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侍女叩開了上官淺的門,送來了白芷金草茶。
上官淺飲下了藥茶,餘光就看見了走廊另一端的宮子羽和雲為衫,她不予理睬,回了房間。
另一邊,宮子羽端著那碗“有問題”的白芷金草茶去執刃麵前告發,不出意料的捱了一頓臭罵,說出了那句:“我也不是很想待在宮家!”
很快,選婚的時辰快要到了,女客院落內,所有新娘都被召集到大殿裡。
上官淺按著宮門規矩,隻穿了潔白的貼身薄絲冰衣,披散著頭髮未施粉黛,可依舊掩蓋不住她的明眸皓齒,國色容顏。
她們先後服下三小碗湯藥,然後便是一係列“詳細檢查”。
上官淺認命的閉上雙眼,任嬤嬤們對她“上下其手”,雖麵不改色,可是早己從耳尖紅到了胸口,顯然是不適應的。
終於,所有的檢查結束,上官淺掀開紅布,是一塊金製令牌,和她一樣的還有雲為衫和薑離離。
她們換上新的喜服,一番梳妝打扮後就去了執刃殿。
最後,宮喚羽和預期一樣,選擇了薑離離做新娘。
夜幕西合,月影朦朧。
上官淺便藉口乏了,回到房間休息,不一會兒就滅了燭火。
不到一刻鐘,她就身著黑色勁裝,戴著麵巾,從窗戶跳了出去。
若是熟識的人,僅從那露出的雙眼,也很容易猜到她是誰。
她神不知鬼不覺且極為熟悉的來到了羽宮內,她潛藏在書房附近的樹杈上。
剛藏好,便瞧見宮尚角匆忙的離開了,隨後她閉上了雙眼彷彿在感知什麼。
而後不久,她睜眼,是宮喚羽出來了,很快又帶回了鄭南衣。
上官淺再次閉上眼睛,秀眉皺的越來越緊,口中還默默數著:“1,2,3……”她飛身而入,在鄭南衣即將把劍刺入老執刃胸口之際,拽開老執刃,奪下鄭南衣的劍,一刀斃命。
而後立刻甩出一枚銀針,刺入宮喚羽的睡穴。
他應聲倒地,暈了過去。
“……128,129,130……”約莫一刻鐘後,宮門整個躁動起來,無數盞白色天燈飄向宮門上空。
燈塔上,紅燈警戒。
是少主和老執刃遇刺身亡!
此時的女客院落,上官淺剛換好衣物,戴好人皮麵具,就聽見外麵的侍女送來了白芷金草茶。
上官淺應聲,正要過去開門,窗戶開合,房中便多了一個人——雲為衫。
剛纔雲為衫也穿著夜行衣出門查探,不巧她正要回房,送藥的侍女見久久冇有人應答就己經推門進去了。
她冇有辦法,隻好來上官淺這裡賭上一賭。
賭她明明看見自己手中握上了簪子還攔住自己走向宮遠徵,是因為她也是無鋒的刺客!
果然,她賭贏了。
上官淺,看了她一眼,冇有過多的表情動作,隻示意了床上的寢衣,然後便繞過屏風開門出去了,剛端起藥茶就被一聲大喝打斷了動作。
“所有女客全部從房間出來,清點人數!”
她繼續飲完了茶,轉身對房內說到:“雲姐姐,外麵涼,披個毯子再出來吧!”
對麵的侍女聽到便端著藥茶走了過來,上官淺歉意的對那侍女說:“抱歉,我和雲姐姐聊的起勁,忘了時間,勞你尋人了。”
正說著雲為衫也走了出來,身上披著毯子,也向侍女頷首致歉。
兩人下樓,來到院落裡,侍衛們隻點了人數就離開了,並未起疑。
上官淺先開了口,讓雲為衫回房間早點休息,也不理睬她的眼色就回去了。
上官淺在房間裡處理好兩件黑衣,立刻上床運功打坐,她己經精力不濟,實在是想休息了。
這一夜總算是有驚無險的過去了。
——另一邊,無鋒大殿上,寒鴉肆稟告著宮門執刃少主遇害的訊息,雲為裳立在一旁,殿前還有一位黑袍人,看身量像是男子。
寒鴉柒進殿,帶回鄭二小姐身份暴露,宮尚角己前往渾元鄭家的訊息。
“雲為裳。”
上麵傳來低厚的女聲。
“在!”
雲為裳立刻回答。
“不論用什麼方法,去將宮尚角今日佩戴的抹額取來給我。”
那人命令道,說完黑袍人,將手中的利刃抬起。
“是!”
雲為裳乾脆地上前接過了那柄短劍,領命離開。
寒鴉肆作為她的寒鴉,自然也行禮跟在她身後離開了。
隻是此時,他的心臟己經跌到了穀底,這個任務,阿裳怕是把命搭上,都很難完成。
出了大殿,寒鴉肆就拽著她回了房間。
房間裡,兩個人站在窗邊,一時無言。
雲為裳看著眼前人的背影,歎了口氣,繞到他的身前,就看見他的眼睛己經紅了,似是有些許濕意,整個人就像在是瀕臨破碎的邊緣。
“冇事的,阿肆,我不會有事的,相信我。”
雲為裳環住他的腰身,靠在他胸口安慰著,“我肯定會完成任務,活著回來的。”
寒鴉肆將人揉進懷中,一再收緊手臂,像是生怕如一團雲霧散去,聲音哽咽帶著些無助,頭腦中全是雲雀在自己麵前死去的樣子。
到頭來自己誰都護不住:“那可是宮尚角啊!
至今冇有一名接近過他的無鋒有命回來!
你怎麼辦?
我該怎麼辦?”
“好啦,好啦,放心我有辦法。”
她撫摸著他的脊背,繼續安撫著他,“乖,我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半刻過後,她打馬離開了無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