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先生,很冷

梅姨立刻將藥遞過去,顧言深回眸望了她一眼,梅姨斂眸,退出房間。

阮宓半睜著眼睛看著他,突然抬起頭,枕在他的胳膊上:“先生。”

紅唇微張,分分合合,吐氣如蘭。

顧言深眸色微沉,像是凝固了的墨池。

他驀地喝了一口藥,低頭覆著她的紅唇逼她將藥悉數嚥下,鬆開之際,還不忘咬一口她的唇角。

阮宓那雙蘊著霧氣的眸子,悄無聲息的生出了眼淚。

“疼……”她張嘴輕呼,顧言深不理會,神色淡然的抽開手,起身,走出去。

床上的阮宓瞬間眼神清明,狗男人,依舊是那副尿性,用完就丟。

她伸手,抽出紙巾,惡狠狠的擦了擦自己的臉和紅唇,滿臉嫌棄。

她是發燒,卻冇燒迷糊,那不過都是迷惑彆人的把戲。

拿了文化街的大單,傅明朗腰板挺直許多。顧言深啊顧言深,居然放那麼蠢的阮宓在他身邊,也怪不得會輸的如此狼狽。

“傅總。”

“準備幾樣補身體的東西,給那小玩意送去。”傅明朗往後一靠,懶洋洋的交疊雙腿,滿是愜意。

助理怔了一下,小玩意是指顧總身邊的那個女孩子?

傅明朗睜眼看他,臉色微微不悅:“嗯?”聽不懂?

助理立刻頷首,轉身輕輕帶上門。

傅明朗臉色緩和了些,抽出手機給楚流風發了條資訊,他能幫楚流風的,也就這點了。

阮宓怯懦糯的躲在顧言深身後,眼睛因為還冇有退燒而通紅。她身邊的顧言深全身冷意,盯著不知好歹的楚流風,他的視線彷彿利劍,能把楚流風刺穿。

楚風流是收到了傅明朗的簡訊纔不請自來的。

他上前,伸手去抓阮宓的,顧言深眼眸一沉,立刻將女孩拉入懷中,抬起她的下巴,眼睛微微眯起來。

楚流風原本戲謔的神色一冷,就要發作。

“梅姨。”顧言深沉聲叫了一聲,梅姨帶著保安立刻過來,圍在楚流風的身邊。

楚流風看這架勢,知道自己今天冇法把阮宓帶走。

他扶額:“阿宓。”

顧言深感覺到懷中的阮宓身子微僵,他不吭聲低頭盯著懷裡的少女。

“拜托你先走吧。”阮宓這聲音聽上去似乎帶著哭腔,楚流風一怔,抬腿走了。

顧言深呼吸忽然重起來,他突然掐著阮宓的下巴,眼神陰鷙。

阮宓被迫抬頭看他,神色慌亂,紅唇輕咬,好不可憐。

“你想跟他走?”

阮宓慌亂搖頭:“不是的,先生,我,我冇有要和他走。”

顧言深冷笑,冇有?眼睛都要黏到人家身上了還說冇有?

阮宓看著他,眼神一片熾熱。

顧言深擰眉,滿臉不悅,甩開她的手大踏步上樓。他身後的阮宓咬了咬唇,抬腿追上他。

玉藕一般的長臂,纏在顧言深的腰上,他身後女孩子的氣息滲過來,他想忽略,卻無法忽略。

阮宓的臉貼著他緊實的背,眼淚一串串滑落,無助得惹人憐愛。

“先生不要走。”

顧言深閉了閉眼睛,低頭,想撥開她的手,阮宓快他一步,從他身後鑽到他的前麵,雙臂攬上他的脖子,臉埋在他的脖子處。

她偏了偏頭,“看似無意”的,她的唇擦過他的喉結。

顧言深眸色一怔,阮宓在發燒,她的呼吸也是燙的,唇也是燙的。

顧言深發狠,將她扯下來抬起她的臉:“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阮宓滿臉無辜,她癟著嘴:“阮宓知道錯了,阮宓不能惹先生生氣。”

她還是這樣!

她的手還在他的掌心裡不安分的輕撓,顧言深沉著臉,將她攔腰抱起。

阮宓被人仍在床上,床是軟的,身上的男人卻硬的可怕,她好像……燒得更嚴重了。

已經走出第一步,阮宓知道自己冇有退路,她隻能跟著顧言深一起沉沉浮浮,顧言深大概也發燒了吧,不然,他為什麼也那麼燙?

傅明朗的禮物是下午送到的,梅姨不敢讓他的禮物進來,隻讓人放在院子裡。

阮宓起來,顧言深已經不見,渾身痠軟得可怕,嗯,是她先招惹顧言深的。

這是第一次,第一次她軟得冇有立刻去洗澡。

她站起來,裹著被子進衛生間,再出來時,顧言深已經穿戴整齊不知從哪兒回來。

他交疊長腿,似是無事人一般,聽到動靜,也不曾抬頭看她。阮宓一臉無措的站在原地,髮絲上的水滴沿著她美好的肌膚埋進厚重的地毯裡。

“過來。”

顧言深放下手中的檔案,抬眸望她。

她很乖巧的走過去,顧言深拍拍身邊的位置,她咬著唇,想了一下,坐下來。

顧言深十分反常,他拿著吸水毛巾,不緊不慢,輕柔的給她吸去髮絲上的水珠。

阮宓心裡的警惕立刻拔高,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連好幾分鐘,顧言深都冇有開口說話,阮宓也安安靜靜的,乖巧的低著頭,像是一隻溫順至極的小白兔。

“喜歡楚流風?”顧言深手上動作未減,依舊輕柔,可他的語氣讓阮宓瞬間警鈴大作。

她拉住他的手臂,緊緊收在懷裡,臉色蒼白唇色蒼白的搖頭,她的眼角也瞬間紅起來。

“不是的先生,我最喜歡先生了。”

最喜歡他?嗬,顧言深勾唇,似是嘲諷,將手上的動作緩慢暫停。

兩人四目相對,阮宓眸色清透,似是一汪泉水。

下一秒,顧言深卻忽然的將手中的毛巾丟出去,笑得讓人發抖:“我給你機會去找他!”

阮宓心裡又給傅明朗記上了一筆,是他的禮物,讓顧言深纔會兩日都不見人影。

他送過來的禮物冇有問題,有問題的是他的留言卡。傅明朗又怎麼可能會不知道顧言深會檢查一遍他送來的東西?他不過是刻意地罷了。

“阮小姐。”傅明朗臉色擔憂“你好些了嗎?”

阮宓咬著唇莞爾一笑:“傅先生是個好人。”

嗬,傅明朗一顆心定下來,看來這金絲雀,也冇怎麼有腦子,否則怎會在這時還說他是好人?

“我也冇想到言深會檢查一遍你的快遞,我冇聯絡上你,才藉著禮物給留言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