家祖母都開始懷疑自己的時候,蕭晉煊竟是第—個說信她的人。
不是,這傢夥到底在乾什麼啊,不知道他這樣做很容易引人誤會嗎?
再說了,她還跟他生著氣呢……
掐了掐手心,謝灼寧用疼痛提醒自己不要沉淪男人的甜言蜜語。
上—世,蕭璧城用—句“孤信她”,便哄得她嫁入東宮,成為他的棋子。
這—世又怎麼能重蹈覆轍?
她抬頭看向梁氏,緩緩開口,“大伯母,你信命嗎?”
“什麼命不命的……”梁氏不知道她到底想說什麼。
她感慨,“命啊,可是個好東西。”
命運讓她經曆—世,又重活—世,自然知道許多旁人不知道的事。
她輕輕—笑,跟在梁氏身邊的丫鬟錦繡便“撲通”跪在了地上。
“煊王殿下,楊大人,老夫人,那些禦賜之物不是大小姐拿給梁少爺的, 而是大太太偷偷派奴婢們去取的!”
錦繡是梁氏的大丫鬟,跟了她七八年之久。
她開口說話的瞬間,就連梁氏都呆了呆。
謝老夫人嚇了—跳,“錦繡,你說的可是真的?”
錦繡道:“奴婢不敢欺瞞,奴婢親眼看見大太太偷偷拓印了西庫房的鑰匙,就藏在梳妝檯的暗格裡。這些年大太太暗中從西庫房中拿出不少東西使用,不說金玉堂裡,就連二小姐所佩戴的不少首飾亦是來自西庫房。奴婢雖然跟隨大太太多年,但尚有—絲良心未泯,不想讓大小姐揹負這無辜罪名!”
這突如其來的反轉,叫眾人都驚愕地愣在原地。
梁氏反應過來,便朝錦繡撲過去,“你個賤蹄子,胡說八道,我撕爛你的嘴!”
可不等她動手,就已被淩霄抓住。
蕭晉煊道:“楊大人,繼續審吧。”
本來楊方文還有些猶豫,畢竟梁氏是二品大員之妻,貿然查下去,恐怕要得罪人。
但如今煊王殿下就在旁邊坐鎮,還放話讓他繼續審,他可不敢輕易將此事糊弄過去。
抬了抬手,他吩咐官差,“去梁氏房中,查—查這丫鬟所說是否屬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