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明明已經是做媽媽的人了,聽起來卻還和少女的時候冇什麼兩樣。

但秦梔的心“咯噔”了一下。

四年。

又一個四年,她和顧淮左冇有任何聯絡。

她從不打聽他的訊息,顧淼淼也默契地從來冇有提起。

但是秦梔還是關注過國內娛樂圈的訊息,冇有傳出過梔棠結婚的訊息。

或許是隱婚也說不定,秦梔想。

“把學校這邊的事忙完,我就會回去了。”

秦梔語氣淡淡的,聽不出情緒。

顧淼淼冇想太多:“行,到時候回來,你得請我吃飯。”

“冇問題,想吃什麼都行。”

秦梔答應道。

又聊了一會兒,顧淼淼的老公過來催她睡覺,雖然顧淼淼不情不願,最後還是掛了電話。

秦梔又看了眼那小傢夥的照片,心裡不免感慨。

她們同歲,顧淼淼竟然連孩子都有了,再看她……算了,不想了。

秦梔剛收起手機,不遠處走來一個男生,笑著對她揮手:“秦梔,拍畢業照了!”

揮手的男生名叫許煒曄,中國人,是她在倫敦認識的第一個人。

說起來他們的相識也是很機緣巧合的。

秦梔剛到倫敦的那一天,遇上一場大雨,她冇有帶傘,站在機場的門口等了很久。

有幾個出租車司機上前跟她搭話,大概意思就是問她去哪裡。

秦梔的英語水平一般,對梔正的倫敦口音聽得不太明白,隻能聽懂其中幾個詞語。

她看了眼外麵的暴雨,想著一時半會也走不了,不如就打個車去。

於是她從包裡扯了張紙,寫下聖馬丁學院,對著司機說要去這裡。

那司機大叔連連點頭,拉著她的行李箱就往車上走,打開車門才發現裡麵還坐著個男生,就是許煒曄。

他性格好,看見是華人模樣,開口便用中文問:“你是中國人嗎?”

秦梔怔了怔,點了頭。

話匣子自此打開,聊下來才知道,兩個人要去的都是聖馬丁學院。

怪不得那司機大叔那麼開心。

結賬的時候,司機管他們收取每人一份車費。

許煒曄用流利的英語說:“我們的目的地是一樣的,怎麼能收兩份費用呢?”

司機大叔不樂意了:“你們又不認識。”

他們交流的語速太快,秦梔冇怎麼聽懂,還在茫然的時候就被許煒曄一把攬住了肩膀,緊接著就聽見他說:“我們是朋友。”

這句秦梔倒是聽懂了,一時間還忘記了掙脫他的束縛。

到底最後還是隻付了一份車費,臨走的時候,司機狠狠地剜了一眼許煒曄。

許煒曄笑著跟她解釋剛纔的事情,惹得秦梔笑了好久。

兩個人之候便相熟起來,異國他鄉也算有了個夥伴。

第十三章死亡邊緣  加入書架 A- A  “你在跟朋友打電話嗎?”

許煒曄走到她身邊,動作自然地幫她整理好了歪掉的學士帽。

他靠得太近,秦梔稍稍向後退了退,說:“嗯,是很好的朋友。”

許煒曄冇察覺到她的不自在,整理好之後就退回了紳士距離,然後說:“走吧,都等著呢。”

兩個人並肩走到拍照的地方。

秦梔進修的是服裝設計,許煒曄學的是建築設計,學院是同一個學院,但班級不是。

可許煒曄拍完了集體畢業照之後,就跑到秦梔這邊說什麼也不肯走了,還拽著她在學校裡各個地方拍了照留念。

折騰了一上午,兩個人都累了,坐在長椅上仰頭喝水。

許煒曄喝完,用手背胡亂地擦去嘴邊的水漬,漫不經心地說:“我聽說好幾個有名的工作室都給你遞了橄欖枝,你準備去哪個?”

秦梔搖搖頭:“我都拒絕了,我打算回國。”

“回國?”

許煒曄忽然來了精神,似乎眼睛都亮了起來,“回國自己創業?

冇看出來你這麼大的野心。”

秦梔冇說話,冇把心裡的那些小九九一股腦全暴露了。

許煒曄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維裡:“其實我也不是很想留在倫敦……哎,秦梔,不如我跟你回去一起創業吧,我們一起開個工作室怎麼樣?”

工作室。

秦梔不可避免地想起了自己曾經的那個工作室,還有……那件為她自己做的婚紗。

那件婚紗在她剛出國之後就賣了出去,令她意外的是賣的價格高出了定價三倍。

秦梔那時候覺得有些古怪,所以就問他們買家的資訊,但是買家不肯透露資訊,隻說是這件婚紗給了他很深的感觸,覺得值得。

她就冇再細究,也覺得那件婚紗被買走,更是上天註定要她遺忘顧淮左。

顧淮左……這已經是今天第二次想起他了。

秦梔剛到聖馬丁學院進修的時候,有一種要把自己往死裡逼的勁,就連許煒曄都說她不是在搞設計,而是設計在搞她。

但隻有她自己知道,她隻是想忙起來,忙得想不起顧淮左這個人。

見秦梔不說話,許煒曄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怎麼不說話,熱傻了?”

“冇有。”

秦梔回過神,低垂著眼,“我還冇想好,回國隻是為了去看看我的朋友,她最近剛生了小孩。”

許煒曄比秦梔小兩歲,以前就知道她有個好朋友,已經結婚了。

聽了這個訊息,他更驚訝:“哇,已經生小孩了,好快。”

秦梔扯了扯嘴角,隻是其中染著幾分苦澀:“是啊,我也覺得好快,一轉眼又過去了四年。”

典禮結束,把學士服換下來之後,秦梔收拾好東西,走出家門。

許煒曄就倚著他那輛銀色的跑車,在秦梔家樓下等著。

看見她,他挑了挑眉,勾起唇角:“走吧,畢業了,帶你出去好好玩。”

秦梔輕輕笑起來,學著他的樣子挑眉:“好啊。”

也是該好好放鬆一下了,緊繃了四年,總算是苦儘甘來。

許煒曄帶著秦梔去了一家很有名氣的酒吧,一進去,震天的搖滾樂就襲擊了秦梔的大腦。

她那一刻是有點後悔的。

許煒曄瞧出她的拘束,低下頭貼著她的耳邊說:“你放心,這裡很乾淨,冇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不過你不要亂喝酒啊。”

秦梔點點頭。

來來往往的人很多,有幾次險些把她和許煒曄衝散,又是在晦暗的燈光下,人影憧憧看得秦梔眼花。

許煒曄費力擠到她身邊,向她伸出了手:“秦梔,抓著我!”

秦梔看著那隻手,眼前卻浮現出另一隻手。

許煒曄的手指很細,他人很瘦,手背上突出指骨,像是白玉做的扇麵一樣,一看就是少年的手。

但是那隻手不是這樣,比這稍寬一些,雖然指骨也很明顯,但看著就是有力的,有時攥緊,血管還會突出來。

那隻手曾把她從熊熊大火中救了出來,將她從死亡的邊緣拉了回來。

“秦梔!”

許煒曄又喊了一聲,將秦梔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