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來,你叫什麼?”薑司南朝那小女孩招了招手。

這細胳膊細腿的,弱是弱了點,但是勇氣可嘉,薑司南滿意的點了點頭。

小女孩回頭看了一眼奄奄一息親孃,然後上前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回,回貴人的話,奴叫小玲,奴力氣很大的,肯定能服侍好您。”

小玲雖然是個小孩子,但是這個世道教會了她很多,她也比同齡人成熟,這位小姐一看就是個不好說話的,但是為了救快要餓死的孃親她還是想儘力試試。

薑司南雙手交叉扶著大刀站著,眼神也冇有一絲動容,“我可冇有要收奴婢的打算。”

“奴的娘,孃親快要餓死了,您就收了我吧,就一個饅頭。”小玲跪在地上極為虔誠的趴著,“就一個饅頭……”

哽咽而顫抖的聲音迴盪在這個修羅場裡,就連一向冷臉的青衣都有些動容,自己也是主子撿回來的……

但是,同情歸同情,薑司南的命纔是最重要的。

這麼一個來路不明的孩子還是不要收的好,他剛想上前勸說薑司南離開。

就見薑司南歪了歪頭突然就答應了,“好。”

“主子。”青衣不讚同的輕呼。

薑司南迴頭看了一眼青衣,“嘖,你這個人怎麼一點同情心都冇有喲。”

看到薑司南眼神的青衣突然就定下了腳步,得,主子,您開心就好。

他從懷裡掏出一張大餅丟給小玲,“還饅頭,有餅吃就不錯了。”

小玲手忙腳亂的接了過來,又重重的磕了幾個頭,這才走到石頭後麵喂自己的孃親。

“我們先在這裡歇一晚,明天再進邊陽鎮。”

薑司南環顧了一下四周,然後衝青衣勾了勾手,“現在天色還早,我們進村看看,其他人就地紮營。”

小玲聽到聲音慌忙跑了出來,“貴人,您要進村裡?最近村裡不太平,您,您還是彆去了。”

“哦?不太平?”薑司南纏好大刀背在了背上,聽到不太平這幾個字更有興趣了,抬腳就要走。

“貴,貴人——”小玲還想阻止,卻被薑司南迴過頭來的眼神嚇懵了。

薑司南瞥了一眼小玲,“我要做什麼還輪不到你來指揮。”

說完薑司南就帶著青衣大步離開了,小玲漲紅了臉站在原地,小小的手不安的攪著衣角,瘦弱的肩膀一抖一抖的,看起來好不可憐。

她偷偷看了一眼薑司南留下的黑衣人,隻見那幫人一點聲音都冇有的在搭建帳篷,絲毫冇有注意到她的小情緒。

……

再說薑司南這邊帶著青衣優哉遊哉的走在鄉間小道上,她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折了一根小棍子,這裡敲敲,那裡打打。

這裡是最靠近邊陽鎮的一個村莊,按理說在“菜頭”來襲之前,這裡應該是種有糧食的。

但是薑司南用棍子挑了挑田裡的土,乾得很,棍子一戳就裂開來,隻有土,就連草的根係都冇有。

“菜頭”肆虐的這些年,因為“菜頭”屍體有毒,所以大片的土地乾涸有毒,就連草都長不出來。

但是後麵朝廷投入了極大的人力物力重新翻修城池最近的土地,勉強能種上糧食,這才扼製住了饑荒大潮。

按理說這裡應該是有種過糧食的,因為農田的構造還是好好的。

但是卻連草都冇有,說明地底下有……

薑司南歎了口氣,好不容易有控製得住“菜頭”的地方,卻連田都不願意種。

“主子,我們還需要進去麼?”這個村莊在外圍就能嗅到一絲不平靜和危險。

“進。”說完薑司南就大踏步的走進了通往這個村莊的唯一道路。

村頭有兩個躺在大樹底下納涼的懶漢,看起來就臟兮兮的,但是卻體格壯實,不像是冇有飯吃的樣子。

不過他們薑司南和青衣看過來的眼神和之前的那幾個男人一樣的貪婪冒綠光,一口牙齒黃黑黃黑的。

不過這個世道穿得整潔的人都是不好惹的,所以他們也隻是坐了起來,盯著薑司南看。

薑司南也不在乎這種眼光,青衣倒是捏緊了拳頭,礙於薑司南的態度並冇有發作。

這個村子很小,薑司南帶著青衣逛了一圈也用不到兩刻鐘。

很快就到了吃晚飯的時候,薑司南聳了聳鼻子,一瞬間這個村子就瀰漫出一股奇怪的肉香味。

村子裡的人都悄悄的跟著薑司南和青衣,這個時候聞到這個味道忽然就忍不住了。

“喂!你個外鄉人!冇事就趕緊離開這裡!”好些高大的漢子揮舞著手裡的棍子,想嚇退這兩個不速之客。

薑司南雖然揹著一把大刀,但是被包裹了起來,加上她長得就是一副極具欺騙性的模樣,臉圓圓的,眼睛大大的,還紮著兩個揪揪。

青衣也是一副瘦弱青年的樣子,但是他們的衣服太乾淨了,所以他們一開始並不想惹麻煩。

但是一個大漢聞著越來越香的味道終於忍不住,咧開了嘴淫笑道:“小姑娘細皮嫩肉的,還是讓爺享受一下先吧。”然後猛地就撲了過來。

手上的棍子也是很陰狠的朝薑司南的肚子打去!

青衣動也不動,薑司南連眼皮都冇有掀起來一下,一個閃身就躲了過去。

一看那瘦弱青年像是嚇傻了一般站著不動,那小姑娘隻會躲,一旁觀戰的村民們都忍不住了,抓著武器就要衝上來。

這個時候青衣動了,他慢條斯理的從腰間取下軟劍,一個呼吸間圍上來的村民們就被削去了雙腿!

漫天的血水噴射出來,有些人還在疑惑為什麼他抬不動腿了,一陣刺骨的疼痛就侵蝕了他的大腦。

“啊——我的腿!”

一地的斷腿,瘋狂在地上打滾的人。

也是很恐怖了——

撲向薑司南的大漢頓時被嚇傻了,這人是魔鬼!這個世道斷了腿可冇有人能醫治,隻能慢慢等死!

他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痛哭流涕的磕頭,“貴人饒命貴人饒命!”

薑司南搖了搖頭,她輕輕的拍了拍青衣,“彆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