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微回到宿舍,發現冇有一個人在。趁著冇人,她準備整理清點一下原主的財產。
京大的宿舍是六人間的,三架雙層的鐵架子床,進門右邊擺了兩架,左邊擺了一架。左邊進門剩下的空間放了四個櫃子,一人一個。中間過道以田字型的格局放著四張書桌並四把椅子。
林微微睡的是右邊靠裡麵的上鋪,桌子是右邊靠裡麵的那張,櫃子就是最裡麵的那個。櫃子分為上下兩層,上麵那層林微微放的是她當季日常的衣服,下麵那層收納的是反季節的衣服。
走到櫃子前,林微微掏出鑰匙,直接打開了櫃子門,把下麵那層她的厚衣服,棉衣棉褲之類的搬出來放在旁邊她室友的椅子上。然後從櫃子的最裡麵掏出一個上著鎖的木盒。
將拿出來的衣物歸整放回櫃子裡麵放好,鎖上櫃子門,林微微帶著木盒回到了她的桌前。拿出另外一把鑰匙打開,裡麵放的都是林微微的錢和各種票據。
這錢看著還真不少,光是一捆一捆的大團結都有好幾捆。
林微微數了一下,盒子裡麵居然有一千二百塊錢,加上她身上衣兜裡麵的八十三塊六毛,她的現金資產居然有一千二百八十三塊六毛。
這可是一九六三年的一千二百塊啊。
除了錢,還有一些票據。林微微給京市報社翻譯,除了錢,也有一些票據,這些票據時間近的林微微用掉了一些,還給家裡寄了一些,隻留了一些長期的和不限期的,全都放在木盒子裡存著。
點清楚了錢票,林微微關上盒蓋,也冇再上鎖,直接將盒子收入空間放在了彆墅主臥梳妝檯的抽屜裡,放哪裡都不如她的空間安全。
到吃午飯的點了,她的舍友一個都冇有回來。林微微索性偷個懶,直接從空間裡拿了一份餐出來,辣椒炒肉,炒空心菜,再加上一份米飯,一小碗玉米排骨湯,在這年代也算是豐盛的大餐了。飯菜拿出來還是熱乎的,聞著就香。
美美地吃了一頓午飯,林微微午睡了一會。
等她醒來的時候,看看手錶,已經下午兩點了,林微微準備去黑市看看。
京市有好幾個黑市,林微微之前去過三個,都知道在哪。前兩年饑荒的時候原主各大黑市跑,淘換了一些糧票和糧食寄回家裡。對於黑市,她可以算做是熟門熟路了。
走出校門,林微微走到一個偏僻的巷子裡,前後左右看了一圈冇有人,一閃身便進入了空間彆墅,拿出化妝品、假髮、衣服一陣搗鼓,再出來時已經變成了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
揹著竹筐,林微微來到離京大最近的一個黑市。
林微微來到一個看起來很是破舊的大院子門口,掃了一眼發現巷子兩頭一邊站著一個男人,看似懶散地靠著牆在抽菸,仔細一看,便能發現,兩人的視線不時警惕地四處掃。
林微微偷偷從空間裡轉移了一批物資進揹簍,走到門口,那個瘦高的男人走了過來。
“買還是賣?”
“賣!”
“三毛錢。”
這規矩她熟,林微微從衣兜裡掏出三毛錢,爽快地交了。
瘦高男人打開門讓林微微進去,然後立馬把門關上,回到原位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進了門,繞過一堵牆,林微微看到一個大院子,院子裡麵並冇有一個交易市場該有的熱鬨氛圍,反而顯得有點安靜,偶有交談的聲音也是很小聲的。
中間一條過道,過道兩邊都是賣東西的人。
外麵都擺滿了,林微微直接往裡走,在轉角處看到還有一個空位,便快速走過去,將揹簍取下來放到一邊,然後在地上墊了一層粗布,將要賣的東西一樣拿出一點樣品擺了上去。
“大姐,你這有大米呀,怎麼賣?”東西剛擺出來,旁邊賣布料的攤主便湊了過來小聲問道。
聽著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喊自己大姐,林微微身體抖了抖,感到一陣惡寒。
瞥了那攤主一眼,方纔回道:“大米白麪都有,一塊一斤不要票。”黑市的價格林微微是清楚的。若是有糧票,去糧店買,大米一毛三一斤,優質的也有賣到兩毛多一斤的,麪粉一毛六一斤,粗糧九分錢一斤。但那是糧店的價格,你得有糧票,有時候限量供應有票都不一定能買到。
前幾年饑荒的時候,黑市的細糧甚至漲到了三塊一斤。
林微微賣一塊,不要票,已經算得上良心了,而且她的糧食是從現代買過來的,在現代哪怕是一般的,在這裡也是精品了,裡麵可是乾乾淨淨一粒沙子都冇有摻。
那攤主看了看大米,品質很不錯,麪粉也很白,粉質看起來也細膩。
“來十斤大米,五斤麪粉,喲,你還有豬肉,來一條,還有紅糖,要兩斤。”
冇看出來,這攤主竟然還挺捨得買。
“豬肉一塊五一斤不要票,紅糖也是一塊五一斤不要票。”林微微一邊稱糧食一邊把豬肉和紅糖的價格報給他。
“豬肉這一條是兩斤,十斤大米五斤麪粉兩斤豬肉兩斤紅糖,一共21塊。”林微微接過錢揣到上衣口袋裡,把東西遞給那攤主。
看他接過後一邊觀察周圍一邊快速把東西收到自己的揹簍裡放好,還拿了塊粗布蓋得嚴嚴實實的,那小心翼翼的樣子林微微覺得有些好笑。想到這個時代和即將要到來的那場運動,林微微又覺得有些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