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八年,蔣錦歡再次踏到天城這片土地上,她己不似從前那般惶恐無措,焦慮不安,八年的光陰在她臉上留下了淡淡的憂傷和波瀾不驚的平靜,她推著行李箱走在機場的大廳裡,眼睛慢慢的掃過上方的宣傳牌,上麵有三個麵容姣好,笑容甜美的空姐,她盯著中間的那個女孩看了幾秒,輕輕地歎了口氣,繼續推著行李箱往機場外麵走。
從機場出來陽光火辣辣的照在她的臉上,光刺的她的眼睛有點睜不開,她從包裡拿出太陽鏡,緩緩的帶上,填城的夏天雖然熱,但也爽朗,熱氣中偶爾吹過幾絲涼風,她披散的頭髮也被風吹到臉頰上,有幾根吹到眼睛裡,讓她感覺刺癢刺癢的,她伸手把把風吹的髮絲攬到耳朵後麵。
滴!
滴!
滴!
出租車司機按著喇叭在她麵前停下,按下車窗,探著脖子問她,美女,去哪?
錦歡擺了擺手,拉著行李側站了一下,出租車見她冇有上車的意思,又把車往前開了開,繼續招呼前麵的一對情侶,錦歡站的有些累了,索性坐在了她那不大不小的行李箱上,她今天穿著奶白色的襯衣,休閒寬鬆的牛仔褲,手裡拿著手機坐在行李箱上呆呆的有些出神,她目光盯著馬路另一排的柏樹,綠油油的,風一吹就沙沙的響,她想起來小時候,在姥爺家,中午不想睡午覺和表妹跑出去玩,路上的樹葉也是這樣的,她不記得那是些什麼樹,隻覺得和對麵那些樹一樣高大,但要茂盛些,有時候她們玩累了,躺在那些樹底下,看到陽光穿過樹枝,一點點的照在她身上,暖陽陽的。
突然手機的振動讓她回神,她低頭看了一下,上麵顯示澤赫,她接了電話,那邊傳來男孩的聲音,錦歡姐,我看到你了,你等一下我車開過來接你,錦歡嗯了一聲,開口道,好的。
掛了電話,西周環掃了一下,隻見那輛白色的寶馬開到她跟前,車主從位置上下來,滿臉大笑到,錦歡姐,好久不見啊,你終於回來了,順手接過她的行李放到後備箱,錦歡摘下墨鏡,微笑到,澤赫,好久不見啊,你都長這麼大了,蔣澤赫嘿嘿的傻笑了兩下,摸著後腦勺說,姐,我就比你小三歲,我都25了,能有多小,說完她就敲了敲副駕駛的玻璃,示意裡麵的人下來,裡麵的女孩聽見玻璃響,掛了電話,麵露微笑的打開車門,伸出手喚她,你好姐姐,我叫阿孜芙麗,您可以叫我芙蓉,錦歡生出手和她握了握,嘴裡重複這她的名字,阿孜芙麗,微笑道你是新疆女孩,然後看了一眼旁邊的澤赫,你都不介紹一下我們嘛?
澤赫摸了摸後腦勺尷尬的笑道,這是我女朋友,芙蓉,這是我堂姐,錦歡。
三人寒暄了一會就駕車離去了。
澤赫開著車從鏡子上看到錦歡靠在座椅上,側著臉看著外麵的風景,便開口道:“姐,你都這麼些年冇回來過了,怎麼樣,我們天城的變化大不,有冇有讓你大吃一驚,旁邊的芙蓉馬上調侃到說,你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冇見過世麵嘛?
天城算多大的城市,再怎麼變能變過安城嘛?
錦歡姐在安城什麼冇見過,安城那麼大,那麼繁華,十個填城都比不上安城的一角,”澤赫不滿的撇了撇嘴,冷哼到,安城在怎麼繁華,那不是故鄉,填城就算破爛不堪,也是錦歡姐的故鄉,是能給人溫暖和愛的地方,你懂什麼,芙蓉不理他,轉身問坐在她後麵的錦歡,姐,感覺怎麼樣?
錦歡收回看外麵的視線,微笑著對芙蓉說,變化確實挺大的,要不是你們來接我,我都不知道回去的路線呢,那個時候填城的路老是挖了修,修了挖,一路磕磕絆絆,堵了又堵,不像現在寬大的馬路,隨處可見的高架,說著她又看向外麵,目光淡淡的,嘴角的笑容又緩緩的恢複了平靜,澤赫得意的看向芙蓉說道,那可是,我們填城現在也是省內重點城市,國家都計劃…………車內他倆絮絮叨叨的說著,你一句我一句的來回懟著,錦歡看的外麵有些酸累,加上飛機上冇睡好,她便昏昏沉沉的靠著座椅睡了過去,依稀的聽到,芙蓉小聲的說,把音樂關小一點,姐好像睡著了嗎,澤赫聽話的照做了,兩人便都冇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