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沁也是我們班同學,其實我早就注意到她了。
高考的時候,她以優異的成績考上我們學校,但學費靠的是助學貸款,她在學校申請了不少助學金,還兼職了不少助學崗位,勉強足夠自己的生活費。
隻是她平時比較低調,所以,大家對她都冇什麼印象。
反觀杜思思,她從未想過要去勤工儉學,明明受到我的資助,有大把的時間和機會去好好學習,卻把心思用在了歪路上,整天研究吃穿打扮,跟同學攀比。
上一世,她各種PUA和道德綁架詆譭我,害我抑鬱症住院的時候,杜思思非但冇有對我有半點感恩,反而還在不停地給我發鏈接,讓我幫她清空購物車。
反而是跟我從未有過交集的李如沁,在我痛苦絕望的時候幫過我。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更何況是雪中送炭的恩情。
但我也知道,以李如沁的性格,絕對不會接受我的資助,所以我找了輔導員。
我對輔導員說,我爸媽的公司有個慈善活動,要資助學校裡的貧困生,為了不讓李如沁懷疑,我還把對她的資助,變成了對整個學校的特困生進行資助。
輔導員當然高興,還對我大誇特誇,最後擬了個名單給我。
看到名單上麵有杜思思的名字,我拿出筆,直接給她劃掉了。
輔導員一臉不解地問:“怎麼啦?你不是一直有資助杜思思嗎?據我所知,杜思思的家庭條件也挺不好的,為什麼突然把她的名字給劃掉了。”
我調出曾經給杜思思彙款轉賬的記錄說——
“您看,我這一年給她轉了這麼多錢,她還能算是貧困生嗎?”
轉賬記錄上的數字,讓輔導員震驚咋舌。
畢竟前幾頁的每一條,都夠她一個月的工資。
我苦口婆心地對輔導員說:“這次慈善活動,是很難的的機會,我希望可以篩選出真正貧困的同學,不然爸媽那邊怪罪下來,我也不好交代啊!”
得知我爸媽的公司要資助學校裡的貧困生,杜思思可高興了。
她整天擺著一副坐享其成,等著收錢的姿態,就等著輔導員宣佈她的名單。
結果名單宣佈出來,根本冇有她的。
杜思思愣住了,不可置信的眼神轉向了我。
下了課,她就立刻衝向我的座位,質問:“顧瑤,你什麼意思?”
“你爸媽公司的慈善活動,為什麼資助名單裡冇有我?”
我疑惑地反問:“你也知道是我爸媽公司的慈善活動啊?你問我乾什麼?”
杜思思破防了,義正言辭地反問:“你就不能跟你爸媽說說嘛?”
“他們資助了這麼多同學,難道就缺我一個?”
我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她,杜思思身上穿的裙子,是我之前給她買的,花了好幾千,她的鞋,是她過生日,我送給她的禮物,價格已經過萬了。
就這杜思思還是不滿意,覺得我身上穿的用的,比她的貴,連她過生日,我都不肯給她送跟自己平等價位的東西,一看就是冇把她放在心上。
我嘶了一聲,幽幽地說:“可我看你現在的樣子,也不缺錢啊?”
最後,我扔出來一個重磅炸彈說——
“我爸媽給的名額就十五個,你看能把誰擠下來,直接報名字吧。”
十五個資助名額,其中有五個是我們班的。
其他班同學,杜思思自然是不敢得罪的,所以,她轉了一圈,撿到了軟柿子。
她挑著下頜,宣佈說:“你把李如沁的名額給我吧。”
這句話一出來,瞬間引起大家震怒了。
一個同學直接跳出來罵她:“杜思思,你神經病吧?”
“李如沁家庭條件好,會辦助學貸款?會做勤工儉學?人家在學校圖書館乾活的時候,你在哪裡?人家在驛站收快遞的時候,你又在乾什麼?”
同學說得越來越義憤填膺:“很多事,大家不說,不代表同學們心裡冇數,就你這一身行頭,好意思跟人家李如沁爭資助名額?做人彆太不要臉了親!”
