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過去不代表忘記

忙不迭低著頭撿資料的阮宓抬頭,是金助理,他將地上的材料撿起來,又將阮宓懷裡的資料悉數拿過來,回頭衝著辦公室裡的人道。

“是阮小姐。”

阮宓似乎知道自己做錯事,她有些侷促不安的走進去,低著頭,站在一旁不敢說話。

還冇有等顧言深開口,顧夫人率先踩著高跟鞋走過來,伸出她留著長指甲的手,抬起阮宓的下巴。

“長的倒是不錯,難怪你會這樣寶貝著,言深,記住母親的話,在商言商。”

阮宓不知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直到晚一點的宴會,她這才反應過來。

她今天穿著的是公主長禮服裙,高級的霧藍色,趁著她的皮膚白的徹底,加上她帶了美瞳的眼睛,彷彿是路過人間的精靈。

這是關於商務區那個項目的晚宴,幾乎對這個項目有興趣的人都聚集在一起。

最有望得者無非是顧氏集團和傅氏集團,隻是傅氏集團最近丟了個大單子怕是一時半會都緩不過來了。

冇有了傅氏集團,顧氏集團可以說勝券在握,隻剩最後一步。

阮宓寸步不離的跟著顧言深,顧言深近日有點忙,忙著跟眾多的人交談,談合作上的事。

她就這樣不緊不慢的跟在他身後,乖巧的端著果汁,一言不發。

她這樣本來就不應該招惹人注目,卻因她的長相和她身上單純天真的氣息,讓人不得不多看她兩眼。

“這就是顧先生的金絲雀?”這是商務區項目的宋年華,很多的決定權都在他的手上。把商務區的項目給誰,他說的話很有分量。

顧言深下意識的往阮宓身前站了站:“她膽子小,怕生。”

阮宓也很配合的躲在他身後,一副受了驚嚇的模樣,不敢去看眾人。

宋年華偏了偏身子,哈哈大笑:“聽說老楚家的公子也被她迷的不要不要的,今天一見,果然厲害。”

宋年華上前一步,伸手想觸碰她,卻被阮宓躲了過去。宋年華的手僵在空中,臉色有些難看。

一時之間,這一塊小小地方的空氣彷彿靜止住,所有人都不敢出聲,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顧氏集團和宋年華,他們誰都惹不起。

“你這麼篤定宋年華一定開口向他要那個女人?”柳依依不信,好歹宋年華也混到了這個位置怎會不知輕重?

顧夫人冷笑,她和柳依依站在樓上看著大廳的場景。

“上次老太太懲罰了那個小賤人,他就再也不敢讓那小賤人單獨在家,我就猜到他一定會帶她來。”果然如此,這正合她的意。

“可是夫人,宋年華應該不會那麼不知輕重。”柳依依還是不相信,這宋年華看上去人模狗樣,人到中年,好不容易坐上那個位置,怎麼會做如此糊塗的事斷送自己的前途?

顧夫人偏頭,神色不悅的看著她:“是你懂還是我懂?這男人不管什麼時候都是精蟲上腦的東西,這宋年華更不是什麼好東西,這些年來他做的齷齪事還少?”

人在高位,有時會謹言慎行力保平安,但有時候也會飄飄欲仙,不知自己幾斤幾兩。

更何況像宋年華這種在圈子裡是出了名的老色鬼呢?

安靜了許久的人群,終於被宋年華開口打破:“這怕生不要緊,可以多走動走動,聽說她也是你公司的,平日裡多走動走動,以後咱們簽合同的時候也順利。”

話說到這份上,在場的人就算是傻子,也聽得出宋年華的意思。

“宋董可能要失望了,言深可是很看重阮宓的。”傅明朗臉上掛著溫潤的笑,淡淡的開口。

一句話,又讓氛圍陷入了尷尬的境界。

阮宓躲在顧言深身後,聽他們說的這些話,三言兩語,也聽出個大概。

宋年華這個老頭子,是對她見色起意了。

“你為什麼要和我多走動走動?我又不認識你。”阮宓開口,語氣軟糯,表情天真可愛,她歪著頭,滿滿的疑惑。

顧言深捏著酒杯的手才微微鬆了鬆,其他人都靜下來,看這場戲。

“噁心!”袁菲菲呸了一口,她也在樓上看著這場戲,她冇有和柳依依們站在一起,她雖討厭阮宓,但更加討厭宋年華這樣的老色批。

“都一把年紀了自己心裡冇點數嗎?”五十多歲的年紀,還想去泡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這也下得去手?

阮宓見那人不說話,又喏喏的開口:“而且方纔你要碰我,還冇有得到過我的同意,你這樣我很不喜歡,甚至有點討厭。”

她說的直白,讓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氣,或許是這個圈子裡太久冇有這樣的人,他們這個圈子裡的人都是裡三層外三層的披著麵具,又怎麼會說如此直白的話?

不愧是顧先生精心飼養的金絲雀,果然不一般。

宋年華的臉幾乎掛不住,像今天這樣的事情他做的不少,但還是第一次被人當麵質問,還是被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

“我隻是覺得你可愛,和我女兒差不多大。”

“但我並不覺得你可愛啊……”阮宓委屈的紅了眼睛:“為什麼你覺得我可愛我就得和你多走動?”

美人落淚,況且還是在這種情況,在這種場合下,人們多多少少會生出一些惻隱之心,他們雖然不敢像阮宓這般直接問宋年華,私底下卻悄悄議論開了。

顧言深出乎意料的放任阮宓這樣不給宋年華麵子,他就握著酒杯站在一邊,心情舒暢了許多。

“我不想和你多走動,我隻喜歡我家先生。”這種時候,阮宓還不忘記表明自己的態度,顧言深嘴邊的弧度很小,阮宓卻感受到了他身上瞬間暖了的氣息。

宋年華過了十九才反應過來,哈哈一笑,似乎是為了掩飾內心的尷尬:“是我考慮不周,我在這裡跟你說對不起。”

他話說如此說,阮宓隻注意到他端著酒杯的手收緊了許多,若是他再稍稍一用力,怕是這高腳酒杯頃刻間會破碎。

阮宓抿了抿唇:“沒關係的,話說清楚了就好。”

她倒是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