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醫生說我是酒精過敏,日常不能喝酒。

自那以後,陸承安就格外小心,不管什麼東西都會先看配料表,生怕我過敏。

此時此刻,卻冇有一個人能救我。

我想起承安說的那句話,“你要懂得拒絕,不要旁人說什麼就做什麼。”

冇有人幫我,我就自己來。

我深吸一口氣,直起身子,“不好意思,我酒精……”

過敏兩個字生生卡在了我的喉嚨裡。

我看到了那個把玩著開瓶器的人。

他像極了我朝思暮想的那個人,隻是看我的眼神如此陌生。

原來他們口裡的薑茵真的是我,不是同名。

“陸承安……”

我輕輕呢喃這三個字,多日來的奔波辛勞在這一刻儘數消散。

不知不覺,我流了滿臉的淚。

他是陸承安,是把我從泥潭裡拉出來的恩人啊。

2

我試探性地往前走了一步,“承安,你怎麼在這裡?”

陸承安冷冷的看向我,眼底的戲謔變為厭惡,“說個名字就想讓我放過你?”

他從座位上起身,走到陳星月身邊,牽著她的手坐下。

“還是那句話,要麼喝完,要麼開除。”

我緊緊咬住唇,“你忘了我酒精過敏嗎?”

“什麼?”陸承安愣了一會,隨即低聲呢喃了句什麼,我冇有聽清。

再次看我時,他的聲音重新變得冷漠,“滾。”

我冇有動。

一瞬間,我想到他們議論我不配,想起陸承安說過要娶我的話。

我不是傻子。

陸承安坐在最中心的位置,很明顯和這群富二代都是熟人。

何況,我來之前,經理就告訴我裡麵都是京圈的少爺小姐,要小心伺候。

陸承安也一定是某位京圈大佬的後代。

三年來,他從未對我說過他的家庭,也從未說過他還有一位被所有人喊嫂子的未婚妻。

是他刻意隱瞞還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我朝前走了一步,話冇出口就被陸承安身旁的人截胡,“酒放桌上,你出去吧。”

說話的是個穿白襯衣的人,坐在一旁的角落裡。

“好啊。”我淺淺一笑,趁著放紅酒的空擋,湊近陸承安身邊,“你說過,如果有一天認不出我了,請我一定不要放開你的手。”

可他也教過我,人要有自尊。

如果是他主動拋棄我,我絕不會癡纏他不放。

冇有遇到他之前,我叫招娣,上完初中就輟學在家,養我那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弟弟。

我冇有見識過城裡的高樓大廈,更不知道什麼該是女孩的命。

從小到大,我聽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賠錢貨。

輟學後,我爸找關係讓我進了一家廠子。

工資卡用的我爸的,錢也都打到他的卡裡。

我爸一直跟我說,廠長家的兒子看上我好生養,許諾給二十萬彩禮,到時候就不愁給耀祖娶媳婦了。

耀祖就是我弟弟的名字。

他比我小了一歲,冇考上高中。

可他卻去了縣城上高中。

我爸找關係,求爺爺告奶奶,又砸了很多錢才勉強給耀祖要到個高中名額。

我張了張嘴,很想說,以我的成績,學校承諾了免學費和獎學金,我上高中根本不需要花錢。

“彆說讓你爸不高興的話。”我媽歎氣的捂住我的嘴,“耀祖上學纔有未來,你一個女孩子上學冇用,都是給彆家上的,還不如多乾點活。”

我不太理解這句話,卻隱隱覺得我爸是家裡的土皇帝,他的話不容置疑。

從那以後,我乾活更賣力了。

我在想,是不是等我嫁出去了,生活就會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