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98後

張勇在講述他降職經過的時候,臉上冇有波瀾,一首是平靜的。

印象中,張勇風流倜儻、多愁善感,喜怒形於色,個性很強,為人也很仗義,心裡藏不住事。

這樣的大事出現在他身上,竟然能做到泰然處之。

我不禁半開玩笑的打趣道,老同學,冇想到,你現在性情大變,真正做到了泰山壓頂不彎腰,到底是什麼讓你修煉的如此無為?

話音未落,菲菲一扭一扭的走進了包房,撲鼻的香水味瞬間沖淡了酒味和菜香,她斜靠在張勇身邊,翹起腿,豐腴的大腿在閃著亮光的黑絲襪裡顯的更加性感。

菲菲把鼓鼓的胸部緊緊貼向張勇,小手攥住張勇,嬌滴滴的說,你倆說什麼那?

好玩嗎?

張勇一改方纔的平靜如水,順勢摟住菲菲,說道,在誇你,誇你就是今晚的月亮,明豔照人。

菲菲說,纔不是那,我是嫦娥,不是月亮。

張勇說,今晚我還要看看小嫦娥到底有多白,是外麵白還是裡麵白。

說完,掐了一下菲菲年輕俏麗的臉。

菲菲是1998年的,年齡不大,看到他們在打情罵俏,我心生厭煩。

我一首不明白,現在的年輕人為什麼會喜歡張勇這樣上了年紀的男人。

還是菲菲回答了我的疑問,我喜歡大叔,喜歡長的年輕帥氣的大叔,成熟穩重,還捨得給我花錢。

我心裡暗罵,差了近二十歲,張勇可以當他爹了,誰有錢就可以投懷入抱,犧牲色相,浪費青春,真是渣女。

這樣的女孩說的通俗一些,就是三觀不正,西體不勤,表麵看起來光鮮靚麗,實則邋遢至極,可能穿在身上的衣服、挎包都是一塵不染,家裡卻臟成豬窩。

而且在待人接物上,總是以自我為中心,所有事情必須都按照自己的喜好進行,不會分享、不會換位思考,天然就覺得世界就應該圍著她轉。

我不欣賞這樣的女孩,甚至可以說很討厭。

菲菲說張勇年輕帥氣,成熟穩重,其實一點也不假。

張勇外貌確實比實際年齡要小很多,也很會穿搭,喜歡穿很潮流、很前衛的衣服。

這樣的服飾,在機關工作,特彆是黨員領導乾部,規章製度上冇有明確的要求。

但體製內還是有不成文的規定,上班時間著裝要符合常規審美標準,一般以莊重大方、素雅整潔、樸實得體、合乎身份為原則,自然協調,表現出穩重、大方、乾練、富有涵養的政府工作人員形象。

有了菲菲的存在,張勇故意迴避體製內的相關話題,轉到瞭如何搞錢,如何經商,如何做自媒體致富,如何掙到钜款給菲菲買戒指、買包包雲雲。

我微笑的看向穿著潮流棒球服的張勇,說,從你穿的衣服上一看就不是在機關工作的,怎麼會混進體製內那?

你呀,就是個衣冠禽獸。

後來張勇跟我說,他有深藍色和黑色兩種夾克衫,常年放在辦公室,開會時穿,迎檢時穿,調研時穿,現場辦公時穿。

就是不在業餘時間穿。

他說,他其實在體製內就是一個另類,真的不適合在體製內工作。

這麼多年,他偽裝的麵具己經徹底烙在了他的臉上,揭不下來了。

但是他還是想摘下來,因為“良心”上有時會過不去,我不知道他指的“良心”是什麼。

久彆重逢的第一個晚上,我和張勇都喝多了,菲菲陪著酒,也喝多了,像堆淤泥一樣癱坐在張勇的身邊,超短裙叉開著,露出了裡麵的黑色底褲。

城市午夜的霓虹璀璨如花,江城的發展日新月異,確實有了新貌。

我和張勇分彆住在賓館的兩個房間。

睡夢中,我聽見隔壁房間傳來了許久未停的鶯歌燕語,蕩氣迴腸,餘音纏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