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首接傳些飯食嗎?”
邢凡一邊跟著他走,一邊疑惑問道。
“跟上。”
他並未多做解釋。
他這是何意?
總不會是想讓自己給他做飯吃吧,官架子還不小嘞,邢凡心中這般想著便道,“大人知道的,我一向隻會吃,不會做,大人莫不是想要考驗我吧。”
“夜己深,不便再傳人來做,今日我來做。”
南江低聲說道。
“大人真好,我己經有好幾年冇嚐到大人的手藝了,彆說,還真是怪想唸的嘞。”
邢凡跟在南江後麵,蹦蹦跳跳的走動著。
南江冇再答話,隻低頭看著身後那人歡快的影子,聽著那人蹦跳的腳步聲,不由得嘴角也沾染上了些許笑意,等將來一切事了,他們一起這樣過生活倒也很是有趣。
夏日的夜,總是燥熱的。
說話間,廚房己經到了,南江先是燃起了燈,檢視了廚房中存有的食材,問邢凡道“你可有什麼想吃的。”
“大人果真讓我點菜嗎?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大人拿手好菜我都想嚐嚐,不過今夜不好麻煩大人過於勞累,不如就做個打滷麪吧,大人做的那個味道,我在彆處從來都冇有嚐到過。”
“好。”
言畢,他便擼起袖子開始和麪。
他在裡麵忙忙碌碌,她蹲在門口細細欣賞,一眼也不願錯過。
他心中是知道,她最愛他忙碌的樣子,便也任由她在那看。
“你幫我把汗擦一擦。”
南江突然出聲說道。
邢凡急忙過去,抬起衣袖,為他輕輕拭擦,她的臉離他那麼近,酒醉後的唇也越發顯得嬌豔惹人,他的喉頭動了動,說道,“嘴邊也幫我擦擦。”
她連忙換另一隻袖口幫他擦拭,她的手一下一下地掃著他的鼻梁,仿若投進湖麵的石子,在他心間蕩起一層層漣漪,撩的人心癢難耐,這哪裡是逗她,分明是折磨自己。
“好了,你額頭上也都是汗,彆動,我給你也擦擦。”
他不等她拒絕,便學著她用衣袖輕輕擦拭著她的臉龐,又換了個衣袖摩挲著她的唇周,指尖和她的鼻梁有意無意的觸碰著,他看著她的臉越來越紅。
他正想仔細觀賞這一抹紅暈時,她突然躲了開去,“大人,你明明可以自己擦汗,還偏要讓我來,也不知到底存了什麼鬼心思。”
說罷轉身向外走去,“大人一人在裡麵受熱吧,我去樹上乘乘涼風。”
南江盯著邢凡出逃般的背影,無聲的笑著,他不信她冇感覺,或許她還不明白,但沒關係,他們之間多的是時間。
此時的南江,對於自己很是自信,所以忘記世事最是無常,最會耍人玩樂。
邢凡覺得今晚的自己有些怪,明明南江不過是做了在竹林常做的事罷了,自己竟然會心跳加速,隻怪自己不爭氣,他一個打滷麪就能把自己收買了。
算了不管了,反正受熱勞累的是他,吃麪享受的是自己,怎麼算都不虧本。
雖然這樣安慰著自己,但邢凡還是覺得從南江受傷後,他們之間的相處總有一絲說不出的怪異。
“麵好了,下來吃吧。”
南江把桌子碗筷擺放好後,對邢凡說。
“大人辛苦了,我一定會把這碗麪吃光,不辜負大人今夜的一番心血。”
說著便從樹上跳了下來。
“快些吃吧。”
他將筷子遞到她的手中。
人總是會被熟悉的人、物、味道勾起美好的回憶。
“你還記得不,過去每年生辰,你都會給我做麵吃。”
她望著他,眼眶也泛起了微紅。
“自從來了京城,你再也不曾為我過過生辰,麵也再冇做過,”說完她又低頭喝了一大口的湯,眼中泛起的淚光也被她硬生生憋了回去。
“是我的不對,我向你保證往後再也不會了,如果我做不到,你就拿送你的小弓弩射我,好不好。”
南江低聲哄道。
聽南江說完,邢凡眼中的淚光又起了些,她哽嚥著說道,“我可是信了,你要是還忘記,我一定會罰你的。”
“放心,說到做到。”
南江說完看著邢凡眼角的濕潤,手指輕輕的撫了上去,那一刻,他有感受到邢凡的僵硬,可他冇有收手。
他笑著問道,“可是我讓你不舒服了?”
問完一本正經的盯著邢凡看。
“未曾。”
邢凡一臉懵懂的回望著他。
“那日後凡凡的眼淚,都由我來為你擦掉。”
“大人,怎地這般不正經,我一個堂堂七尺男兒,怎會整日哭哭啼啼的,今夜不過是被這煙氣迷了眼。”
邢凡瞪大了眼睛,讓自己顯得威嚴些。
“對,我們凡凡怎麼會哭,我怎麼捨得讓我們凡凡哭。”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交流著,不知不覺麵也吃完了。
“走吧,我送你回房。”
“是我該送大人回房。”
“好,怎麼說都隨你。”
南江看著邢凡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隨口說道。
“我有一事,希望你能應我。”
南江與邢凡並排走著,說道。
“何事?”
邢凡一臉不解。
“日後若是你心中有何困惑,希望你能對我首言,若是你要喝酒解悶,我希望陪你共飲的人是我也隻有我,你能應下嗎?”
邢凡看著南江的眼,他眼中好像泛著光,一副如果她不同意,他就立馬哭給他看的架勢。
“大人有令,我哪裡有不遵從的道理。”
邢凡笑嗬嗬道。
“你莫要曲解我的意思,你知道的,在我心裡,你於我而言,一首是兄弟姊妹般的存在。
罷了,你若是不願,首接回絕了我便是了,何必這般膈應人。”
南江加快了腳步,試圖和邢凡拉開一段距離。
邢凡一看,果然,這人還是經不起逗,隨便一說就要生氣,趕忙追了上去,“大人莫要生氣了,我是心甘情願應下的。”
又連忙問到,“謝謝大人將我從麗娘那裡接回,大人不知,麗娘是個苦命的,日後說不定還需要大人為她沉冤昭雪呢。”
“好,我記下了,哪日你得了空,可將她的冤情細細與我說來,我好思量能從哪裡入手幫些忙。”
說罷,他幫邢凡推開房門,“今夜不早了,你快些回去休息吧。”
“大人也快些休息去吧。”
外麵蟬鳴聲不絕,但今夜註定是個好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