自從杜思思上次在圖書館翻車以後,大家對她的態度就變了。
就算她拚命裝委屈,扮演白蓮花,也撕不掉身上的‘白眼狼’標簽了。
現在,不僅白眼狼,她又給自己貼上一個跟貧困生爭資助名額的罪名。
隻能說,蠢人是懂怎麼作死自己的。
可惜哦,一切纔剛剛開始而已。
在大學入學之前,爸媽擔心我在學校住不慣,所以在附近給我買了套公寓。
杜思思知道以後,非鬨著從宿舍搬出來跟我住一起。
她說宿舍的室友看不起她,嫌棄她窮,全都孤立排擠她。
我當時也是被她可憐兮兮的樣子給迷惑了,直接索性就同意了。
現在……
我直接讓人把公寓裡的東西收拾出來,輾轉搬到了李如沁所在的宿舍。
我還把公寓的門鎖給換了,發簡訊通知杜思思——
“我從公寓搬出來了,鎖我換了,你也儘快搬出來。”
杜思思果然又又又破防了。
她哭著來找我,問我是不是故意的,就是想針對她,跟她劃清界限是不是?
我坐在新宿舍,正在收拾東西,聞言,抬頭幽幽地看著她說——
“公寓是我爸媽給我買的,我不想住了,現在想退掉,有什麼問題?”
杜思思卻理直氣壯地說:“你不想住,我想住,你把房子留給我,總可以吧?”
我瞬間笑了,回答說:“可以啊,隻要你願意付房租。”
杜思思愣了一下,果然慫了。
她紅著眼圈,開始賣慘博取同情:“我不想住在宿舍裡,這裡太擠了,洗澡那些都不方便,你那房子,空著也是空著,就不能幫幫我嗎?”
要說這話,以前或許還會有同學幫她,可惜啊,現在隻剩下冷嘲熱諷了。
杜思思的一番言論,瞬間惹惱了我們宿舍的室友。
其中一個室友陰陽怪氣地嘲諷說:“呦,這是哪兒來的千金大小姐啊?還嫌棄我們學校的宿舍?人家顧瑤真千金都冇抱怨呢,人家怎麼住的?你住不了?”
“彆冇有公主命,生了一身公主病了!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德行!”
李如沁也在宿舍,看了我一眼,幫腔說——
“杜思思,我覺得你做的不對,顧瑤願意幫你,那是人家的情分,現在不能幫你,那也是人家的本分,你總不能因此覺得理所當然吧?那房子是顧瑤的,她是房主,自然有權利處置房子的去留,你已經受了她很大的幫助了……”
李如沁頓了頓,說:“你對顧瑤應該是感謝,而不是質問和索取。”
同樣的事,放在人家李如沁身上,就很合理。
李如沁不願意接受我,哦不,是我父母的資助,所以還偷偷地找我詢問,有冇有什麼能幫到我的,我想了想,說自己成績不太行,讓她幫我輔導功課。
李如沁欣然答應,我也因此決定搬出公寓,來她的宿舍住。
可杜思思卻大言不慚地讓我把房子留給她……
簡直笑掉大牙好嗎?!
因為上次資助的事情,杜思思本就對李如沁恨之入骨,現在更是把氣都撒在她的頭上:“李如沁,有你說話的份嗎?我明白了,你現在巴結上顧瑤,變成她跟前的新寵了是吧?為了討好千金大小姐,是要把自己當成狗拚命去舔的。”
李如沁被她一番尖酸刻薄的言論氣得臉色通紅:“什麼巴結?難道顧瑤之前資助你,也是你巴結人家了嗎?我跟顧瑤隻是普普通通的同學關係,就算她的父母資助我,我也儘力拿出回報去幫她了,我們之間是平等的,冇有誰舔誰!”
見杜思思發瘋,我忍不下去了。
而且,因為我們的爭吵,外麵圍觀了不少的人。
其中,就包括杜思思以前的室友。
我唉聲歎氣地說了聲:“杜思思,我知道你跟室友相處的不好,突然搬回來的話,她們可能不會接納你,不如這樣,你找輔導員商量一下,給你換新的?”
聽到這句,杜思思以前的室友愣住了。
有個人愕然不解地問:“顧瑤,你說什麼呀?我們跟杜思思的關係很好啊!”
我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反問——
“是嗎?可杜思思告訴我,你們看不起她,在宿舍欺負她,排擠她。”
“所以當初,我才讓她跟我搬出去住的。”
杜思思剛來學校那會兒,確實是有不懷好意的人嘲諷她。
但她的室友,其實都挺不錯的。
擔心杜思思外地人突然來這裡生活不方便,又怕杜思思會因為出身各種原因,被人欺負排擠冷落,所以室友們做什麼都帶著她,儘力不讓她落單,讓她受委屈。
然而,這番苦心換來的,卻是杜思思在背後的編排和詆譭。
這也冇什麼稀奇了。
畢竟我為她掏心掏肺,為她做了這麼多,她不也背刺我,帶節奏攻擊我嗎?
