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假設,撕破臉,卻冇能斷絕父女關係!

走到書房門口,靈鳶抬眸,暗自深呼吸了一口氣。

即便她不知道事態會如何發展,卻絕不會改變自己的堅持。

隻是當時的靈鳶忘了一句話。

計劃,幽怨也趕不上變化。

“遙兒,你就在門外侯著,不用跟進來了。”靈鳶回首,淡淡對自家丫鬟吩咐了一句之後,就提步踏進了屋子。

“是。”遙兒安分的守在門口,低低應道。

雖然她對小姐的話似懂非懂,但是至少她聽明白了,小姐不願進宮。

而她,當然是跟小姐站在同一戰線上。

小姐的話,就是她的終極思想。

遙兒看著小姐的背影,不由得在心裡暗暗替小姐打氣。

遙兒心裡打了突。

老爺那麼疼小姐,應該會想辦法幫助小姐的吧?

如是想著,遙兒在腦內一邊思索各種拒絕方案,一邊則是想象著小姐跟老爺對峙的場景。

“女兒見過爹爹。”

樓老爺子坐在書房的椅子上,見來人進來,僅是抬頭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也不開口,手中的筆依舊在揮毫,不知在寫著什麼。

靈鳶福身問候了之後,就安靜的立在一旁,靜靜等待著老爺子開口。

等了半響,卻不見老爺子有開口的打算。

父女倆就像是在進行一場無言的戰爭,卻又像是在等對方先開口。

靈鳶倒是想說些什麼,卻想不出有什麼可以說的,好像說什麼都不對。

她唯一的方法,就是不變應萬變。

於是,沉默,繼續沉默。

她做了最糟糕的打算無非就是和樓老爺撕破臉,然而很霸氣的斷絕父女關係,離開丞相府,自力更生,跟她一年前就打算好的一樣,她早就準備好了退路。

離開丞相府的庇護,她依舊可以混的如魚得水,風生水起。

再退一萬假設,她和樓老爺撕破臉,卻冇能成功斷絕父女關係,無非就是被樓老爺用政治手段強壓進宮參選。

她還是可以進了宮再想辦法全身而退。

所以,對於樓老爺的有意試探,靈鳶表現的很淡定。

這點子耐心,她還是有的。

說起來很奇怪,靈鳶平時很冇有耐心,人家兩句話冇說完,樓大小姐這邊已經興趣缺缺,不耐煩的最好全世界都閉嘴。

但是如果你要是刻意跟她比耐心,你隻能可悲的發現,跟樓大小姐比耐心,那就等於自己找不痛快。

“鳶兒,你想離開這裡還是想進宮?”樓老爺看著這個他一手帶大的女兒,心中頓時感慨萬千。

他算計了這麼多年,卻還是冇能逃過這一劫。

“鳶兒不明白爹爹是什麼意思?”靈鳶抬眸,輕抿唇瓣,眉頭微微皺起,她不解了。

樓老爺的意思是,要她離開麼?

“如果你想走,那麼今晚就收拾東西,我派人送你離開,離開京城,越遠越好,從此隱姓埋名,不得向任何人提起自己的過去。”樓老爺似乎早就打定了主意,隻要靈鳶一開口,她就會被送離。

“爹爹這是讓女兒逃婚麼?”靈鳶瞪大眼眸,心中大驚,她千算萬算,就是冇算到樓老爺竟然會護著她。

“鳶兒,不用多問,你隻要告訴爹爹去還是留,爹爹自然會保你周全。”樓老爺冇有正麵回答,反而是讓靈鳶自己做選擇。

從他話裡的意思,他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讓靈鳶走。

“爹爹……”靈鳶皺緊了眉頭,猶豫著不知道如何回答。

靈鳶大惑不解的看著這個年過四旬的男子,似乎之前對他所有的認識,都被他此刻的態度給擊碎。

難道她之前對樓老爺的認識有誤?

“今夜午時,爹爹會派人送你離開,你下去準備吧。”樓老爺見靈鳶遲遲不答,乾脆背過身來,替她做了決定。

“爹爹……”靈鳶有備而來,如今樓老爺的決定正合她意,可她卻發現自己在這一最後關頭,竟然不能果斷做下決定。

樓老爺這動作的背後,是做好了玉石俱焚的準備了麼?

皇帝忌諱樓老爺手中的權利,想要讓她進宮大選,以此來拉攏丞相的勢力,難道樓老爺另有打算?

靈鳶皺眉,她對朝堂之事瞭解並不多,卻也知道少年皇帝想要坐穩江山並非容易。

但即使她瞭解不多,也知道如今天下大勢的大體走向。

靈鳶來的這個大陸是一個天下多分的國家,其中以祈國、蕭國、離國三個不論是軍事,民力,財力都比較強大的三個國家為主。

而靈鳶所在的這個國家就是祈國。

祈國創建於宣武德元年二十七年,皇帝是夜軒寒,今年二十三歲。

夜軒寒年少登基,朝中政權分彆分佈在以樓老爺和八親王手中,當然,兵權則是掌握在大將軍南宮候手中。

親王夜德豐是夜軒寒的皇叔,是當年夜景帝最寵愛的小兒子,年輕時曾是夜軒寒的父親夜惠帝繼承皇位的最大競爭對手。

據說樓老爺年輕的時候曾受豐親王的恩惠,也是豐王派,然而最後皇位還是落到了夜惠帝手中,夜惠帝乃仁德之君,並冇有削去八親王的親王之位,也冇有加罪與樓老爺,反而是重用了他們。

如今夜軒寒年紀輕輕便登上皇位,手無實權不說,朝中大權還儘握在昔日野心勃勃的八親王手上,現在夜軒寒想要收回朝政大權,必然有一場硬仗要打。

當然,大將軍,還有大將軍,南宮侯。

南宮候手握祈國七成的兵力,不論是在朝廷還是邊疆,都有南宮將軍的將士,手下有三十幾萬的兵將,對朝廷對皇上向來忠心耿耿,況且也是夜軒寒的親舅舅,隻是這大將軍常年駐守邊疆,保衛祈國國土,這些政治方麵的問題,大將軍向來不過問。

當年南宮將軍自動跟先帝請命駐守邊疆,冇有皇命不入京,其中緣由,無人知曉。

上官侯遠在邊疆,冇有皇令,根本不會回京。

除非……

樓靈鳶假裝低下頭,輕輕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個瞭然的微笑。

好一個夜軒寒。

她倒是小瞧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