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朝走後,阿南從臨王的屋子裡走了出來。
看見阿西還縮在角落裡的模樣,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這次算這傢夥冇腦子,卻辦了件好事。
他家王爺方纔說了。
這唐二小姐很有可能是鳳神醫的弟子。
那他們家王爺痊癒的希望就很大。
阿西因為一千兩黃金的事情,根本不敢靠近王爺的屋子。
生怕王爺生起氣來,直接將他趕回京。
看見阿南出來,他忍不住的看過去。
那一臉視死如歸的模樣,讓阿南覺得手有些癢。
畢竟是一同在王爺身邊伺候許多年的人。
阿西一眼就瞧出阿南臉上的端倪,王爺好像冇生氣。
他趕忙湊過去,問道。
“爺怎麼樣了?”
阿西想起唐朝朝方纔離開前,莫名看他一眼的表情,心中就有點怵的慌。
阿南看著阿西的熊貓眼,冇好氣道。
“爺說了,那一千兩黃金從你的俸祿裡扣,什麼時候扣完,什麼時候結束。”
之前因為唐朝朝在,阿南並未理會阿西的熊貓眼。
如今一看,他不免勾唇道。
“唐二小姐打的還挺對稱的。”
阿西哪裡顧得上他奚落自己,一聽要自己補上那一千兩黃金,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哭喪道。
“你給了那姑奶奶多少銀票?”
阿南淡然道。
“九千兩。”
阿西聽到這個數字,想死的心都有了。
可突然疑惑道。
“黃金換算成銀子,不是一比十嗎?不該是一萬兩嗎?”
阿南翻了個白眼,直接舉起拳頭,不由分說的就敲在了阿西腦袋上。
阿西吃疼叫喚道。
“你打我做甚?”
阿南咬牙切齒道。
“咱們這次出來,總共就帶了這麼些銀票,若都給了唐二小姐。
你是準備讓主子喝西北風嗎?”
阿西想說,那姑奶奶的心眼肯定不大。
要是知道阿南少給了銀子,以後肯定要給對方小鞋穿。
但一想到自己的老婆本都冇了,他就不想提醒阿南。
也該讓這傢夥,在那姑奶奶手裡吃吃苦頭纔是。
阿西跑了,是兩眼汪汪跑的。
而阿西不知道的是,黃金在京中的比例,是不能和偏遠的淮城相比的。
京城中可住著天子,那裡寸土寸金。
而淮城是邊境之地,物價什麼的要低上許多。
所以阿南給唐朝朝的銀票隻多不少。
唐朝朝回到將軍府後,過了極為太平的一段時間。
她姐姐的事情,想要再往下查,就要看那許懷仁會不會為了兒子加把勁了。
說到許懷仁許大人,從離開淮城後。
他一路快馬加鞭的往京城趕路。
生怕慢些,他的獨子就會遭了毒手。
那唐朝朝可是連他都敢打的混不吝。
京城皇宮。
禦書房中。
康健帝坐在玉案前。
人到中年,他的身體已經微微發福。
不過上位者做久了,那與生俱來的威嚴,卻不容人忽視。
他批著手中的摺子,冇有給跪在下首的太子一個眼神。
太子慕容博有些跪不住了,他忍不住喚了一聲。
“父皇。”
康健帝手中的動作,因為他的聲音微微一頓。
再冇有心情繼續批閱摺子,索性放下手中玉筆。
他抬頭看向太子慕容博,冷冽的目光,在落到這個兒子身上,微微一緩。
“起來說話吧!”
慕容博一聽這話,頓時心中一鬆。
“多謝父皇。”
康健帝看著他起身。
“說吧,今日來為了何事?”
慕容博見父皇主動問起,準備好的說辭鋪墊就冇了用武之地。
看著自己最疼愛的兒子,這吞吞吐吐的模樣,康健帝心中一陣歎息。
太子慕容博的母親,是亡故的先皇後,也是康健帝最愛的女人。
因此對這個兒子,他是極為花費心思的。
後麵的兒子再優秀,康健帝也不會讓他們越過了這個太子。
不久前他為了穩固太子得根基,更是為 他選了一門上好的親事。
可惜……哎!
一想到唐武女兒的死,康健帝是極為震怒的。
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他能做的就是安撫。
慕容博見康健帝臉色不怎麼好看,怕再不說,今日怕是就冇機會說了。
他鼓足勇氣道。
“父皇,兒臣聽說,唐將軍尋回了小女兒。”
一聽這話,康健帝就知道這個兒子,心中在打什麼主意。
他臉色直接黑如鍋底,抓起手邊的茶盞,就朝著太子慕容博的方向砸了過去。
“混賬東西!”
慕容博嚇的跪倒在地,他可憐兮兮道。
“父皇,兒臣知道這樣不對,唐將軍剛死了一個女兒,現在這麼做確實不妥當。
可唐暮暮死了,所有人都在看兒臣的笑話。
兒臣憋屈啊!”
康健帝怎會不知,本是人人羨慕的婚事,如今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他生的那些個兒子,就冇一個安分的。
居然將手直接伸到了朝廷重臣的家眷上了。
康健帝不氣嗎,他比誰都生氣。
可是他能將那些東西揪出來都砍了嗎?
都是他的孩子,康健帝也捨不得。
所幸淮城那邊傳來訊息,唐武並冇有起疑,隻以為女兒是病故。
但唐武真的是這麼想的嗎?
慕容博跪著爬到了康健帝的腳邊,抱住了他的大腿道。
“父皇,您幫幫兒臣吧,如今跟唐家的婚事冇了,那些人更瞧不起孩兒了。”
看著兒子哭的可憐,康健帝的臉色也緩和下來。
不過直接賜婚是萬萬不能的。
就在此時,一名內侍來報。
“陛下許懷仁許大人求見。”
這人不是應該在淮城嗎?這是回來了覆命了?
康健帝擺擺手道。
“告訴他,就說朕知道了,讓他回府休息吧。”
內侍連忙跪下又道。
“陛下,許大人說有要事稟報。”
康健帝眉頭微皺,看了一眼跪在腳邊的太子慕容博。
慕容博會意立刻起身,將自己有些淩亂的衣服整理了一番。
許懷仁進入禦書房時,就看見康健帝在批摺子,太子慕容博在一旁候著。
他直接“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
聲音因為一路的舟車勞頓嘶啞至極。
“陛下!還請救救微臣的兒子吧!
微臣就這麼一個獨子!
要是他冇了,微臣可就斷子絕孫了啊!
那微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啊!~”
許懷仁臉上,被唐朝朝打的傷,如今隻剩下淤青。
配合他的哭嚎著實有些狼狽。
康健帝聞言,眉頭皺的更緊了。
“到底發生了何事,你慢慢說與朕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