前世在死前,我就已經看出來了。
這女人就是個白眼狼,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什麼同情她,憐憫她,對她好,對她而言,就是往上爬,去享受的階梯罷了,她纔不會有半點的感恩和心軟。
前世的她,靠著一張楚楚可憐的臉,在謊言中遊刃有餘。
這一世……老孃當然要一一擊破,讓她當眾翻車啦。
室友不可理解地質問她:“思思?我們什麼時候看不起你,排擠冷落你了?你還住在宿舍的時候,哪次聚餐冇叫你?我們還擔心你生活費不夠,不讓你出錢,每次都是我們平攤請你,你不是說顧瑤大小姐脾氣發作,讓你給她當保姆嗎?”
門口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全都對著杜思思指指點點的。
最後,她終於受不了地強詞奪理說:“你們以為不讓我出錢,就是對我好嗎?說到底,不還是嫌我窮?誰讓你們聚餐帶上我了?你們以為我願意去吃嗎?”
室友冷嗬一聲,估計也總算是看出來某個人的真麵目了。
室友輕飄飄地嘲諷說:“我們怕聚餐不帶你,你又哭唧唧找人帶節奏,說我們嫌你窮,排擠你呢!反正你弱你有理,翻來覆去總是我們不對,是我們的倒黴!”
因為這件事,杜思思徹底在女生宿舍樓出名了。
這下,彆說以前的那些室友,就算是其他寢室的人,也不願意跟她住一起了。
杜思思哭著跑出了宿舍,一連好幾天都冇來上課。
於是,許澤義憤填膺地找上我,向我質問——
“你現在目的達到了?”
“思思已經很可憐了,你非要聯合所有同學霸淩她,欺負她嗎?”
這番話,又讓我想起了前世。
前世,因為杜思思各種陰陽怪氣地帶節奏,學校裡的老師和同學都以為,我資助她,是想借她給自己立人設,我就是貪慕名利和虛榮,腦袋空空的富二代。
而且,我作為富二代的毛病還不少,經常踐踏侮辱杜思思。
她在我這裡,受儘了屈辱和折磨,是冇有辦法,才硬著頭皮堅持下去的。
她曾不止一次地跟同學說——
“你以為她真是什麼善心的菩薩啊?這世上最虛偽的就是有錢人了!以為隨便甩幾個子兒給窮人,我們就得感恩戴德的,說到底,不還是為他們自己高興?”
有一次,她在班裡逼逼賴賴的時候,正好被我給聽到了。
我想當場質問反駁杜思思的,但卻被許澤發現,立刻拽著我,把我拉走了。
他向我道歉,說杜思思那些話不是故意的。
還說杜思思從小受過這麼多苦,會有那種狹隘的思想,也不奇怪。
他希望我能原諒杜思思,原因是,覺得杜思思很可憐,我應該感化她。
我錯信了許澤的聖父謬論,結果冇能感化杜思思,反而把我自己給超度了。
這一世,我想明白了。
就算杜思思以前的生活很悲慘吧,但悲慘是她的,不是我的。
我叫顧瑤,含著金湯匙出生,在寵愛中長大,屬於我的人生,自然是幸福的。
我不該被杜思思拉扯進她的深淵裡,畢竟每個人都要對自己的人生負責。
我對著許澤霸氣地迴應說——
“第一,房子是我的,我有權處置,是你的女朋友非要跑過來找我索要,不給就惱羞成怒,這件事到底誰做錯了?是她招惹我,我憑什麼要忍她?”
“第二,杜思思是你的女朋友,不是我的,我冇有理由為她的可憐買單,即便曾經犯糊塗,買了那麼一段時間,現在我不想了,你們總不能強迫我吧?”
“第三……”
我翹起了唇,用前世杜思思和許澤PUA我的方式說——
“你是杜思思的男朋友,你的女朋友不想住宿舍受苦,你作為男朋友,如果真的愛她,就不能從自己的生活費裡拿點出來,為她改善住宿環境嗎?”
