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我重生了?

月色被厚厚的雲層遮擋,隻留下一絲微弱的銀光灑在海邊。

海風帶著鹹濕的味道,呼嘯著穿過一個麵容憔悴的女子的耳畔,她的髮絲在風中淩亂地飄舞。

她站在懸崖邊,眼中的光芒早己熄滅,隻剩下無儘的空洞和絕望。

她閉上眼睛,縱身躍入大海。

海水瞬間將她包圍,冰冷刺骨的感覺如同針尖刺入她的肌膚,她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獨和寒冷。

隨著身體不斷下沉,心跳聲在耳邊迴響,每一次跳動都彷彿是對生命流逝的嘲笑。

其實此刻她的內心還是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她感到恐懼,因為未知的海底世界讓她感到無助和迷茫;她感到悲傷,因為曾經的生活充滿了痛苦和失望;她感到憤怒,因為命運為何如此不公,讓她承受如此沉重的負擔。

“媽媽,對不起.....”在海底的黑暗中,她的感官變得異常敏銳。

她感受到海水在輕輕拂過我的身體,彷彿是在安撫她受傷的心靈。

聽到自己呼吸的聲音,每一次呼吸都彷彿在告訴她,生命仍然存在,她還有希望,但她的世界好像己經什麼都冇有了。

她的內心逐漸變得平靜和安寧。

不再感到恐懼和絕望。

她知道自己即將離開這個世界,去往一個未知的地方。

“如果可以,真希望那裡會有新的開始和更美好的未來。”

隨著時間的流逝,她在黑暗中沉入了海底。

她的身體被海水溫柔地包裹著,彷彿回到了母親的懷抱。

她的內心充滿了平靜和接受,她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將結束。

在混沌的深淵與寂靜的夜海中,一道微弱的意識如同晨曦中的第一縷微光,掙紮、探尋,試圖穿透那籠罩一切的黑暗。

這意識如同被濃霧困鎖的燈塔,在黑暗中搖搖欲墜,卻又不屈不撓地追尋著那一絲光明。

就在意識即將耗儘之際,一道璀璨的光芒如流星般劃破天際,帶著無儘的溫暖與希望,溫柔地將那道微弱的意識包裹。

她感到自己被一股神秘而強大的力量牽引著,穿越了無儘的時空隧道,彷彿經曆了一場漫長而奇妙的夢境。

當她再次睜開眼睛時,她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旁邊的病曆卡上寫著“姓名悠沂,年齡12,性彆女”。

陽光透過精緻的窗欞,斑駁地灑在房間的地板上,為整個空間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

悠沂感覺自己彷彿置身於一個夢幻般的世界,一切都顯得那麼不真實,卻又如此令人嚮往。

“我還活著?

我不是跳海了嘛?

那我現在?

感覺現在胸口冇有那麼喘不上氣也聽不到那些幻聽了好神奇”悠沂嘗試著動了動手指,驚訝地發現手指間傳來一種從未有過的輕盈感。

低頭望去,隻見自己穿著一件純白的連衣裙,裙襬隨著她的呼吸輕輕飄動,宛如一朵盛開的白蓮花。

她赤著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每一步都彷彿踏在雲端之上,輕盈而美妙。

緩緩走到窗前,輕輕推開窗戶。

一股清新的空氣夾雜著淡淡的花香撲麵而來,讓悠沂的心靈瞬間得到了淨化。

她望著窗外繁華的街景,車水馬龍、人潮湧動,每一道光影、每一聲喧囂都顯得那麼新奇而有趣。

“我穿越了?

還是....我重生了?”

“你醒了?”

一個溫柔而甜美的聲音打破了我的沉思。

回頭一看,隻見一個穿著護士服的女孩正微笑著站在她身後。

女孩的眼睛裡閃爍著關切的光芒,彷彿能夠看透她的內心。

“嗯……”我有些羞澀地點了點頭,聲音微弱而顫抖,“請問這裡是哪裡?

我怎麼會在這裡?”

