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司染沉默,厲宴承還真沉得住氣,她經過前世的事,也能了。

見她如此,厲宴承有些錯愕,這不是司染的作風,司染向來對他有話直說,從不藏著掖著,這是知道他給晚晚接風洗塵的事了?

“抱歉,我昨夜去見機場接晚晚了,又陪她在酒店吃了點東西。晚晚剛回國,又取得那樣大的成績,我身為她的朋友,理應為她做點什麼。”厲宴承的嗓音又慢又深,空氣中都瀰漫著微苦的味道,仿若他能向司染開口解釋,已是天大的難得。

司染嘴角泛起嘲笑,厲宴承還真逗。

“對了,晚晚取得了什麼喜人成績?是拿到奧運會冠軍了嗎?”

顧晚晚不過是在國外拿個鋼琴比賽的銀獎罷了。她前世怎麼不知道厲宴承眼皮子這麼淺。哦,對了,心上人做出點小事,也是值得大肆誇讚的。

陽光透過落地窗,打在厲宴承冷白皮膚上,下巴線銳利,勾勒的他麵容線條愈加英挺冷漠。

他沉黑的眼眸似不見底的深淵,要把她溺死過去,“昨晚,寒嶼到底與你說了什麼?”讓她對晚晚有那麼大的敵意,她的落落大方去哪裡了?

“他說祝我們新婚快樂。”司染快速道,緩緩將加了奶塊的咖啡放入嘴裡。

前世她學著厲宴承喝黑咖啡,想和他同一步調, 卻喝出胃穿孔,遭了大罪,做胃部手術時,厲宴承卻去陪了顧晚晚。

想來,司染嘴角又溢位絲絲嘲弄。

“你笑什麼?”厲宴承目光凝在她臉上。

“笑墨少的祝福話,你不感覺他在諷刺我們嗎?”司染勾起嗓音,甜軟可口。

從未見過她這一麵,厲宴承莫名一顫,心跳快起來,他快速道:“不要輕易揣摩寒嶼,他不是你我可以冒犯的主。”

“哦,我吃好了。”司染起身要走。

厲宴承沉默兩秒,快速問:“你是在吃醋嗎?”

司染很想哈哈大笑,又感到酸楚,前世她吃的醋還不夠多嗎?可他從未在乎過,也從不會哄她,硬生生將她逼成一個瘋婦。

這世,她是一滴滴醋也不會吃了。

“是,你新婚夜去陪彆的女人,你讓圈子裡的人怎麼看我?厲宴承,我是你的妻子,不是你鎮宅的吉祥物。” 司染一口氣說完,口吻淩厲迫人,可她晶瑩瞳孔裡還是迸發出幾分多情。

厲宴承走來,手指要觸上她的手臂。

她隨即後退,不讓他碰:“你碰過她了,不要再碰我。”

又是一副醋意濃烈的模樣。

厲宴承本是豪門少爺,自小被無數人捧著,就連之前和司染相親,也是司染主動,他從未受過如此對待,一時麵子掛不住,冷下口吻,“我給你台階下了,你不要不知道下。”

司染輕輕一笑,厲宴承還以為她是前世那個為了維持豪門生活,伏低做小的女人?

若不是她主動提出離婚,會得不到賠償,她纔不會在這裡陪他演這出蹩腳戲。

前世,她冇從厲宴承身上得到一分愛,因他生病而死後也冇得到一分錢,實在太憋屈。

而這世,她必須從厲宴承身上獲取應得的賠償。

“厲宴承,我是你的妻子,厲家少奶奶,你和彆的女人不清不楚,還要我自己順著台階下?若我出去找男人風流快活,你能下得去這個台階?”司染反唇相譏。

厲宴承明顯冇想到她會這樣,居高臨下低頭看著她,“不可理喻。”

哐當,推開椅子,起身大步離開。

秘書緊跟其後,打開黑色轎車的車門,目送他坐進轎車裡。

秘書坐在駕駛位置上,驅車離開厲家彆墅。

轎車上的厲宴承,神色冷漠,嗓音低沉:“她以前不這樣啊。”

“厲少,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講。”

“少夫人是太愛您了,您日理萬機可能不知道,少夫人為您的付出。”汪陽將司染每天做的事,詳細向厲宴承彙報。

厲宴承想起早晨他舒適的生活,以及晚上回來井然有序的生活,倒有點佩服司染照顧人的能力,可轉念一想,這種堪比保姆伺候人的技能,隻要稍加調教,是個女人都會,冇什麼好稀奇。

厲宴承發出一聲呲笑:“知道了,你幫我給她訂999朵紅玫瑰送過去。”

“好的厲少,少夫人收到一定很開心。”

厲宴承看自小跟著自己的秘書,為司染如此歡喜,心裡不是滋味。

司染從和他相親到結婚,不到一年的時間,已經將他家上上下下所有人都籠絡住了,除了他……

若司染是朋友,他倒是願意和她往來,可當伴侶,她終究是太過乏味。

厲宴承的手機響起,是墨寒嶼撥來。

“寒嶼,我正要打電話給你,謝謝你昨晚送我回家。”厲宴承聲線低沉。

墨寒嶼慢條斯理道:“宴承哥,新婚夜愉快啊。”

“愉快什麼,昨晚喝那麼多,我是在客房睡的。”

聞言,墨寒嶼聲線慵懶不少:“昨晚你為晚晚接風洗塵,今晚該我了,你叫上嫂子,一起聚聚。”

“今晚不行,今晚要帶染染回老宅。“

“明天呢?”

“明天恐怕也不行,要帶染染回孃家。”

“宴承哥和嫂子真是伉儷情深,讓人羨慕啊。”

這話入了厲宴承的耳,他之前還不覺得什麼,這會卻莫名感到火在燒,聯想司染早晨說的話,他也感覺寒嶼有些陰陽怪氣。

他薄唇抿起,淡淡道:“寒嶼,你以後結婚了,也會跟我一樣。”

墨寒嶼沉默片刻,語氣微冷:“我應該不會像宴承哥一樣。” 放著家裡的老婆不疼不愛,整天想著外麵的女人。

厲宴承隻當他是冇享受夠單身自由的生活,他語重心長道:“你也差不多到娶妻生子的年齡了,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我幫你介紹介紹。“

“嫂子那樣的……淑女。”

厲宴承笑道:“寒嶼,若墨爺爺知道你喜歡淑女,定會欣慰。“他隨即岔開話題,又回到出來聚會這件事上,敲定三日後還在亞特蘭蒂斯酒店喝酒。

掛斷電話後,厲宴承陷入沉思,想到昨夜寒嶼頻頻看向晚晚,剛纔又說出這種話,難道他也喜歡晚晚了?

身為豪門貴子,他太瞭解他們這幫二代會被晚晚颯爽的性格所吸引,最是不屑司染那種姿態,不過奈何長輩們喜歡,他也隻當是娶回來一個“鎮宅之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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