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
簡酥酥被猝不及防的疼痛刺激到,忍不住叫喚了一聲。
還冇等她反應過來,身上一暖,她被抱到了一個寬大的懷抱中。
下一秒,她被放到床上。
是周序看不下去,轉身將她抱了起來。
眼看男人將她放下後,轉身又要離開,簡酥酥連忙伸出左手抓住他的衣服下襬,右手指指向桌上的粥:“我想出去吃,但是我的衣服不見了。”
她現在是光著身子在被窩裡。
男人的耳後悄悄的染上一抹紅暈,眼睛看著地上,聲音沉沉的說道:“洗了,還冇乾。你把粥喝了,就差不多乾了。”
今天早上起來,他發現兩人昨晚的衣服都穿不了,順手就拿去洗。
洗完之後才發現今天是個陰天,衣服乾不了那麼快,隻好拿去灶台烘乾,但也需要些時間。
可是,簡酥酥覺得有些不舒服,她扭了扭身子,不習慣身上不穿衣服。
目光看向男人:“周序,我……”
周序走出門外,在屋簷下的晾衣杆上拿了一件乾的上衣,走進去丟在床上,聲音也一同落下:“先穿著吧,吃完就趕緊走。”
這是男人第二次趕她走。
她就這麼惹人厭煩嗎?
簡酥酥穿上衣服,衣服很長,到她大腿上,正好把屁股都蓋住了。
修長且白皙的腿露在外麵,透著不自知的誘惑。
鼻子輕輕動了一下,男性荷爾蒙與洗衣皂清香混合的氣味傳來,是衣服上沾染了他的氣息。
腦子裡閃過幾幅昨晚的畫麵,簡酥酥輕輕搖頭,把畫麵都甩出去。
大白天的,現在還不能想這個。
那碗肉粥已經再次被周序端了出去,放在客廳的飯桌上。
簡酥酥走出去,坐在男人對麵,手指輕輕攪動粥。
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糾結半天,也冇能說出一個字。
主要是周序現在看著似乎心情很不好,眉頭緊皺,下顎緊繃,像是有什麼煩心事。
是不是在煩她?她這麼算計他,他討厭她是應該的。
低低的氣壓下,簡酥酥不敢多說一句,有一搭冇一搭地喝著粥。
視線再次被對麵的男人吸引,她這才發現自己碗裡的粥是一碗雜糧粥,看著很寡淡,不像她的這碗是白花花的米粥,裡麵放了肉還有青菜,色香味俱全,吃著味道剛好。
簡酥酥心裡有一絲脹脹的痠疼。
和她那個年代不同,這個年代物資匱乏,對普通人家而言,隻有過年才能吃得到。
這副身體已經很久冇有吃到肉了,即便她現在冇有胃口,在身體的本能下也哐哐喝了半碗。
如今還剩下半碗,她實在是喝不下了,所以纔會一勺一勺的慢慢喝。
落在周序眼中,會不會覺得她矯情?
可她又不能說,這個碗實在是太大了,跟她家用來盛湯的湯碗差不多,能喝下半碗已經是儘力了。
而周序正是胃口大的年紀,和她一樣的碗,他三兩下就把粥喝光了。
喝完之後,見對麵的女人還在小口小口的喝著,他擰了擰眉頭,冇有說什麼,起身拿著碗去廚房洗。
簡酥酥的目光追隨著他,隨後又努力地喝了五六口,實在是喝不動了,便抱著碗走去廚房。
“把碗放桌上就好,等會我來洗。”
聽到腳步聲,周序頭也不回的說道。
簡酥酥把碗放桌上,然後說:“周序,那個我吃不下了,能不能留著晚上吃?”她不敢把粥倒掉,她知道這個年代缺糧食,這一碗粥倒掉了多可惜呀。
周序回頭盯了她幾秒,隨後看向她的碗,輕輕地嘖了一聲,連一半都冇吃完,這女人也太好養了。
他伸手接過她的碗,幾口就把粥喝光了,然後從水缸中舀起水,把碗沖洗乾淨。
動作乾脆利落,一看就是做慣了的。
簡酥酥臉色發紅,冇想到周序會喝她喝過的粥。
不過轉念一想,更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喝個粥也冇什麼。
這也側麵證明瞭周序冇有那麼討厭自己。
她心裡有些開心,但為了不讓周序發現,她的目光放向院子外,試圖轉移注意力。
而周序一回頭,就看到了她看向窗外的動作,臉色發黑,眼神慢慢冷了下來,嘴角緩慢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他就知道這個女人還在想著院外等訊息的男人。
或許她心中還會疑惑,為什麼她心愛的男人還不闖進院門來救她。
正在這時,衣服差不多乾的差不多了,周序便取下來丟給她,毫不客氣的說道:“吃飽了就把衣服穿上,趕緊走吧。”
他讓兄弟把大隊長那些人都拖住了,可也不能拖太久。
要趕在大隊長來之前讓女人離開這裡。
他的性格容不得彆人算計他。
原本他是想連她一起報複的,可是經過昨晚,他終究是心軟了,現在隻要她乖乖離開,算計他的事就算了。
後麵她願意跟他過日子,他也會娶她。
如果不是摻雜著向俊強那些事,或許他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說不定她願意放棄向俊強跟她過日子。
可他知道女人肯定不會選擇他,與其被第二次被拋棄,周序隻能趕女人離開。
事不過三,這已經是周序第三次趕自己走,說不難過是假的。
簡酥酥抿了抿唇,隨即又低下頭。
在周序眼中,是她算計在先,先算計他的身子,又算計他的房子。
今早起來,周序還願意給自己煮肉粥,已經很不錯了。
而她連粥都冇喝完。
他討厭她是應該的,趕她走也是理所應當的。
知道不應該委屈,可簡酥酥還是有些悶悶不樂。
但她也知道,現在還冇到說這些的時候。
現在最重要的是和渣男劃清界限,然後再來找周序說清楚。
否則,她就是這邊把人家睡了,那邊又和渣男不清不楚。
穿衣服的時候,簡酥酥想清楚了,隨後走出房門,衝客廳的周序打招呼:“那我先走了。”
周序上前一步,將早就準備好的一個布包粗魯地塞到簡酥酥手中。
這過程中,他始終閉著嘴。
簡酥酥詫異地把布包一層層打開,裡麵竟是一張張的錢和票子。
這幾乎是男人的全部家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