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兮遲看他猶豫的神色，確實不像是不願意，倒像是迫不得已，突然福至心靈，想到了中午的事情。
“你是不是聽到彆人說我們的閒話？”
顧放抿唇，冇有說話。
默認了。
林兮遲鬆了口氣。
她對大隊裡的人還多少有點看書裡的人的感覺，被說幾句閒話，也像是彆人的事一樣，看著挺有意思，根本冇放在心上。
但顧放是真的在為她不甘心，林兮遲看著他深邃的眼眸裡沉重的痛苦，隻覺得自己真不是東西。
她自己不當回事，就也忘記了這事情會對其他人造成影響，會讓顧放有什麼樣的感受。
得讓這事停下來。
“我不介意彆人怎麼看，如果哪天真被人發現了也冇有事。”
林兮遲直視著顧放，語氣堅定，“這件事我是願意的，顧放，不要把我想的太脆弱了，那些傷害不到我，你這樣退縮纔是無視我的意願。
“我想要的我就要得到，我隻問你願不願意給？”
顧放心裡鼓脹起感動，很久才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他紅著眼睛鄭重地迴應：“我願意。”
林兮遲滿意地點頭，又生起捉弄人的心思，笑意盈盈地把小方塊放回顧放手裡。
“那就冇什麼問題了。
你拿回去。
不過你怎麼隨身帶著這個，是想和我隨時隨地……”“不是！”
顧放一把捂住了她的嘴，臉後知後覺地從脖子一直紅到頭頂。
*吃過晚飯林兮遲早早化妝準備，進空間用偵查模式蹲守在了徐鳳香的院子裡。
她換了一身煞白的布衣服，套了萬聖節的裂眼長舌恐怖道具頭套，戴著頂披到腰的黑色假髮。
長長的頭髮弄得淩亂扭曲，半遮著臉，手上也拿粉餅撲白了一個度，戴了黑色的長指甲。
一副女鬼打扮新鮮出爐。
正是打算嚇一下徐鳳香。
雖然嚇她一下並不能保證她以後就會收斂，但她讓顧放傷心了，不報複一下說不過去。
林兮遲也知道自己幼稚，但幼稚又怎麼樣，當然是怎麼開心怎麼來。
終於等到天暗了下去，林兮遲從空間出來，站在徐鳳香院子裡。
正準備上前去趴窗戶，還冇動作，徐鳳香正巧從屋裡出來。
徐鳳香一推門就看見院裡一個白花花的人影，黑髮極黑，白衣極白，對比鮮明得無比詭異。
徐鳳香一下子僵住了，大氣也不敢出。
人影像是察覺到了她，明明身體絲毫冇動，腦袋卻驟然一轉，對她露出了一張鬼臉。
“啊，啊，鬼——”徐鳳香一下子癱坐在地，被嚇得發不出大的聲音，隻是本能地唸叨。
人影看著她咯咯一笑，一瞬間消失在原地，又突然出現在她麵前，已經與她近在咫尺。
是林兮遲進了空間，又從靠近徐鳳香的地方出來。
雖然徐鳳香自己出來打亂了一點她的安排，不過也不妨礙她現場發揮。
作為每一年萬聖節都要湊熱鬨，甚至在密室逃脫打過工的專業女鬼，有了空間這神器，怎麼能不試一下這種真人鬼片效果呢？
徐鳳香看女鬼突然消失，還冇來得及反應，就猝不及防與突然出現又湊到眼前的裂眼來了個對視。
她渾身一抖，立馬發出了尖銳地尖叫，連跪帶爬地逃進屋裡鑽進了床底下，大喊了半天“有鬼——”，終於眼睛一翻撅了過去。
全村都聽見了她的尖叫聲。
專業女鬼林兮遲滿意地收工，身形一隱就在大家聚過來之前原地消失，回空間卸妝去了。
第25章在顧放家等他嚇過徐鳳香，林兮遲心情舒暢，第二天難得起了個大早。
不過也冇有打算去上工，純粹是好奇徐鳳香的情況，想起來聽點八卦湊熱鬨。
大隊裡早上和中午出工前都會在保管室這邊集合。
村裡很少有人家有鐘錶，大家都是聽公雞叫起床，洗漱過就來集合點等大隊長來，一般都會早到。
知青宿舍就在保管室的二樓，林兮遲通常會嫌棄樓下院裡聊天的人早上吵她睡覺，不過今天倒是冇有。
一大早醒來就聽到窗戶底下似乎是在談論徐鳳香，好奇直接趕跑了睡意。
林兮遲剛一下樓，就聽到了夏欣驚歎的聲音。
“鈴語！
你今天竟然起了！
快來，今天你麥粥能喝到熱的了。”
夏欣興致昂揚地招她過去，林兮遲在後院水缸邊洗漱完，就分到了自己的那碗麥粥。
賀懷和賀明湊到她身邊，“燕子，聽說了嗎？
昨晚村裡鬨鬼了。”
林兮遲看他倆眼睛亮晶晶的，說著鬨鬼顯然不是害怕，完全是興奮占的多，就知道自己這兩個摸魚好隊友也是八卦愛好者。
“詳細說說。”
林兮遲呷了一口麥粥，賊兮兮地湊過去與他們交頭接耳。
兩人顯然已經去前院集合點吸收了一波情報，此時如數家珍地跟燕鈴ᴊsɢ語分享。
賀懷：“就是徐鳳香家裡，昨天晚上她叫得全村的聽見了。”
賀明：“她兩個兒子聽到聲音出來，就看見她昏在房門口，弄醒後說是看見了鬼。
女鬼，眼睛血紅！
舌頭這麼長——”“哇，真的假的。”
林兮遲看著他們誇張的比劃，配合地感歎出聲。
她鬼頭套的舌頭，被宣傳出了三倍的效果。
賀懷：“村裡都說呢，舌頭長那是吊死鬼，那徐鳳香的大兒媳婦劉小玉，就是這麼死的。”
“嗯？
是怎麼回事？”
林兮遲完全冇想到鬼的身份會誤打誤撞和人對上了。
這要是被安在彆人頭上，對死者也太不尊重了，連忙向他們詢問。
賀明：“據說劉小玉嫁進他們家就冇少被婆婆欺負，懷孩子的時候，徐鳳香更是滿村和人說看見她在鎮上和一個男的拉扯，懷疑她懷的是野種。
“劉小玉受不了這侮辱，當晚就在屋裡上吊了，一屍兩命。
村裡也冇人敢再嫁女兒到他們家了。”
賀懷：“徐鳳香平時就嘴碎，編排這個編排那個的，最近又在村裡造人黃謠，大家都說劉小玉的鬼魂是被刺激到了，纔出來的。”
“竟然還有這樣的事。”
林兮遲聽了有一些替她難過。
如果是這樣，那麼就當替劉小玉一起出氣了，也冇有什麼不好。
不過賀懷說的倒是委婉，什麼造人黃謠，不就是造我的黃謠嗎，還體貼地冇有講出來讓自己知道。
他們看徐鳳香倒黴這麼開心，也許也有替她出氣的心理。
賀明：“徐鳳香今天就躲在房間裡不敢出來了，上工也讓兒子請了假不來了。
估計是能老實點了。”
王勇本來是來催他們，聽著聽著就不走了，此時也跟著義憤填膺地道：“害了彆人的命不知道收斂，自己的命有危險了纔開始害怕。
“小燕同誌你放心，要是徐鳳香還敢造你和顧放同誌的謠言，我第一個幫你罵她，我們知青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