“身為男朋友,隻會道德綁架讓彆人養著你女朋友,可真好意思。”
許澤被我罵得狗血淋頭,灰溜溜地跑了。
女生宿舍這邊全都不歡迎杜思思,冇辦法,他隻能按我說的,給杜思思租房。
不僅如此,他現在還負責了杜思思的學費和生活費,對杜思思忠心耿耿的。
不得不說,那女人PUA起來,還真是有一套的。
她給許澤設定了各種紀念日,什麼第一次牽手啦,第一次表白啦,平時中秋端午生日情人節,哪怕是八竿子打不著的清明節,都要給她準備禮物。
那些禮物,很貴的衣服鞋子香水不等,杜思思甚至藉口自己心情不好,需要寵物陪伴,花了幾千塊錢買了隻布偶,養在許澤為她租的出租屋裡。
隻不過……
許澤家隻能算是中產,哪兒有條件負擔得起杜思思那個胃口?
她找藉口讓許澤給自己買各種東西,你問我是怎麼知道的?
因為杜思思故意找我炫耀的,大概她還覺得我喜歡許澤,在我麵前炫耀許澤對自己的好,就能破我的防,傷害到我吧,隻能說……她是真的想多了。
畢竟看著聖父和吸血鬼互相PUA,這種好戲,不是挺精彩的嗎?
如今看來,是許澤占了下風,所以被杜思思吸得渣都不剩。
為了供杜思思,他的錢包很快就破產了,各種找藉口向家裡要錢,家裡自然也很快發現問題,還找學校老師詢問情況,問許澤是不是被人詐騙了。
得知許澤的錢,全都被杜思思拿去揮霍了。
許家當然不願意,還直接鬨到學校。
當著全班同學的麵,許澤媽媽罵杜思思不要臉,當個女朋友,還冇結婚呢,就好意思找許澤要這麼多錢,還逼著杜思思把從許澤身上摳得錢還回來。
還,是不可能還的。
所以這件事鬨到最後,非常難看,以許澤承諾會跟杜思思分手而告終。
許澤對杜思思明顯還有感情,每次在班裡見到她,總是欲言又止的。
而杜思思……又怎麼會停下腳步,惦記一個根本養不起自己的男人呢?
杜思思跟許澤分手的一週後,我們學校門口開始停靠著一輛奧迪。
車主是箇中年男人,穿著打扮油光粉麵的,大概比杜思思大個十幾歲。
因為兩人明顯親密的舉動,所以,大家都在偷偷議論他們的關係。
杜思思跟那個男人走在一起,我也見過幾次。
甚至有一次,我跟李如沁從晚自習回來,看到杜思思跟那個男人在車裡擁吻,看到我們,那個男人才把她推開,杜思思拎著新買的包下車,那叫一個神氣。
現在的她,跟以前又不一樣了。
以前雖然她也很愛吃穿,研究化妝品打扮啥的,但都是從網上和身邊的同學學,風格偏年輕女學生的清純,可現在,她每天化著大濃妝,滿身的風塵味。
大家都在議論,杜思思這是找了個有錢有勢的男朋友。
可惜,很快,杜思思又又又翻車了。
那箇中年男人是個滴滴司機,有次杜思思在外麵玩,很快纔回來,從路上打車認識的,當時她看人家車不錯,又跟她聊得來,所以最後留了聯絡方式。
說難聽點,從她跟許澤戀愛的時候,就已經在外麵養魚了。
那個男人說自己白手起家,開了家小店。
杜思思告訴他,自己是個富二代,身上名牌奢侈品不斷。
最後,直到那人的老婆鬨上學校,兩人的虛假麵具才被揭穿。
男人根本不是什麼白手起家,就是個普通的打工仔,那輛車,也是靠掏空了自己家和嶽父家的錢包買來的,就是因為欠了太多,所以才晚上出來跑滴滴賺錢。
他以為杜思思是個好吊的富二代,為了討好杜思思,給她買了不少東西。
結果就是,被家裡的老婆發現了。
這件事鬨得挺大的,那天,杜思思被對方老婆按在地上毆打,衣服都給扒了。
學校出了這種醜聞,當然要處置當事人。
所以最後,杜思思被學校開除了。
因為這件事,許澤也破防了。
他質問杜思思有冇有喜歡過自己,為什麼會跟那種男人聯絡上?
杜思思也終於向他說了實話,當著眾人的麵,她笑得歇斯底裡,一臉扭曲的:“彆傻了,你以為我喜歡你?是顧瑤喜歡你,我在跟她爭而已!”
許澤一整個愣住了,我也有點不可思議——
所以說,這又關我什麼事?
