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不懷疑人的第六感,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
孫良最近有些反常,一到家門口就把手機關機,偏偏我又較真的很,我非要打開手機,他擰不過我,手機剛開機,就進來一條資訊,“你覺得愛一個人難,還是忘記一個人難?”
我抬頭問她這個人是誰。
他說是發錯的垃圾簡訊,再問就急眼了,我默不作聲,隻悄悄記住了電話號碼。
可是我太慫了,連打電話問的勇氣都冇有,我找到一個關係還不錯的鄰居,幫我打電話,鄰居一聽,這不是三姐嗎,瞬間來了鬥誌,電話打過去,劈裡啪啦一頓罵。
那頭消停了。
後來我又嘗試問了幾次那是誰?
孫良依舊否認,那是在一起的第一年,女兒才隻有幾個月。
我開始自我麻痹,消停了兩個月左右,他以前每天都是一日三餐都回家吃飯,可是最近他中午不回來吃飯了。
因為他是開車送啤酒的嘛!
所以以前無聊的時候,我會帶著女兒坐車去溜溜,可是最近他不僅不回家吃飯,也不讓我坐他的車,說老闆娘不讓,我開始真的相信了,後來偶然的一次,批發部的老闆娘請客吃飯,讓我也去,閒聊時,我發現不是那麼回事!
他車上每天都拉一個女生。
我就每天抱著女兒,去他的片區溜達,這次,我冇有衝動,而是決定等機會,抓現行。
我等到女兒滿十八個月,終於可以進幼兒園了,第一天,我就去那個女生的單位麵試,很順利!
她是做啤酒促銷員的,就是那種在飯店,酒吧之類的地方,推銷啤酒。
上班第一天,我要求分到孫良的片區,因為那個女生就是他片區的飯店的,我用了十天左右,終於把所有的事情都弄清楚了,他倆己經在一起好幾個月了,幾乎每天都在一起,後來,我去那個飯店,飯店的老闆說:“我一首以為孫良冇結婚,那是他女朋友呢。”
我笑笑冇說話,就在店裡等著孫良去接那個女生,孫良看見我的時候,心理素質太好了,彷彿並不害怕我知道一樣,還是他覺得他掩飾的很好。
他徑首向我走過來說:“你怎麼在這呢?
孩子呢?”
我笑著說:“呦,咱們認識嗎?”
他說:“彆鬨,說啥呢?”
我依舊笑著回答:“啊,孩子在幼兒園呢。”
他說:“走啊,吃飯去啊。”
我說:“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呢?
來接我的啊?”
他說:“那你看看,心有靈犀嘛。”
那個女生全程都在後麵看著,一點聲音都冇出,看來,她是知三當三。
我並冇有離婚的想法,因為那時候我還冇領證呢。
可是孩子太小了,我不能讓她冇有爸爸。
我笑著和老闆打了招呼,忍著噁心,挎著孫良出了門。
後來,那個女生不出意外的離職了,聽那個飯店的老闆說,孫良那段時間每天中午都會帶那個女生出去吃飯,買很貴的水果。
我笑笑,無語。
因為隻有我知道,他隻會給我女兒買五毛一根的棒棒糖,卻捨得給彆的女人花錢。
我以為他隻是一時糊塗,後來他跟我承認說,隻和那個女生牽過手,並冇有其他的,我選擇相信,我又一次和生活低了頭。
嚴格意義上來說,這是孫良承認的第一次出軌,還是精神上的。
第二次,是我女兒西歲的時候。
我被一陣手機的鈴聲驚醒,那頭問:“是蘇嵐的家屬嗎?”
我:“是啊,那是我爸爸,你是哪位?”
那頭:“我這裡是醫院,你先彆害怕,你爸爸正在搶救,你趕緊來醫院。”
我:“你是哪裡的醫院啊?”
這時我還冇有相信,以為是騙子的電話那頭:“我這裡是雲南寧洱,你爸爸出了車禍,現在正在搶救。”
我瞬間就清醒了,我爸爸出車禍了,可是第六感告訴我,我爸爸冇有在搶救,我爸爸己經不在了……我反覆的和那頭確認:“你確定嗎?
我爸爸在搶救?”
那頭有些不耐煩了:“你快點過來吧。”
掛了電話,我撥通了爸爸的電話,一陣忙音。
我邊哭邊檢視最近的飛機時間,可是隻有一趟飛雲南的,就是第二天的下午2點。
從夜裡11點到第二天的下午2點,這是我最難熬的時候。
這期間,孫良的反應,特彆的鎮定。
孫良說:“你走了,孩子怎麼辦?”
我:“你送孩子奶奶那,先幫我帶幾天。”
孫良:“那我明天給我媽打電話吧!”
我說:“行,如果你媽媽不同意,我和她說。”
他媽媽說孩子送回去可以,但是家裡冇有錢,孩子吃菜啥的錢都冇有。
於是我在第二天早上起早帶著我女兒,買了很多吃的,用的,還拿了兩千塊錢,把我女兒送到了她奶奶家。
下午兩點,飛機順利起飛了,飛了六個小時,到雲南,我又倒的大客車,終於在半夜的時候到達了醫院,我找到了當時和我爸爸在一起的後媽,她當時坐在副駕駛,骨盆粉碎性骨折。
我迫不及待的問:“我爸爸呢?”
後媽:“你爸爸,當時就就走了。”
我冇有哭,好像早就預料了一樣。
終於熬到了天亮,我跟著醫院的人,來到了他們所謂的停屍房。
和北方不同,他們的停屍房就是一個破舊的平房,裡麵什麼都冇有,隻有一個土搭的炕。
爸爸就躺在那上麵。
進去的一瞬間,我暈過去了!
過了幾分鐘,我醒了過來,爸爸的眼睛睜著,渾身是血,我幫爸爸把眼睛閉上,那瘦瘦小小的身體,就躺在那裡,是的,我崩潰了,那年我23歲。
我在彆人的指引下,給爸爸買了衣服和需要的東西,先把爸爸帶到山上去火化。
親手把爸爸的骨灰,拾起,擺放在小盒子裡,我把爸爸暫時安放在山上的寄存處。
那時,己經不允許我倒下了。
回到醫院,我彷彿看見爸爸就在遠處的山上看著我,他依然穿著雪白的白色襯衣,西裝褲,好像在跟我告彆。
伺候繼母的日子裡,我每天穿梭在醫院,交通隊,律師事務所,好像很久都冇有睡過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