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前朝棠將軍

“前朝?

棠將軍?”

“十五年前,南下益州的池城被攻,皇帝的緩兵遲遲未到,是棠將軍冒死一戰,救下了整座池城的老百姓”“原來是那位赫赫有名的棠將軍,我曾聽我阿父提起過!”

“棠將軍是朝堂中不可多得的忠義戰士,先帝為著此事自責了許久,後來得知棠將軍唯一的女兒還活著,便將她帶回宮中收養在了太後膝下,,因著對棠將軍的愧疚,太後孃娘十分疼愛她。”

“怪不得新帝如此重視朝中武將,原是此番原由”“新帝身子雖不羸弱,但最不善武術,他能文,卻不能武,能坐上這個皇位,是咱們眼前這位攝政王在戰場上一刀一槍的廝殺換來的”“唾手可得的皇位,他為何拱手相讓?”

林孜端起眼前的茶杯:“這可不是你我二人可以揣摩的”“這棠寧,莫非就是傳說中那位與錦熔青梅竹馬之人?”

“嗯”南風勾了勾唇角:“有意思,實在是有意思,當初我還納悶這錦熔為何會放著宮裡的漂亮王妃不要,原來是另有心意,隻是可惜了薑家那姑娘,如此絕世容貌,卻要白白的”南風話還冇說完就被林孜踹了一腳,緊接著一道鋒利刺骨的眼神從一旁傳來,南風這才注意到坐在身旁的世子:錦堰全都城誰人不知,錦堰世子和薑綰是青梅竹馬,驕傲的錦堰唯獨對薑綰百依百順,他對薑綰的在意人人皆知,若不是皇上忽然賜婚,薑綰也許就是他錦堰的妻子。

見錦堰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南風尷尬的笑了笑:“突然想起家中還有事,我就先走了,你們慢慢喝!”

南風一溜煙就冇了蹤影,林孜搖了搖頭:“他口無遮攔慣了,世子莫怪”錦堰冷哼了一聲離開,林孜聳了聳肩拿起桌上的瓜子嗑了起來。

他看向窗外漸行漸遠的馬車隊伍感慨:“看來有人要倒黴咯~”“嘶~”“阿姊你忍忍,這藥膏雖敷的痛些,但藥效卻是最快的,應該不過半日,你這膝蓋就不會疼了”林清默咬了咬嘴唇忍痛道:“嗯”薑綰一邊替她上藥一邊道:“若是讓林伯父看見你身上的傷,怕是又要怪罪了”“阿父要怪罪便讓他怪罪去吧!

我不過是將他的愛馬喂的拉了肚子,他便罰我一日都不許吃東西”“正好撞上那錦盼兒邀我進宮賞花,我想著能藉此機會來見你,還可以增一頓吃食,便趕來了,誰曾想剛坐下就聽見她們這般言語羞辱你,你我從小一起長大,我怎能不為你出頭!”

薑綰輕聲道:“她們心中對我有成見,並不是因為我這個人,而是因為我當上了人人都想當的攝政王妃,所以無論我做些什麼,說些什麼,她們都會想方設法的找出我的錯處,讓我在這宮裡不好過。”

“可成為王妃這件事是事實,我既無法改變,就隻能坦然接受她們的不喜歡,一個人一旦認定你有錯,即便你做的再好,在她們心中,你也是個罪人,事事常不能與之共情,無需爭辯 何需爭辯”“綰妹妹你說的在理,隻是我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若是今日冇能將上官羽希打一頓,回去以後我定會因為冇為你出頭而後悔的睡不著覺!”

薑綰噗嗤一聲:“阿姊還是這般首爽”替林萋默敷好藥後,薑綰看了眼殿外:“天快黑了,阿姊一天都未進食定是餓了吧?”

”林萋默摸了摸肚子點點頭,薑綰起身對一旁的丫鬟道:“雪兒,今晚府中有客,去吩咐廚房多做些飯菜送來。”

“是”眼見著雪兒退下,林萋默湊近:“錦熔當真回來了?”

“連皇上都出宮迎接了,應該是回來了”看著薑綰臉上毫無波瀾的表情,林萋默疑惑:“他從你們大婚那日走後就再冇回來過,妹妹難道不想去質問他為何離開了那麼久嗎?”

薑綰神情依舊淡淡,腦海中浮現出三年前大婚的前一天,那個男人站在淩雲台上牽著她的手,說出的那句:“綰兒,我定會讓你成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娘”薑綰從來冇想過,會是這句話,支撐她在這難熬的宮裡度過了一天又一天。

三年前,剛過完及笄的薑綰被一道聖旨賜婚給了當朝攝政王,錦熔。

一時間,這樁婚事在都城掀起熱議,而薑綰毫無意外的成為了這起故事的主人公。

“父親確定,要與那錦熔成婚的人是我?!”

薑府,薑綰不可思議的看著父親薑霖,希望能從他口中知道答案。

薑霖無奈的點了點頭看著並不高興,他心中有無數個薑綰夫婿的人選,卻從未想過會是那位高高在上,權勢滔天的攝政王。

“薑丫頭你可是做了什麼,讓這錦熔對你有了情?”

薑綰堅定的搖搖頭:“女兒不過年少之時與他見過一麵,連話都不曾與他說過一句,我與他怎會有情?”

“可如今,聖旨己下....”“明日我便進宮,當麵問問他為何要與我成親!”

夜裡薑霖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一旁的漼鳶問道:“夫君這是為著薑丫頭的事愁的睡不著?”

薑霖歎了口氣:“她纔剛過了及笄,還冇等我給她擇個合適的郎婿,聖上就要將我們的寶貝女兒送進水深火熱的宮中去,你讓我如何能睡得著覺”“錦堰和薑丫頭一同長大,世子府多次拐彎抹角的提出想與我薑府和親,我且要仔細斟酌,何況是這位攝政王!”

“我隻盼望著她嫁個普普通通的清流門第,無憂無慮,平平安安度過這一輩子,不願看著她被高牆所困”漼鳶坐了起來:“皇宮雖為凶險,可錦王的權勢是連皇上都要忌憚幾分的,若是他日後疼愛著薑丫頭,想必在宮中也冇人敢欺負她”“我還聽說,他曾當著皇上的麵立誓此生隻娶一人為妻,永不納妾”薑霖也激動的坐了起來:“隻娶一人為妻,永不納妾,他當真是這樣說的?!”

漼鳶點了點頭:“嗯,他寧可放著太後身邊的養女不娶,駁了太後的臉麵,都要與薑丫頭成婚,想來,定是對薑丫頭有情之人”“可這樁婚事不是皇上指婚的嗎?”

“夫君莫不是氣糊塗了?

若錦熔不肯點頭,皇上能下的了這道聖旨?”

薑霖拍了拍腦袋恍然大悟:“是我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