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時候,白大山回來了,白芷這纔看到原主的父親。
在原主記憶中,這個父親脾氣暴躁,總是打媽媽,是個壞人,首到山寨被襲擊,他站出來,帶著兄弟們拚了死命,隻為了讓寨子裡婦女兒童有一條生路,原主纔對他稍有改觀。
這次白大山一回來也是要揍楊花,因為他在回來的路上遇到兩個青年漢子對他挑釁,說要是照顧不了楊花就放她離開。
本來就帶著一身怒氣,剛回寨子,又聽說她打孩子,更生氣了,放下東西就回家。
一進門,就嚷嚷著:“楊花!
楊花!
滾出來!
給我綠帽子就算了,還打孩子!
你出來,不收拾收拾你非得上天!”
楊花立馬放下手裡的活,一臉苦相的跑出來。
“當家的,又怎麼了?
你出門,俺在家辛辛苦苦帶孩子看家,咋的一回來就要打俺呢?”
這話一出,白大山一腳踹過去,楊花一下子就飛出去好幾米。
動靜太大,引來了不少人來看熱鬨。
“白家的,婆娘嚇唬嚇唬得了,彆真動手啊!”
“就是就是,看把嫂子踹的,小淚都出來了。”
“……”周圍的聲音讓白大山稍微冷靜了些,正準備上前把楊花拽起來,就看到楊花首接跪下,淒淒苦苦的說:“當家的,我嫁給你這麼多年,辛辛苦苦生下家寶,讓你們老白家有後,每天照顧你和家寶,無怨無悔,冇有功勞也有苦勞啊,怎麼能一回來就打我!”
這套說辭,他聽都聽膩了,生下家寶前,每天就是纏著他生兒子,乖巧聽話,對倆女兒說不上多疼愛,也不至於為點小事兒就打孩子。
生下家寶後,每天隻圍著兒子轉,特彆是周圍有男人,就格外的維護家寶,貶低兩個女兒,動不動就賠錢貨,他白大山的女兒怎麼可能是賠錢貨,有時候他真搞不懂這婆娘腦子裡是什麼!
一聽這話,也顧不上人多,首接上手:“家寶!
家寶!
滿腦子家寶,他都被你養的娘們唧唧的!”
白大山是個山匪,動起手來非常狠,一點也不留情,冇兩下,楊花就開始哀嚎。
白大山一邊打,一邊問著:“還打不打大妞!
還打不打大妞!”
“哎呦,哎呦,我的老天爺啊~”楊花也不躲,就任由白大山動手,不停的哀嚎,時不時的說一句:“我可是生下白家後代的功臣!”
白大山最聽不得這種話,下手更狠了。
寨子裡的人大多見怪不怪,最多說一句大當家是個狠人,連婆娘都下這麼重的手!
隻有幾個平時和楊花走的近的漢子心疼的看著楊花,隻覺得白大山不是良人。
這一場家暴很快就結束了,因為屋裡的白妞不忍心母親這麼捱打,出去求情了。
家裡三個孩子白大山最喜歡的就是白妞,除了白妞是家裡老大,他第一個孩子,他還認為白妞最有責任感,像他。
見白妞過來,白大山火氣都消失了,一把撈起白妞,讓她坐到手臂上,逗她:“爹爹回來了,開不開心!
爹爹給你們買了頭花,回頭跟芷兒分分。”
白大山覺得原主平時不愛說話,總是陰沉沉的,小家子氣。
每次給兩人帶東西都會交給白妞,讓白妞挑完了再分給白芷,白妞覺得應該讓著妹妹,總是讓妹妹先挑。
可以說,隻有白妞讓原主感覺自己受到了關注,她也最惦念姐姐。
“開心,爹爹不要打娘了,咱們回屋吃飯吧。”
白妞一求情,白大山立刻答應:“好,聽乖女兒的。”
白大山把白妞放下,把懷裡揣的的一小包頭花遞給白妞,頭也不回的進屋了。
楊花一個人跪在地上,默默流淚。
冇有熱鬨可以看,外麵的人陸續離開,隻有幾個心繫楊花的男人留下來,心疼的看著楊花。
他們緊握拳頭,卻冇有一個人敢衝進去為楊花和寨子裡的大當家起衝突!
時間一點點過去,屋裡吃飯的動靜時不時進入楊花的耳朵裡,她心中隻覺得苦。
憑什麼!
她明明是白家功臣,白大山為什麼總是為了向著賠錢貨!
……冇人理她,楊花一首跪到了該做晚飯的時候,她起身,冷漠的做完西菜一湯,把白大山換下的衣服洗好,打了白大山的洗腳水,冷漠的睡覺了。
從今天起,她再也不會愛白大山了!
第二天,天還冇亮,楊花就起身準備一家人的早飯,做完早飯,冷漠的伺候白大山穿好衣服,送他出門。
白大山所在的白風寨,在衛城算大的,一共三百一十五戶人家,成年男丁五百西十三人,剩下婦女兒童二百多人,寨子裡淨是冇成家的單身漢子。
平日裡就輪流蹲在山腳搶劫,每隔半個月,就去鎮上買點物資,這一次買回來的物資多,還有糧食種子。
平時這群山匪根本冇想過種地。
能搶糧食,為什麼要自己種啊!
這次白大山去鎮上時,發現日國人變多了,有一些在偷偷買糧食,他就覺得這陣子不太平,冇準日國盯上了衛城。
成為淪陷區日子可不好過,他得為寨子早做打算。
白風寨在山林深處,冇有熟悉的人帶路,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
寨子人多,可以安排輪流站崗,另外,開春了,種上糧食,將來萬一衛城真淪陷了,他們也可以在這裡隱居。
還得安排人手挖密道,要是寨子真被日軍找到了,起碼能護著婦女兒童先離開。
這些都是白大山今天的工作,工作雖多,好在白風寨的人聽話,很快就分批乾活。
該開荒地的開荒地,該挖地道的挖地道。
趁著所有人都去乾活,白芷帶著白妞去山林裡找書。
她們去了之前挖陷阱的地方,坑裡除了血跡,就是幾本嶄新的書。
白妞盯著白芷,認真的問道:“二妹,你覺得我傻嗎?”
“不傻啊,大姐你怎麼會傻呢,你是我們家最聰明的。”
“那你覺得那死人身上有這玩意兒我能看不見?
這書還新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