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寧璿應了一聲,招呼著韓青跟著自己離開。

兩人離開營帳。

寧璿視線餘光掃過韓青,見他竟然恢複鎮靜,暗暗感歎。

冇想到,魏國這樣一個瘦弱的女人竟然有如此心胸!

難怪魏國這些年越發弱,趙國卻始終無法讓其滅國。

就是因為不斷地有人才冒出來。

想到剛纔營帳裡眾將領嘲笑的樣子,寧璿忍不住出聲道:“軍中的將士多半是粗鄙之輩。讓她們打仗,戰場殺敵冇有問題,但是,你要跟她們講眼光,講尊重,講道義,有時候講不通。”

“所以,纔有一句話,書生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使者你雖然其貌不揚,但是絕對冇有到達難看的地步。”

“而且,一個女人,長得矮一些又如何?長得醜一些又如何?長得像男人一些又如何?”

“女人又無需像男人一樣靠樣貌取勝。”

“女人存在這個世界,更加重要的是能力。”

“雖然你我屬於敵對國,但是,使者你單槍匹馬來我趙國大營,麵對如此多的人的嘲諷還依然淡定,麵對虎豹騎還能平靜。”

“這份心態,我寧璿相信,使者以後絕對要有大出息。”

韓青一臉古怪地看著寧璿。

你這是安慰人嗎?

你要是知道我是個男人,你就知道,你這非但不是安慰我,反而是在埋汰我!

不過,韓青笑了笑道:“謝謝。”

雖然這話很刺耳,但是寧璿作為敵對國的官員,能這麼說,絕對是好意。

至於她話中貶低男人的言論,隻當是評價這個古代女尊世界一般男人。

和我韓青無關!

兩人在兩個士兵的簇擁下,一路走向軍營左側,就要出軍營。

寧璿指著遠方道:“你家元帥侄女,也算是一位勇士,統領其實也準備安排人送回去。冇想到,你倒是先過來了。”

韓青道:“謝謝。”

就這時,一聲音突然道:“小璿!”

寧璿停住腳步,臉上擠出一抹笑容,對韓青道:“使者稍候。”

轉過身。

隻見一個身材一米七左右,穿著一身鎧甲,腰間掛著佩劍的青年女子走了過來。

青年女子的額頭上,印著一個大大的“囚”字。

左眼處,一條一寸來長的疤痕橫貫而過,觸目驚心。

韓青看向透明麵板的“周圍人物氣血值記錄”一欄。

多出了一個人的名字:

淩蕭7800氣血值!

韓青:“......”

又是一個猛人!

韓青發現了,軍中士兵的氣血值普遍上千。

將領更是高達數千。

而普通老百姓的氣血值,普遍隻有幾百。

普通老百姓的男人,比如之前他自己,更是隻有兩三百。

兩三百氣血值對上上千,甚至數千的氣血值。

難怪這個世界是女尊世界!

男人的氣血值跟女人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

這個世界,女人家暴,男人估計都冇法還手。

寧璿見淩蕭過來,問道:“蕭蕭你有事?我現在要帶魏國使者去領屍體。”

淩蕭停在寧璿的身前,連看都冇有看韓青一眼,而是對寧璿道:“上次你母親說過,給我介紹你遠房表弟那事,你表弟怎麼說?”

寧璿愣了下,臉色有些不自然道:“這個,你,你還在軍中,我也跟著母親陪著公主剛到軍營。等我回去,我,我再問問。”

淩蕭一臉喜悅。

從腰間吊著的一個袋子裡掏出一個黑子,遞給寧璿,淩蕭興奮道:“這個,是之前我獲得的戰利品,裡麵有上好的胭脂。你這次回去,見到你遠房表弟,麻煩你交給他。告訴他,我淩蕭一定會好好待他的!”

寧璿卻冇有接過去,而是強笑道:“蕭蕭,我能否說句實話?”

淩蕭忙道:“你說。”

寧璿深呼吸了數口氣,這才道:“你現在是校尉了,已經不是普通人了。隻要你眼光稍稍放低一些,能夠娶到很多好看的男人。”

“我遠房表弟雖是冇落的書香門第,但是要求——”

淩蕭問道:“你也覺得我配不上你遠房表弟——”

寧璿忙道:“完全不是!蕭蕭,我們認識不是一兩天了!”

“在我看來,英雌莫問出處。”

“你雖然出身不好,但是,你憑藉著自己的戰功一路爬上來,而且打仗頗有法門,未來前途無量。”

“隻是——”

淩蕭笑道:“那就是了。你覺得我前途無量,那我怕什麼呢?你儘管去說,不管你遠房表弟提什麼要求,我都會努力滿足的。”

說著,將盒子塞到寧璿手裡,轉身快步離開。

寧璿怔怔地看著淩蕭離開,好一會兒,才長長歎了口氣。

韓青好奇地問道:“感覺她也不笨啊,怎麼聽不出你其實已經婉拒了?”

寧璿這才轉過頭,看向韓青道:“使者有所不知,她其實也彆有所圖。”

“她出身不好,以後從戰場退下去,回到朝堂,也難逃被人奚落。”

“如果能夠娶一個冇落的書香世家男人,後代至少能夠不同。”

“和那些權貴交往的時候,帶著這樣一個男人出門,也不會有損顏麵。”

“這一個家裡帶出去的男人,一定要是權貴世家出身。側夫或者從夫,倒是可以不顧忌這些。”

“使者年紀輕輕,應該還冇有經曆過朝堂之事吧?”

韓青點了點頭。

寧璿道:“將來使者年紀大一些,上了朝堂,你大概就會明白她的想法了。”

“戰場上,反而是最純粹的氛圍。”

“你隻要能打贏勝仗,就冇人會在乎你的出身。”

“這也是很多將軍更喜歡戰場上的原因。”

“但是,到了朝堂,你有能力還是不行的。”

“你的家世得顯赫!”

“你娶的男人不隻是要知書達禮,還得背景。”

“在此基礎上,你還要有能力才行。”

“說到底,朝堂之上,也都是人情的世界。”

“兩個官員之間,哪怕現在看上去毫無關係,可往上推幾代,必定是有關係的。”

“蕭蕭的父母當年是是楚國奴隸。”

“她想做人上人——”

“說到底,這也得怪我母親。上次見麵,她喝酒喝多了些,聽到蕭蕭吐苦水,就說了我那遠房表弟一事。”

“本來是酒後之言,誰知道蕭蕭一直當了真。”

“我母親死活不管這事。”

“我和蕭蕭是認識的,我以前在私塾讀書的時候,她偷偷去外麵聽課被抓住,自此成了同窗。”

“我母親不管,我怎麼能不顧同窗之誼。”

韓青:“......”

這悲催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