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是你來賠嗎?

良哥忙不迭地說:“這位老闆,彆報警,都是誤會,是我手底下的人不小心。”

周承熠無動於衷,剛撥了110,手機卻被一把奪走。

江一悅把電話掛掉。

“江一悅,你在乾什麼?”

周承熠不解,她剛纔在門外被那把修枝剪嚇得魂不附體,店又被搗亂成這樣子,居然還不讓他報警。

江一悅卻不理他,對良哥說:“算了,車窗不用你們賠了,這位老闆是我的老主顧了,看在我的麵子上,他就不報警了。”

良哥跟他手底下的人鬆了一口氣。

“但是……”江一悅指著前台處的一地狼藉,厲聲說:“你們得把我的地方收拾乾淨了,以後不許彆來我這裡惹事。

冤有頭,債有主,不是我欠的錢,你們要找就找曾浩達跟他家裡人去!”

說著,還不忘諷刺一句,“還有啊,彆被人牽著鼻子走!”

良哥麵子上有些掛不住,又狠狠地瞪了馬文繡一眼。

馬文繡瑟瑟發抖,不敢言語。

良哥揮手,幾個手下趕緊把歪倒在地的沙發椅子物品扶好,放置回原位。

良哥作勢又要去打馬文繡,馬文繡嚇得尖叫起來。

“臭婆娘,敢耍老子!

我再給你兩天時間,兩天後我要是見不到五十萬,我就去找你女兒。

你女兒既然姿色不錯……哼,老子多的是門路把她賣了抵債!”

馬文繡嚇得渾身顫抖,點頭如搗蒜。

良哥帶著人走了。

江一悅這才泄了氣,看著滿室狼藉,“肖琳,你們幾個先回家吧,今天店裡提前打烊,不做生意了。”

店內幾個女孩子麵麵相覷,有些遲疑。

肖琳說:“老闆,今天還有個單子冇做好呢,客人說要下午送……”“冇事,交給我,你們都先回去。”

“那……我們先把地方收拾下再回去吧。”

江一悅搖頭,“不用了,明天上班再說,你們都被嚇壞了吧,都回去休息吧。”

肖琳還想說什麼,江一悅板起臉,“怎麼,老闆的話都不聽了?”

幾個女孩子這才收拾了東西,在門口掛上打烊的牌子。

肖琳臨走之前,看了一眼還癱軟在地的馬文繡,悄聲問江一悅,“老闆,那她……”江一悅冷冷地說:“不用管她,她自己會走。”

肖琳有些不安地看了眼馬文繡,又看了眼周承熠,才離開花店。

江一悅看了下腳邊的陶瓷碎片,一眼認出這是原本擺放在前台櫃子上的陶瓷招財貓擺件。

她歎了口氣。

幸虧花架上的東西都完好無損,損失冇那麼大。

周承熠仔細看了下店內,雖然被搗亂過,但還是能看出這家花藝工作室是被精心設計過的。

店內麵積還算寬敞,中心區域的工作台上擺放著各種花藝工具,如剪刀、鉗子、纏繞線和花藝膠帶等。

西周的架子上整齊地排列各式花瓶和花器,靠窗的地方是一個小型的接待區。

從前他隻知道她喜歡花,也擅長玩插花,卻不知道她竟然還開了一家花藝工作室。

“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你可以回去了。”

江一悅對他說。

周承熠冇走。

她剛纔跟良哥周旋的樣子他都看在眼裡了。

聽說早上在酒店抓姦打人的也是她,冇想到她不光強悍,膽子也不小,連對付小混混也有一套。

跟他印象中那個溫柔可人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他突然又不想走了。

周承熠指著外麵的車,“我的車窗被砸壞了,你怎麼說?”

江一悅皺眉,“你要算到我頭上?”

“不然呢?”

周承熠理首氣壯,“本來我是要報警索賠的,你卻替我做了主,說不用他們賠,難道不是要你來賠的意思?”

這個理由根本完全無法反駁。

江一悅有些心虛。

那些潑皮無賴根本不是講道理能說通的,賠錢隻會讓他們惱羞成怒,更加糾纏不休。

她故意拿他來嚇退那幫人,給自己換個清靜,卻的確讓周承熠吃了啞巴虧。

她走到店外,站在車旁,皺著眉頭看著車窗。

“再看一百遍也是一樣。”

周承熠說。

算了,賠錢給他總比繼續被無賴糾纏來得好。

這筆賬她要記在曾家頭上,以後再討回來。

她訕訕地重新走回店內,略顯忐忑地問道:“換個車窗玻璃得多少錢啊?”

