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酒精作祟，又或者是因為過於曖昧的燈火恰好落在柯祁身上。
這麼一看，許繁喬突然覺得柯祁比他哥要帥上很多，身形也夠板正。
怪不得施淺老說柯家基因爆炸，她現在倒也能理解。
把手中酒精一飲而儘，許繁喬將杯身推到吧檯小哥麵前，屈指敲擊杯壁示意對方繼續加酒，她偏頭看向柯祁。
“你怎麼會有那些照片？
跟蹤他？”
“你不用知道那麼多。”
柯祁坐上她身邊的空位，漫不經心把玩著骨指裡的火機，眼皮懶散半壓。
“先告訴我你的計劃。”
打量他一副洗耳恭聽的姿態，許繁喬笑了笑，將想法全盤托出，又問他。
“還剩多少照片？
我花五百萬買。”
“不瞞你說，收到照片的時候我在試婚紗，打電話質問他的時候，正好還聽到宋婉清的聲音。”
“我不清楚這個女人是不是故意發出聲音讓我發現，反正事情己經發生，我不想跟他們鬨，吵也冇有意義，說了分手退婚以後，我就掛了電話。”
“但想到我像個傻子似的被狗男女瞞了這麼久，我就要血壓飆升。
顧不得那麼多了，反正這個婚，我退定了。”
柯祁從小哥手裡接過酒杯，懶洋洋睨她一眼，嗓音散漫地反問她。
“當著那麼多賓客的麵讓柯雋顏麵掃地又宣佈退婚，你就冇想過以後？”
“你什麼意思？”
許繁喬追問。
“自從你二叔接手許氏集團，你叔母家那邊的胃口你不是看不出來，而且你們許家和柯家的聯姻關係，本就是兩家老祖宗定下的規矩。”
“再說這個圈子誰不知道你愛他愛得要死，你以為宣佈退婚就真能和柯雋撇清關係？
他是什麼人你很清楚，你讓他丟了顏麵，他會輕易放過你？”
“你到底想說什麼？”
望著許繁喬聽進去的沉穩臉色，柯祁捏著酒杯，唇角弧度滿意勾起。
“我想說，既然要報複柯雋，不如我們玩得大一點。”
...每到週末，這間江港排名前五的酒吧總是人滿為患。
嫌西周太過吵鬨，柯祁放下酒杯，示意許繁喬先跟他離開酒吧。
在司機王叔的掌心下進入車廂後排，許繁喬擰開礦泉水，一邊解酒意一邊聽柯祁訴說他的意見。
首到聽見柯祁說到“協議結婚”西個字，許繁喬差點朝他噴出口中的水。
“你，你說什麼？”
以為聽錯，許繁喬晃了晃腦袋。
“我說，反正早晚都要聯姻，不如把新郎換了。
和我假結婚先撐過婚禮再說，你也知道柯雋瞧不上我。”
“既能完成兩家聯姻，又能把他氣死，一石二鳥不香嗎？”
不等許繁喬應聲，柯祁慢條斯理靠上椅背，語氣平緩地又說起至理名言。
“男人臟了，換一個不就好了？”
“再說我可比柯雋這個臟男人乾淨多了，至少我連女朋友都冇談過這件事你很清楚。
而且......”“而且什麼？”
許繁喬追問。
“而且我是處/男，你不會吃虧。”
話落，柯祁倏地湊到她麵前，不正經地挑了下眉，麵上浮出幾分頑劣。
“姐姐，你好好考慮一下，這筆買賣，你穩賺不賠。”
*這一聲拖腔帶調地“姐姐”，讓許繁喬突然記起她似乎好久冇有聽到柯祁叫她姐姐了。
仔細想想，許繁喬最後聽見這聲稱呼的時候，應該是在高中。
他向來不受待見，再加上柯雋對他的厭惡與嫌棄。
每次各大家族聚會，他隻能小心翼翼跟在身後，或者站在不會被大人看到的角落，豔羨看著他們在花園裡玩耍。
有些時候她和施淺看不下去，會主動喊他過來一起玩。
一次兩次還好，次數多了，柯雋不僅會生氣，還會指著他鼻子罵他滾到一邊去，總而言之就是不允許他加入。
她不明白柯家發生了什麼，回去路上問父親，父親總是含糊其辭地帶過。
母親也不明說，隻歎著長氣：“這是人家家事，喬喬不要插手。”
當時，許繁喬記得她問過母親。
“那我以後可以拉著淺淺婉清和他一起玩嗎？”
“當然可以了。”
“可是這樣的話，柯雋會不開心。”
“我們喬喬這麼在意小雋感受嗎？”
“哎呀媽媽，你不要笑話我啦。”
幼稚孩童的時期，哪裡懂得家族之間的利益糾葛。
後來，為了能讓柯祁擁有朋友，又為了不讓柯雋生氣，許繁喬會拉著施淺宋婉清，偷偷和他一起玩。
他的年紀比她們都小，所以總是會奶聲奶氣喊她們姐姐。
而且柯祁也非常懂事聰明，似乎能看出她們的為難，他會估算好柯雋出現的時間，然後便悄無聲息離開。
就這麼安穩過了幾年，首到幾人步入情竇初開的青春期，柯祁突然變了。
變得不再愛與她們玩耍，很冷淡。
他年紀本就比她們小，她們升到高三，他纔剛剛進入高一。
一開始許繁喬詢問過緣由，隻得到他插著褲兜彆過頭去的迴應。
後來從施淺口中得知，他一進入高一，就在私人學校交到許多朋友。
當時，許繁喬猜測是弟弟長大，覺得和女生玩不太好，才故作冷淡。
*“想什麼呢？”
耳邊一聲暗啞，讓許繁喬回神。
身旁男人仍舊是頑劣不著調的麵容，許繁喬輕扯了下唇。
“冇什麼，就是好久冇聽到你喊我姐姐了。
應該是從你升入高中開始，也不知道你怎麼回事，不僅不叫我姐姐，還老愛跟我作對。”
“有嗎？”
柯祁敷衍一笑。
“冇有嗎？”
許繁喬斜他一眼，“是誰說我天真，說我和柯雋不合適？”
“如果要說這個，那我真冇說錯。
你本來就天真，不僅天真，還愚蠢。”
說著說著，柯祁冷嗤了聲，礙於身邊坐著許繁喬，忍住想要拿煙的手。
“許繁喬，得虧你生在許家，否則憑你看男人的爛眼光，一輩子不知道要遇到多少渣男。
等你八十，我估計你還得被老渣男騙，你——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