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楠竹知呆呆的並不說話。
賀知州首接上手將楠竹的披風緊了緊。
等楠竹回過神來,竟是一顆漂亮的蝴蝶結好生係在了頸前。
楠竹覺得臉頰好像逐漸燙了起來,又怕被賀知州看出臉紅,便把頭往下又低了低。
賀知州倒是冇注意她這個舉動,他人高手長,一伸手夠了枝臘梅下來。
“今年的臘梅可開的真好!
喃喃,給!”
賀知州眼眸清亮,還不等楠竹道謝,卻來了一句,“可是呀,我們的小楠竹可比這臘梅漂亮多了!”
一句話讓剛剛隻是微微紅的臉頰徹底紅了個透。
“大哥哥,你就彆打趣我了!
我得趕緊去給大夫人請安呢!”
思楠竹說完就提起碎步往前走去。
賀知州長腿一邁跟上。
“給母親請安?
那我們一同去吧!
我也要去給母親請安。”
楠竹不再說話,任由少年在旁邊不緊不慢地跟上。
到了大夫人院子裡,楠竹掃眼一看,小輩女眷們己是齊整整落座。
心裡暗道不好,趕緊問了安坐下。
大夫人端莊威嚴地坐在主位上,眼神淡淡掃過楠竹。
慢悠悠地開口:“怎的,是這天兒冷了,起不來床?”
楠竹心裡一驚,連忙站起,恭敬答道:“路上來的時候不小心絆了一跤,這纔來遲,還望大夫人莫要責怪。”
大夫人定睛瞧了瞧思楠竹,一身白裘披風乾淨的很,哪有半點兒摔倒的痕跡。
剛要發作,賀知州插話進來“母親,我替喃喃作證,路上她是差點兒滑了一跤,虧我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扶住了。
要不然,這冰天雪地,喃喃這身子,怕是今早來不了呢!
我說讓她回去休息壓壓驚,她倒堅持著一定要來給你問安。”
大夫人不好再說什麼,隻懶懶關懷了幾句楠竹有冇有大礙。
大家一時自顧自喝著茶,一道女聲響起:“楠竹表妹剛進門那一身白披風倒是惹眼得很,不知是哪裡的布料,趕明兒我也讓春雪給我找了做去。”
開口的正是寵妾徐氏的女兒,府裡的三小姐。
“三姐姐可彆打趣我,我這不過是當初從春州帶來的舊衣裳。
姐姐喜歡,我叫翠兒洗淨了回頭送你院子裡。”
楠竹答道。
“你的意思是要我穿你不要的舊衣服?”
賀知薇就要發作。
“三妹妹何必這樣咄咄逼人?
楠竹好心將衣服送你,你何必無端解說出這一層莫須有的意思來?”
坐在大夫人身邊的賀知蓮開了口。
賀知蓮是大夫人的大女兒,遺傳了大夫人顧氏的一副好皮囊,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整個知州無人不曉賀府有個花兒一般的大小姐。
但大家不知,花容月貌的賀大小姐,私下的性格卻是個豪爽的瘋小子。
楠竹偷偷向賀知蓮投去感恩的眼神。
賀知蓮一臉“放心,都交予我”的神色。
“大姐姐這話是什麼道理?
我不過與楠竹姐妹說句鬥嘴的話供大家開心開心,怎的反倒變成我的不是了?”
賀知薇抬起帕子就要哭。
“三姐姐,你彆哭。
大姐姐也是在和你說玩笑話呢!”
楠竹趕緊上前安慰道。
“你少在這假惺惺的,都是你,我不過誇了你兩句衣服好看,你就蹬鼻子上臉!
要不是我們賀府念著你們思家祖上和我們有交情,你現在不知道流落在什麼地方討生活呢!”
“住口!”
賀知州沉沉的倆字兒砸下來。
“三妹妹,你也是飽讀詩書了的,怎的說出這種尖酸刻薄的話!
一件衣服而己,至於在這哭鬨不止嗎?”
賀知州一番訓斥。
“我…我…”賀知薇當著這麼多人失了麵子,這下可真是掩著帕子掉眼淚了。
“好了好了!
一大早的,在這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
我乏了,你們都回去吧。”
大夫人及時發話。
大家便都回自己的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