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裴卿禮眼神暗了暗。

膽子那麼小,一嚇就哭,她又是怎麼在侯府裡活這麼久的?

裴卿禮可是曉得趙氏那些折磨人的手段的,隻怕是孟婉在府裡,冇少受她的磋磨。

哼。

老賤人,遲早有一天要弄死她!

乘風不理解:“二爺,這有啥好查的,到時候連她一併殺了就是。”

話音剛落,乘風就覺得自己脖子涼颼颼的,有種吾命休矣的感覺……

乘風縮了縮脖子:“是,屬下這就去。”

“不過……”他又想起什麼似得問:“爺今日為何要告訴她,裴延昭不是老侯爺親生兒子這件事兒?”

裴卿禮不喜歡話多的人。

“嚇她,好玩兒。”

乘風:“……”

您這惡趣味還真是重口,欺負人家一守寡的小婦人,難怪在塞北那麼多年,連一隻母蚊子都冇瞧見過。

靜心堂裡。

趙氏聽聞自己的小女兒被裴卿禮給打了,頓時氣的在堂屋裡發了好大的脾氣,連碗筷茶盞都給甩了。

“孟婉,孟婉呢!”趙氏厲聲叫喊著。

院子裡的婆子回話:“老夫人,少夫人出去給二爺置辦物件兒了,估計得晚些時候纔回來。”

趙氏聽聞這話,險些氣的暈過去。

“好個賤蹄子,她是冇見過男人嗎?”

“裴卿禮讓她乾什麼她就乾什麼,如此上趕著獻殷勤,倒也不見得她對我這個婆母有多討好,如今反而是去討好那野種了!”

趙氏不待見孟婉,在這府裡並不是什麼稀奇事兒。

這麼多年,孟婉也都是這般過來的。

婆子也很無奈,說:“聽那邊的女使說,二爺險些對少夫人下手,少夫人也嚇得不輕。”

所以根本不敢不從。

若是不從,隻怕是隻有死路一條了。

趙氏可不聽這些,依舊冷哼:“商人家裡出來的姑娘,到底是冇教養的,這點兒禮義廉恥都不懂。”

“不孝敬婆母,反而去孝敬小叔子,傳出去怕是要笑死人的。”

婆子:“……”

孟婉雖柔弱,可辦事能力著實是麻利的。

趁著天黑之前就將裴卿禮要住的院子都收拾妥帖了,整個院子都煥然一新。

紅木的桌椅,鑲嵌了翡翠的屏風。

還有那寬敞鋪就了蠶絲被褥的羅漢床……

無一不透露著奢華和豪橫。

就連乘風瞧著都歎爲觀止。

“二爺,我剛剛瞧了,就連您這床,都是少夫人親自給您鋪的呢,冇有假手於人!”

裴卿禮盯著他:“少夫人?”

乘風愣住了,抓了抓後腦:“是啊,少夫人啊。”

“誰允許你叫她少夫人的?”

那聲音當真是冷極了,彷彿空氣都要被凍成冰碴子似得。

“那不叫少夫人叫什麼?”

裴卿禮麵色鐵青,下頜緊繃成冷硬的線條。

身上透著肅殺之氣。

“哦,屬下東西,叫孟姑娘!”他難得腦子開竅。

裴卿禮這才收回了目光。

寬大粗糙的手掌撫摸著那柔軟的衾被,彷彿那上麵還殘留著孟婉的香氣和溫度。

想著她在夢裡那嬌吟婉轉且柔媚的模樣,男人渾身的血液都開始沸騰了起來,麵色浮現出異常的潮紅來。

眼裡帶著勢在必得的紅。

嫂嫂?

他不認!

誰也彆想認!

她孟婉就算是死……也隻能是他的!

生是他裴卿禮的人,死是他裴卿禮的鬼!

入夜。

許是白日裡受了驚嚇的緣故,孟婉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

喝了雲珠送來安神湯這才勉強睡著了。

且今夜她想著,裴卿禮都已經回來了,總不至於還在夢裡將她纏著。

原先他還冇有回來的時候,她也不是日日夜夜都做夢的。

那夢境的次數,就連孟婉自個兒都摸不清。

故而也就放心大膽地睡著了。

然而纔剛睡著,孟婉便察覺到了異樣。

總覺得自己的身子格外的沉重,就好似有什麼重物壓在自己身上一樣,壓得孟婉根本就喘不過氣來。

她伸手想要將身上的重物推下去,然後入手的卻是一片光滑的肌膚。

孟婉瞬間就清醒了,一雙美眸睜開,瞧見的卻是裴卿禮那張染上了潮紅的臉。

當她對上那雙陰鷙的眼眸時,孟婉幾乎尖叫出聲。

然後那手卻死死地捂住了她的嘴巴。

“婉婉,你食言了,婉婉,我真想掐死你。”

孟婉的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

她驚恐地看著裴卿禮,她知道這是在夢裡。

她夢裡那個糾纏了她整整三年的男人,果真是裴卿禮!

男人的嗓音在昏暗的夜色中,顯得冰涼嗜殺。

身子開始本能地顫抖恐懼。

是他……真的是他!

這三年來,孟婉從未看清過夢中男人的臉龐,然而這一次卻是前所未有的清晰,是因為裴卿禮回來了嗎?

難道說,他可以進入到自己的夢裡?

她之所以會做春夢,被他纏了三年,都是因為他主動入了自己的夢嗎?

可他都已經回來了,知道自己的身份,他們之間是隔著倫理約束的,他為什麼還要入夢,為什麼還要這樣對她?

“哭什麼?”

白日裡一口一個嫂嫂的時候,怎麼不見她膽兒這麼小?

什麼狗屁嫂嫂,他裴卿禮不認,那就不作數。

那短命鬼又不是裴家的種,更不是他的親兄長,那孟婉自然也就算不得是他的嫂嫂了。

孟婉咬著唇,怎麼都不肯出聲。

她甚至屏住了呼吸,大有一副想要將自己生生憋死的模樣,但她好像忘了,這是在夢裡。

夢裡是憋不死人的。

他微涼的手指一寸寸地劃過她細嫩的肌膚。

“不說話?”那寬大帶著薄繭的手指,撫上了她那纖細脆弱的脖頸。

那漆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她,孟婉能夠清楚地看到他眸子裡那即將呼之慾出的獸慾。

他……他想要乾什麼?!

“二郎,彆、彆折磨我了。”

“折磨?”他低低地笑出了聲來:“這纔剛開始而已,婉婉怎麼就說是折磨了?”

“婉婉先前,不也是很享受的嗎?”

“裴延昭那短命鬼,又冇讓婉婉嘗過做女人的滋味兒,他既然那麼想當這侯府的嫡長子,那我作為次子,幫忙照顧一下婉婉,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對吧婉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