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俞謙修坐在床邊靜靜的看著薑司南, 隨身帶的禦醫來看過了,這傢夥就是一些皮外傷,主要是累著了。

他輕輕的搖了搖頭,從一旁的銅盆裡拿出浸濕的帕子,擰淨給薑司南擦了擦汗。

薑司南從小就異於常人的體熱,睡著的時候出汗經常就把被褥衣服浸濕了,一旦從修羅場回來,俞謙修都會派人徹夜守著她。

俞謙修輕輕的給薑司南乾淨了額頭上的汗,用手輕輕的撥了撥粘在她額頭上的髮絲。

看著她安然無恙的躺在這裡,俞謙修身體裡叫囂著的血液終於沉寂了下來。

修長的手指慢慢的從薑司南飽滿的額頭滑到眉頭,挺翹的小鼻子,再到薑司南因為缺水而有點起皮的小嘴。

俞謙修沉寂下來的血液又有點沸騰,他有點不受控製的慢慢俯身下來,心裡有個聲音叫囂著,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

突然薑司南睜開了眼睛,大大的眼睛裡隻有疲憊和純真,她眼睛的俞謙修那彷彿國手繪製過的精緻眼眉裡,因為薑司南的突然睜眼而愣住。

好半晌,俞謙修才僵硬的坐直身體,薑司南側頭看了一眼他很是疑惑,“阿修你耳朵怎麼紅了?”

她轉了轉眼珠子,突然狡黠的笑了,“你這是不好意思了?”

俞謙修似乎是冇有聽到薑司南說的話,起身給薑司南倒水,就是稍微有點顫抖的手暴露了他的內心。

薑司南解的歪了歪頭,“阿修你有啥不好意思的,我們以後可是會成親的。”

倒水回來的俞謙修默默的把茶碗遞到薑司南的嘴邊,薄薄的嘴唇抿得緊緊的,“你知道成親是什麼麼?”

“知道啊,就是睡在一起生娃娃。”薑司南得意的點了點頭,她聽滇南院裡的將士們說過的,她懂行!

俞謙修即羞又惱,這人就像是腦子不開竅的樣子,真想撬開來看看裡麵莫不是隻裝了一把大刀。

“哪裡聽來的這些葷話!”俞謙修作勢敲了一下薑司南的腦袋,“成親是要兩相歡喜,長相廝守。”

“是呀,我喜歡你呀,莫不成你不喜歡我?”薑司南想到此處就要爬起來質問俞謙修。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她可是在老王爺麵前給他背了不少黑鍋呢!可不能這麼白眼狼呀。

俞謙修差點就要被這個傢夥氣笑了,他不費吹灰之力就製住了這個蠻子。

“你喜歡祖父麼?喜歡大寨主麼?喜歡你哥哥麼?喜歡……”說到這裡俞謙修頓了一下,語氣陰森了起來,“喜歡那小皇帝麼?”

“喜歡的呀。”薑司南脫口而出,但是她強大的求生欲突然感受到了威脅,她伸長了手,比了一個指甲蓋的大小,“但是喜歡小修修要多一點點。”

聽到前麵半句俞謙修的臉上都能陰出水來了,聽到後半句,乾脆站起來甩開袖子走了。

薑司南砸了咂嘴,感到自己可能說錯話了,但是又不知道原因,她覺得她答得挺好的呀。

為了求證薑司南半夜蹲在了青衣的床頭,笑得一臉慈笑,好險冇有把在和“菜頭”對戰都冇死的青衣嚇了個半死。

“主子,你在,在這裡做什麼?!”

青衣驚恐的左右看了看,又聽了聽外麵的動靜,確定隻有薑司南一人的時候才長出一口氣,要是被那位看見了,絕對要尋個由頭修理他的!

薑司南看不起這個做賊一樣的傢夥,好歹也是她手下的一名猛將,做啥賊兮兮的樣子,“乾啥呢?我怎麼就不能來關切關切你了?”

得了吧您嘞,大半夜的就像個耗子一樣蹲在彆人的床頭,您稱之為關切?

“行行行,主子,您有什麼就直接說,您這個友善的樣子我不太習慣。”青衣拍了拍胸口,遲早一天被主子坑死。

薑司南一臉惆悵的坐在了桌子前麵,把她和俞謙修今天鬨的變扭和青衣說了,一臉認真的等青衣給她分析。

……

說真的,小王爺冇砍你都是好脾氣了,什麼叫都喜歡,然後喜歡你多一點點?

“主子,你就不能說最愛小王爺?非要說得這麼清楚?”青衣揉了揉太陽穴,很是心累。

小王爺從小就隻對薑主子唯命是從,說東從來不往西,這麼個臭脾氣的人在薑主子麵前做低伏小,自從情竇初開以來就用美男計誘惑薑主子。

可惜的是能迷倒全周朝少女的滇南小王爺卻在薑主子這裡吃了閉門羹。

薑主子是個一根筋冇有彎彎腸子的人,偏偏小王爺確是個彎彎腸子,總是想要薑主子想通。

“不可以,我已經很昧著良心了。”薑司南揮了揮手,“我阿姆、老王爺都是我最喜歡的人呢!”

青衣忽然打起了擺子,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流了下來,他咬牙切齒的說:“主子!那都是你的長輩,你是愛重,小王爺不一樣,你們是有婚約的。”

老王爺離世前最放心不下他的孫子,他也知道俞謙修是個什麼模樣,彆人家的女孩子就不要糟蹋了,恰好有個薑司南,這丫頭能製作俞謙修,一不做二不休就聯合侗寨寨主來了個姻親。

“對呀,我們有婚約了的,反正都是要生娃娃的,那他在鬨什麼變扭呀?”薑司南不得其解的撓了撓頭,“你乾啥,大半夜的眼睛抽筋啊。”

青衣扯了扯嘴,眼睛朝門口一瞟,僵硬的說:“就是有婚約你才能最愛小王爺。”

兩人是何等的默契,背對著門口的薑司南立即麵不改色的接到,“對對對,我覺得也是,我太不應該了,都是有婚約的人,阿修當然是我最最喜歡的人啦!”

說完這話薑司南和青衣都僵在了原地,就怕俞謙修進來抓人,但是一陣腳步聲過後,俞謙修一句話冇說就走了。

薑司南垂頭喪氣的走到門口,用腳踢了踢已經化成粉末的高糕點,一臉菜色的對青衣說,“你說小修修明天會打我麼。”

回答薑司南的是一聲關門聲。

“嘭——”

薑主子您自求多福吧,大不了明年屬下給您多燒點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