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位於兩國的交界處,山高林密,山中物產豐富,山腳下的人們靠山吃山,依靠著這座大山生存。
日落時的南山村熱鬨極了,在土地裡忙碌了一天的男人們相伴著往家走,議論著這一年的收成,婦人們吆喝著雞鴨回家,還有的人家裡傳來乒乒乓乓的鍋碗瓢盆的碰撞聲。
“吱呀”一聲,書塾裡大門開了,孩子們一窩蜂的跑了出來。
“文承,你跑那麼快乾什麼?”
一個小孩氣喘籲籲的對著文承說,“今天我家阿姐過生辰,我得早點回家把生辰禮物給她。”
“那你記得替我跟文心阿姐說生辰快樂”。
文承對著王小虎點了點頭。
此時南山村的文家屋頂,己經飄著了一縷炊煙。
“阿姐,我回來了。”
文承一進家門便吆喝著自己的大嗓門,我聽到聲音從房間打開窗戶探出頭來答應了一聲。
“阿姐,這是我用竹條編製的一隻喜鵲,祝你生辰快樂。”
文承忙不停的從包裡掏出自己的禮物,我摸了摸他的頭,“謝謝小弟,我很喜歡,你的手真的太巧了。”
“阿姐,你彆摸我的頭,大哥說了男人的頭摸了會長不高的。”
我看著他這小大人的模樣摸得更起勁了。
“娘,你看阿姐,她老是摸我的頭。”
娘聽到這話從廚房走出來,雙手在腰上的圍裙上擦了一擦,說道“好了,去廚房擺上碗筷,等你們阿爹他們回來就吃飯了。”
話音未落,門口便傳來了聲響,阿爹扛著鋤頭走在前麵,大哥挑著一對籮筐,二哥牽著家裡的老黃牛走進了家門。
堂屋的飯桌上擺著一碗紅燒肉,一條清蒸魚,一碗清炒野菜,即使家裡的條件和村裡大多數人比起來算不錯的,可是這樣的夥食除了過年,其他時間也難得吃一次,更何況我的麵前還擺著一碗長壽麪,麵上臥著一個荷包蛋,上麵還撒了幾粒蔥花。
全家坐定後,阿孃挑起一筷子麪條說“囡囡,這個麪條啊吃的時候要注意千萬不要咬斷了,阿孃希望你能長命百歲。”
“對對對,我家囡囡今天過生辰,阿爹也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
阿爹邊說邊往我的碗裡夾了一塊紅燒肉,“謝謝阿爹和阿孃”我把自己碗裡的荷包蛋一分為二分彆夾到了二老的碗裡“那我把我的福氣分一半給阿爹和阿孃”。
然後給大哥和二哥自己小弟的碗裡各夾了一塊紅燒肉,“行,快吃吧,等下趁著天還冇黑早點洗完澡,不然又得點油燈。”
阿爹話說完,我們便迫不及待的把紅燒肉塞進了嘴裡。
阿孃做的紅燒肉實在是好吃,將肥瘦相間的豬肉切成木塊大小,放進鍋中焯水,瀝乾水分後放入鍋中煎,西麵煎至金黃後加入適量的清水,再放入香料和冰糖,慢慢的燉煮,最後大火收汁,出鍋後再撒上幾粒蔥花點綴。
看上去紅亮亮的,夾到筷子上還可以輕輕的顫動,吃要趁熱,首先咬到肉皮,用牙齒輕輕往下咬,下麵一層是肥肉,再下麵一層是瘦肉,入口即化,肥而不膩下麵又是一層肥肉,緊跟著又是一層瘦肉...美食當前,我們幾兄妹都難得的冇有像往常一樣扯皮,都隻顧著眼前的這塊肉。
飯後,“小妹,今天我幫你洗碗,大哥冇有什麼禮物送你,就幫你做點事。”
大哥臉上掛著憨厚的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謝謝大哥,那我就不客氣了”“二哥,我的禮物呢?”
我回頭對著二哥笑道“你們女孩子不就喜歡那些花花草草嗎,我今天山上找了很多花草,有梔子花也有迎春花,等下我給你種下去,明年春天迎春花就能爬滿牆。”
二哥邊說,邊拿著鋤頭和剪刀去整理那些挖回來的花苗。
月亮悄悄的爬上樹梢,我躺在窗前看著圍牆下的那一排花苗,開心的閉上了眼睛,夢裡彷彿聞到了那淡淡的梔子花香,一夜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