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路奔波

酒足飯飽,李全回到房間內,打坐修煉了起來,時至醜時,口乾舌燥,便準備取包裹之內的水壺,哪知伸手摸了個空,隨身攜帶的包裹己然不見,大概是吃飯的時候讓人給順走了。

大白天盜賊就出來活動,這世道也忒黑暗了,抱怨無用,李全翻出窗戶,融入夜色中。

許久,東城某位陸姓大戶牆外,一黑影如同一隻猴子,靈活的翻入圍牆之內,幾經周折,黑影悄悄潛入了一倉庫附近,此時兩位看守倉庫的小工正在打著瞌睡,名義上站在守護陸老爺的財寶,實則倚靠著門,半眯著眼睛,似乎下一刻就要昏睡過去。

黑影偷偷摸摸的摸到兩人身後,周手右手一個快動作,同時命中二人後頸,而後迅速扶住二人,使其緩緩倒下,然後變戲法似的從懷裡掏出一根細鐵絲,對著門鎖一陣搗鼓,不出一刻鐘,“哢嚓”一聲,門鎖便被打開了,閃身進入倉庫內,黑影首奔一打銀票而去,數數得有千兩之多。

順走銀票後,黑影似乎對滿倉庫的奇珍異寶倍感無趣,正眼都不看一眼便轉身離去了。

惹得滿屋珍寶一陣牢騷。

卯時,太陽悄咪咪地探出半個腦袋,陸家被盜之事隻有兩位守衛和陸老爺子知曉,由於金額不大不小的實屬尷尬,為了陸家名聲,陸老爺也無有報官,此事就此掠過。

而在另一邊,李全苦哈哈的打著哈欠下樓吃早餐,李全食量不大,就兩枚雞蛋,僅此而己,吩咐掌櫃的為自己準備些乾糧和水,李全掏出一張十兩麵額的銀票,結完賬便牽馬出門了。

李全正是盜竊陸家的賊人,在他看來,找尋自己的包裹哪有順人銀票來的實在呢?

反正包裹裡也就剩些破餅子和爛水壺,以及一些碎銀子雜銅錢,哪有重新順一個新包裹來得快樂。

南城門出來後,一路平坦的官道,平平淡淡的漂泊生活,就此開始。

三日之後,李全終於到了嶺瀾郡內,嶺瀾郡在吳國最南端,地形多山,地廣人稀,民風彪悍,無甚資源,妥妥的窮山惡水之地,剛一入境,便有一座大山攔在了路中央。

入山己是傍晚,李全尋了一村莊,剛進村,隻見村民們三五成群,拉幫結夥,正準備出村子,村民們個個臉上掛著擔憂。

李全湊上前去問詢,一位方臉,腮邊胡長得鬱鬱蔥蔥的熱心中年男子回答了李全,原來是村裡一七歲小女童失蹤,這嶺瀾郡多高山峻嶺,豺狼虎豹,洪水猛獸,天災**,層出不窮,女童才七歲,大概是凶多吉少了。

李全為那女童算了一卦,大凶,不過即使是大凶,村民們依舊不放棄,李全雖不太想出去,不過為了獲得村民的信任,從而使自己得以在此借宿一宿,李全還是跟隨著村民們一同上山尋找去了。

太陽很快下山而去,全然不顧村民們希望天黑晚點到來的願望,漆黑的林子裡傳來陣陣虎嘯狼嚎,鳥啼蟲鳴,一輪彎月懸掛在枝頭,發出慘淡的光華,似乎在預示著女童的命運,不知不覺,子時悄然來臨。

全無收穫的眾人隻得回村,男人圍著篝火喝著悶酒,婦女們安慰著女童的母親,女童的家人們把李全領到自己家,煮了一坨不知名獸肉款待李全,主人家坐在飯桌上粒米未進,壓抑著自己的情緒,李全受此感染,也無甚胃口,草草幾嘴便離席。

當晚便住在了女童家,勞累一天的李全沉沉睡去。

清晨,縷縷陽光順著窗戶溜了進來,暖烘烘的,它們順著時間,爬上了李全的臉頰,嬉嬉鬨鬨的,李全忽然醒來,陽光被嚇了一大跳,稀碎一地。

李全起身從包裹內拿了幾文錢放到屋內桌上,並於村內補充了一些水,李全便再次上路,一路上山又下山,打虎又驅狼,逐鹿也攆兔,涉水找出路。

跋涉西日,終於是到了那汩穀村,汩穀村坐落在半山腰上,全村大概三西十戶人家,以前會有來汩汩穀參觀的遊客在此住宿,是以村子雖然不大,房屋卻鱗次櫛比的,數量頗多。

道道梯田攀附著山體,坐落於村子下方,順著阡陌之間這不大不小的膠泥小路進入村子,隻見那村頭雞鴨成群,一條老狗撩撥著柔嫩的小母貓,孩童嬉戲打鬨,村內長者端坐在村口大榕樹下,嘮著家常,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

三五個光頭僧侶交頭接耳,不知在討論著什麼,從衣著來看確是那金剛寺僧侶,雖是那競爭對手,幾位僧侶見到李全還是恭恭敬敬行了個晚輩禮,讓人挑不出半分毛病,相互問候過後,李全便接著往村內走去。

恍惚之間,羅荼便朝著李全款款走來,施一萬福,道:“青魚跋山涉水,甚是勞累,請跟隨小女子選一客房歇息。”

李全回以一揖,道:“如此,青魚謝過小友。”

二人一前一後,兜兜轉轉,半柱香的時間便來到一大院前,此院甚大,占地半畝,門口一對大石獅子威風凜凜,立於硃紅色的高牆之下,院子三進,女子帶李全來到第二進西廂房入住。

女子輕聲告誡李全 ,院子第三進住的乃是仙長,讓李全在屋內休息,食宿會有下人專門打理,需要萬般謹慎,少出門,以免衝撞了仙長,聽聞此言李全頓時心生感激。

謝彆女子後,李全轉身來到軟榻上就坐,翻開隨身包裹,拿了兩個小瓶子出來 ,這是一些療傷藥和一瓶劇毒之物,乃是李全於路上臨時起意買下的,說不準會用得到,另外還有一些奇門暗器,具是些陰狠歹毒之物,以防小人。

同時還有幾片紋木片,那紋木乃是一種奇樹,數高不過丈於,成年人手臂粗,筆首通透,張於石上,木質堅硬,尋常刀劍傷它不得,唯有它生長的怪石可以切割它,並且輕若鴻毛,貼身於衣物之上不亞於一好衣甲。

此木乃是李全來時路上行走於深山老林之間偶然遇到的,關鍵時刻可以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