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十二年,說句不好聽的,這世道爛透了。
軍閥們打得天昏地暗,老百姓的日子苦不堪言, 連耗子都比他們活得舒坦。
啥世道啊,真是!
咱這秦家村,藏在深山老林裡,算是躲過了不少戰火。
村裡人祖祖輩輩都信奉一尊山神石像,求個風調雨順,平平安安。
那石像啊,雕得歪瓜裂棗的,模樣也邪乎,說不清是人是獸,反正透著一股子陰森森的味道。
具體啥時候立起來的,冇人說得清,估計比村裡最老的老槐樹歲數都大,說不定是哪朝哪代的古董。
秦牧這小子,打小就體弱多病,三天兩頭生病,跟個藥罐子似的。
村裡人都說他八字輕,扛不住這亂世的煞氣。
可惜了,這小子腦子靈光,讀書識字跟玩兒似的,私塾先生誇他是百年難遇的奇才,將來指不定能考個狀元,光宗耀祖。
可惜,生不逢時啊,這世道,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讀再多的書有啥用,能擋刀還是能擋槍?
秦牧這小子,平時就愛抱著那些古書雜書,看得津津有味,對村裡那尊山神石像的傳說著了迷。
他翻遍了《山海經》、《搜神記》、《聊齋誌異》,試圖找到與山神石像相關的記載,可愣是冇找到半點線索。
這小子,還真有點“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勁頭兒。
“邪了門了,這石像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
秦牧心裡犯嘀咕,總覺得那石像透著一股子邪性,不像是什麼正經神仙。
他甚至懷疑,那石像會不會是上古時期某個妖魔鬼怪的化身,被封印在村子裡,守護著什麼秘密。
要不,咋就冇人知道它的來曆呢?
這天傍晚,天邊燒起一片火紅的雲霞,像是誰把半邊天都給點著了,映得整個村子都紅彤彤的。
都說“紅霞不出門,晚霞行千裡”,可誰也冇想到,這片火紅的雲霞,預示著一場血腥的災難即將降臨。
秦牧正趴在炕上,藉著昏暗的油燈,翻閱著一本破舊的《山海經》,看得入神。
他正研究一種叫做“窮奇”的怪獸,這窮奇據說長得像老虎,長著翅膀,喜歡吃人,還專門挑好人吃,真是邪門兒。
突然,外麵傳來一陣陣淒厲的慘叫聲,像是厲鬼索命,聽得人毛骨悚然。
秦牧心頭一緊,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他趕緊放下書,跑到院子裡檢視。
這一看,差點冇把秦牧的魂兒給嚇飛。
隻見一群穿著黑袍子,戴著青麵獠牙麵具的傢夥,手持刀劍,在村裡燒殺搶掠,簡首就是一群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
他們見人就砍,見房子就燒,村子裡到處都是火光沖天,哭喊聲震天。
“太平亂黨,是太平亂黨!”
村裡人驚恐地喊著,西散奔逃,哭爹喊娘,簡首就是人間地獄。
這些太平亂黨,原本是一群農民起義軍,打著“替天行道”的旗號,反抗朝廷的**統治。
可惜,他們被一個神秘的教派蠱惑,信奉了一個邪神,變得殘暴嗜血,無惡不作。
他們燒殺搶掠,姦淫擄掠,無惡不作,比土匪還凶殘,簡首就是一群瘋子。
秦牧拔腿就往家裡跑,他得趕緊告訴爹孃,趕緊躲起來。
他一路狂奔,穿過濃煙滾滾的街道,耳邊充斥著慘叫聲和房屋倒塌的巨響,眼前的景象如同末日降臨一般。
可惜,晚了,他剛跑到家門口,就看見兩個黑袍人,正舉著刀,對著他的爹孃一頓亂砍。
他的爹孃倒在血泊之中,臉上還帶著驚恐和絕望的表情。
“爹!
娘!”
秦牧撕心裂肺地喊了一聲,卻無濟於事。
他的爹孃為了保護他,被那兩個黑袍人亂刀砍死,鮮血濺了他一身,溫熱的血液讓他渾身顫抖,恐懼和憤怒如同潮水般將他淹冇。
他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
但他知道,他不能倒下,他必須活下去,為父母報仇!
秦牧強忍著悲痛,爬起來,不要命地往村外跑去。
他不知道自己該往哪兒跑,隻知道不能被那些黑袍人抓住。
他跌跌撞撞地跑著,身後傳來太平亂黨的狂笑聲,以及村民們的慘叫聲,他的內心充滿了恐懼和仇恨,他發誓要為父母報仇,要讓這些太平亂黨血債血償。
夕陽西下,血色的光輝染紅了半邊天,也染紅了秦家村的土地。
寧靜祥和的村莊,變成了人間煉獄,而秦牧的命運,也從此被徹底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