“這裡是我們的龍城康複中心,”護士女孩微笑著解釋道,“你因為一場意外而昏迷了很長時間。

現在你終於醒了過來,我們都為你感到高興。”

悠沂的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她感激地看著護士女孩,彷彿看到了生命中的一束光。

她輕輕抿了抿嘴唇,鼓起勇氣說道:“謝謝你,我會努力康複的。”

護士女孩微笑著點了點頭,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你有著堅強的意誌和不屈的精神,這些都是你康複的寶貴財富。

這裡的人們都會幫助你,一起迎接新的生活。”

悠沂聆聽著護士女孩的話語,心中如潮湧般湧起一股莫名的勇氣。

在她自殺前的那個世界,所有人都囔囔著自己患有抑鬱症,她疑惑不解,為何他們要假借抑鬱之名,博取同情,吟唱悲歌。

薔薇與玫瑰汲取養分生長,卻將累累白骨掩蓋。

當黎明的曙光刺破黑暗,喚醒荒川枯澤,那群佯裝抑鬱的人迎來了救贖,在無儘的長夜中獲得解脫。

而至於我,“人人抑鬱”早己成為一則荒誕的笑話,這個病名似乎也被洗白。

我隻能在痛苦中沉淪,墮落。

最具諷刺意味的是,當我明明小心翼翼地像個正常人一樣活著,卻被光明的假象迷惑,拽入黑暗的漩渦。

我小心嗬護那即將熄滅的心火,卻變成了在溺斃前給我致命一擊的利刃。

明明我纔是真實的受害者,卻成為了最可笑的人。

我竟然偏信屋內的夢魘能解渴,還要揹負起偽善者遺留的罪責。

他們身披紅薔薇披風,穿越三千裡冰河。

冰下的人懷擁荊棘,隻能依靠疼痛來溫暖自己。

他們以抑鬱為藉口,解釋所有的過錯,又利用人們的善良,以抑鬱之名,無聲地示弱。

那時的我真的認為,抑鬱彷彿成為了一種堂而皇之的法則,任何人都能夠魚目混珠,藉此逃避。

屬於我的榮光不見了,夢想也與我失之交臂,事實與我無關,救贖亦與我無緣,然而,承擔後果的人卻是我。

當病名被汙化後,被調侃的人是我,被開玩笑的人也是我,不敢明說的人還是我。

倘若我獨自一人走過這人間,孤獨地結束這一生,其實也冇什麼可怕的,最怕的是遇到交心的過客。

隻不過,恰好路過的些許溫柔,比漫天的孤獨更讓我心痛,或許我也會後悔曾在人間走過。

惡意如洪水猛獸,來得更加洶湧**,堅持化為齏粉,溫暖變成折磨,自欺欺人的堅強一碰就碎,而如今,談起悲傷就是矯情做作,說起抑鬱更是小題大做。

這一切導致我所有的情緒都深埋心底,不敢輕易說出口。

那群將抑鬱當作人設的人,以抑鬱之名,奏響黎明的頌歌,舉行著盛大的遊行,放飛無數白鴿和禿鷲,卻在隔岸觀火。

人性真是難以捉摸。

等待我的,或許是在某個不知名的時刻,徹底放棄自己。

他們的喪鬱、悲歡、病情的真假、初衷,他們所獲得的救贖和溫暖,都與我毫不相乾。

上一世,我也曾如撲火的飛蛾,妄圖抓住那虛無縹緲的光,以求自我救贖。

然而,某日驀然驚覺,所有的努力皆是徒勞,我的生命如落日餘暉,一點點向著無儘的深淵墜落。

無論我怎樣拚命掙紮,向前奔跑,都無法遏製這沉淪的趨勢。

儘管我竭力剋製,卻仍不免自我折磨。

那時的我,己然心如死灰,不再熱愛這個世界,甚至無暇顧及明日是否還有努力活下去的勇氣。

恰如那首歌中所唱的一般。

“竊取著同情悲歌薔薇與玫瑰汲養生長將白骨掩遮當黎明降臨 天光喚醒荒川枯澤究竟誰會迎來救贖在永夜中解脫有人竊來滿枝薔薇裝飾玫瑰王座卻忘了有人嘔心瀝血才催生花朵花枝枯萎便掃落轉身換另一處折輕而易舉摧毀了小心翼翼維護的那我呢那我呢那我呢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