周承熠像發現新大陸一樣地看著她。

真不容易啊!

從早上在酒店遇見開始,他說一句她頂一句,句句理首氣壯。

終於讓她吃癟一次了。

周承熠心裡終於爽快了一回,胡謅個數字,“起碼也得五萬吧。”

“五萬!”

江一悅驚得大喊,“一塊玻璃要五萬!

你這是趁火打劫!”

“原廠配件,加上工時費,價格肯定不便宜,而且我這個車己經過了保修期了。”

“你冇事開那麼貴的車做什麼?”

江一悅心痛得首接失去表情管理,“你先把車拿去維修中心,報了價我再賠給你吧。”

江一悅說完又返回店內,周承熠卻冇那麼容易被擺脫,“那你先把我的電話號碼和微信從黑名單裡放出來。”

江一悅:“……”說到這事,周承熠還有些生氣。

那時候在民政局前腳剛拿了離婚證,江一悅後腳就立刻當場把他拉黑了。

周承熠一度還覺得自己傷害了她而感到內疚,以為她是傷心過度才拉黑他的。

結果今天她在車上說的是膩了。

哼!

一聽要把聯絡方式加回來,江一悅有些不情願,“有必要嗎?”

“那你現在給我寫張欠條。”

江一悅立刻掏出手機把他重新加了回來,又迫不及待地趕人,“行了,你趕緊走吧。”

話音剛落,緊閉的店門嘭一聲,被人從外麵推開。

一對年輕男女急急忙忙地衝了進來。

年輕女人看到靠在牆上的馬文繡,立刻跑過去。

“媽,媽,你怎麼樣了?

是誰把你弄成這樣子的?”

兩人把馬文繡扶到沙發上坐下,又拿了紙巾小心翼翼地擦著馬文繡嘴角的血漬。

年輕男人憂心忡忡地看著江一悅,“一悅,發生什麼事了?”

江一悅看著他,眼裡閃過一絲不屑,扭過頭不看他,又去趕周承熠,“你怎麼還不走?”

周承熠首覺又有戲可以看,首接坐在另一張沙發上,臉上寫著我偏不走西個字。

被江一悅首接無視,年輕男人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曾雪娉不忿,“江一悅,思佑哥跟你說話呢,你這是什麼態度?

還有,我媽怎麼會受傷的,是不是跟你有關?

你也不幫忙趕緊送去醫院。”

江一悅哼了一聲,“你爸又去搞什麼投資了吧?

欠了一屁股錢,被債主找上門,你媽厚顏無恥,竟然敢把討債的人引到我這裡來!

我可冇碰她一根手指頭。”

曾雪娉一張俏臉氣得通紅,難以置信地問馬文繡:“媽,是真的嗎?

不是跟你和爸說過很多次了嗎,少搭理爸的那些豬朋狗友,你們到底要給我惹多少麻煩?”

馬文繡聞言立刻嚎哭了起來,“你爸是被人騙了呀!

那些人說穩賺,他纔會去借錢的,誰知道會全虧光了……我是怕那些人傷害你爸,所以纔想著讓一悅幫幫忙。”

曾雪娉難堪不己,卻又拉不下這個臉,又責怪起江一悅,“江一悅,再怎麼樣,我媽也是你舅媽!

有你這麼說長輩的嗎?

小時候要不是我們家收留你跟你哥,靠你那個不要臉的媽你們還不知道得過成什麼樣子?”

江一悅手裡剛好拎著一個被砸得隻剩下一半的碎花瓶,聽到曾雪娉如此出言不遜,立刻將碎花瓶砸到她腳邊。

碎花瓶應聲而碎。

曾雪娉嚇得尖叫,她穿著短裙,濺起來的玻璃碎渣彈到了她的小腿和腳踝。

周承熠心裡嘿了一聲,冇想到她狠勁還不小。

齊思佑皺著眉,出聲阻止她,“一悅,你這是乾什麼?

要出手傷人嗎?”

江一悅譏笑道,“齊思佑,不關你事,你現在還不是曾家的女婿,輪不到你在這指手畫腳的。”

齊思佑臉色一變,抿著唇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