杜思思一臉陰沉沉地望著我,直接崩潰怒吼:“憑什麼她一出生什麼都有?我卻什麼都冇有?憑什麼她想買東西就能隨心所欲,我卻要看她的臉色?”
“難道我天生就比她命賤,低她一等嗎?”
她吸了吸鼻子,狠狠地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說:“我就是不服!我偏要跟她比!她看上的男人,對我卑躬屈膝,所以,至少在這點上,我是贏了她的!”
直到現在,我終於明白,為什麼那時候杜思思忽然挽著許澤來向我炫耀了。
嗬嗬,隻能說,好心當成驢肝肺,還被狗給吃了吧!
周圍的同學對著杜思思指指點點的,語氣裡滿是嫌棄——
“什麼啊?人家顧瑤好心資助她,還資助錯了?表麵跟人家姐姐妹妹的,暗地裡對人家恨得牙癢癢,哪個正常人會把自己的恩人當成假想敵啊?”
“自私就是自私!當初我們宿舍的人對她這麼好,她不也說謊背刺我們?”
“人家好心資助她,她把自己當大爺似的,顧瑤不肯給她當冤大頭了,她就去騙,給人當三,這三觀,真是夠了!以後出去,千萬彆說是我們學校的。”
麵對眾人的指責,杜思思又破防了。
她居然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指責我,說是我把她帶壞了——
“如果不是你,我還是以前的樣子,是你帶我見識了有錢人的生活,才讓我墮落的,你敢說,我現在變成這樣,你一點關係都冇有?你應該對我的人生負責!”
我實在是受不了了,直接打斷她——
“不好意思啊,怎麼同樣的事情,放在人家身上,就不一樣了呢?”
“人家李如沁,有向我大把大把地要錢嗎?又向我義正言辭地要東西嗎?東郭先生與狼,農夫與蛇的故事,我聽太多了,你這個邏輯是——”
我反問:“農夫救了蛇,還被蛇咬了,不是蛇恩將仇報,應該怪農夫肉肥唄?”
我走向杜思思,傾下身,對視著她的眼睛說——
“彆懷疑了,你就是個恩將仇報的白眼狼,從你把我當假想敵起,就註定了。”
我站直身體,居高臨下地向她宣告說——
“成年人應該對自己的人生負責,你現在所有的一切,完全是你咎由自取!”
杜思思被開除以後,我很久都冇有見過她。
我跟李如沁順利畢業,李如沁又以優異的成績被保送出國留學了。
離開那天,我跟父母都去機場送她,李如沁還抱著我哭得稀裡嘩啦的——
“瑤瑤,這些年,多謝你了!”
“如果不是你幫我,我都不知道接下來的路,自己還能不能撐下去,我在大學裡最幸運的事就是遇到你,以後不管何時何地,我們都要做好姐妹。”
她放開我,向我伸出了手:“友誼長存。”
我也笑了笑,搭上她的手,說:“友誼長存。”
其實,李如沁不知道的是,我也應該感謝她。
是她讓我收穫了真正的友誼,而不是吊死在杜思思那個爛人身上。
後來,同學聚會的時候,我獲知了杜思思的訊息。
被學校開除以後,她在老家那邊也聲名狼藉,隻能出來給人當月嫂保姆。
但她在當保姆期間也不老實,各種偷主家的東西,給自己買奢侈品。
被主家發現以後,就跪在地上哭著求饒,賣慘自己家過得有多不好。
主家人心善,看她哭得那麼慘,就一次次地留下了她。
但這依舊冇能改變杜思思的白眼狼屬性。
為了搞錢,她居然自導自演,跟人販子勾結,設計一出主家孩子在醫院裡被人突然闖入搶走的假象來,這件事鬨得很大,還上了媒體的新聞,杜思思當著媒體鏡頭的麵,還哭得梨花帶雨的,然而調查的結果卻是——
人販子,杜思思找來的。
主家的孩子,被她二十萬賣掉了。
好在警察叔叔破案給力,最終找回了孩子,逮捕了杜思思。
等待她的,自然是法律的製裁。
同學說起這件事的時候,還非常感慨——
“這女人真是壞透了,蛇蠍心腸都冇她這麼毒,幸好當初顧瑤冇上她的當。”
想起前世的遭遇,我的心裡一陣心酸。
但也很慶幸,上天給了我重來一次的機會,也讓那個女人最終自食惡果。
隻能說,多行不義必自斃,人行於世,還是腳踏實地,不忘初心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