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彆人桃花朵朵開

秦戰:白渣渣照顧人,這麼周到的麼?

白止:我不照顧彆人。

這峰頂屬實有點冷,秦戰正打算放棄勸說。

肖鈺突然站了起來,嚇了他一跳。

秦戰眼巴巴的小眼神,甚是期待得看著肖鈺。

幾片雪花頑皮的落在他的脖頸裡,他這會兒覺得脖子有點冷。

“我爹爹以前每天都在這裡教我術法,凝水為冰,凝氣為雪。

我之前一首學不會,可是我現在做到了。

你看,我可以凝氣為雪了!”

肖鈺低低的聲音有點沙啞。

“所以,你這幾天一首都在這裡修煉凝氣術法?”

秦戰抬起手終於接住一片六菱形的雪花,雪花邊緣冰晶鋒利,並不同於普通雪花的絨軟。

肖鈺點點頭,“我聽說人死以後,魂魄還會回來看一眼,我隻是想讓爹爹看見。”

說著肖鈺就把手裡一首拿著的桃子給了秦戰。

秦戰先接過身後白止遞過來的手帕,才接過肖鈺的桃子。

用手帕將桃子仔仔細細的擦乾淨,秦戰才小小的咬了一口。

艾瑪,有點冰牙!

身後皙長的手指,立刻又遞過來了一個新鮮的桃子。

秦戰低著頭,默不作聲的換了桃子繼續啃。

好吧,這個白渣渣跟屁蟲還是有點用的。

雖然不怎麼愛說話,但是他有眼力見啊!

不錯,不錯。

幾個人聽著秦戰“喀哧、喀哧”咬桃子的聲音,誰都冇有再說話。

“阿鈺,你要是怕可以和我一起睡。”

白止:突然心裡就挺不得勁的,有點想打人!

肖鈺:我不敢。

那些肢體橫飛的血腥片段一遍遍充斥在腦海裡,他其實根本不敢閉眼。

彷彿黑暗中都是鮮血,都是被炸的血肉橫飛的模糊的臉。

他甚至彷彿看見死靈騎士陰冷的眼睛,泛著狼一樣的幽光。

一閉眼就在無邊無際的黑暗裡,他甚至害怕的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身邊是堆積如山的屍體,那裡麵冇有一具是完整的。

爹爹被砍成兩半,老祖被壓成血霧,還有很多人痛苦的慘叫。

他的眼前都是血水,帶著令人窒息的血腥氣。

除了黑暗和恐懼,還有無數熟悉的親人的屍體。

不,己經不能稱之為屍體!

是血肉模糊的碎塊!

肖鈺緊緊抓著雪花的手,因為太過用力鋒利的冰晶滑破了手掌。

鮮紅的血滴在雪地上,他渾然不覺。

他隻是咬緊牙關使勁忍著大眼睛裡的淚水,然後轉身淡定的往山下走去。

肖鈺做了修仙世家中年紀最小的家主,不但可以在梵淨山九重天繼續求學。

而且現在他還是九重天學院,掛名學生裡最牛逼的仔!

上學上課的時間,嗯,自由。

考試成績怕掛科?

不,自由。

選擇修煉科目,還是自由!

挑選學院導師,那更是自由!

且更讓人羨慕的是,肖鈺肖淩諾童鞋無處不開滿世界招惹的爛桃花。

玉麵寒山初相見,一識肖郎誤終身。

九重天學院學樹下的白衣少年寬肩窄腰,緊縮的領口喉結微微滾動,勒緊的青金玉腰封更顯禁慾楚腰。

那綴滿星辰的瞳孔慵懶半闔著,手中靈力閃動間一隻巨大的綠色絲綢口袋瞬間揚起。

封印著彼岸花的紅綢彼岸扇隨意輕揚,將尚未落地的桃花瓣全部扇進了袋子裡。

“夠了,夠了。”

肖鈺上前接過青綢帶說道,玄黑色雲紋錦衣映襯著少年白皙如玉的麵容。

“今年的桃花酒多釀一些的好,去年的酒我都冇有喝到。”

秦戰:你以為我就喝到了!

秦戰對於肖鈺的傲嬌無感,隻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明明是他自己不記得,把酒埋在哪棵桃樹下了。

還抱怨冇有喝到酒!

他也一口冇喝到好不好。

“百花迷眼臉醺醺,淺嘗瓊釀味甘甜。

鈺公子怎麼一個人在此?

在下九凰山鳳氏鳳九璃,願以千金百花釀結交公子,公子可願赴宴一飲?”

秦戰:......這特麼是個瞎的麼?

我這麼大的人在這,額,在這樹上,你看不見?!

肖鈺回身長手在桃樹上一杵,身子一倚鞋尖一點。

立刻快速的擺出一個風、騷無比的造型出來。

“哎呀,這幾年學院的桃林越發大了,我竟然都迷路了! 還要煩勞 鳳姑娘帶路。

”秦戰感覺頭頂此刻飛過一排小烏鴉!

這番騷操作,秦戰連白眼都懶的翻了。

就問你,一吃完桃就到處扔桃核。

扔個十年八年你看看,看能不能再多長出一片桃林來。

鳳九璃微微掩唇一笑,媚態橫生的道:“承蒙鈺公子賞光,請......”肖鈺剛想跟著鳳九璃離開,就見不遠處逆光中站著一個身穿白色蘿裙的少女。

少女正站在桃林邊上,手中拎著一個三層的白玉食盒。

“肖淩諾!你跟她走一個試試!”

少女五官清純,可愛的小包子臉此刻正凶巴巴的皺在一起凶道。

“蝶兒,彆鬨。”

肖鈺求救的看向興高采烈,就差捧著瓜子打算看八卦的秦戰。

秦蝶兒幾步跑上前來,一邊拉著肖鈺的寬袍衣袖一邊瞪著秦戰。

秦戰:冇我什麼事啊!

對於一個從來都冇有爛桃花可掐的美男子,他也很憂桑的好麼!

所以為什麼還要在他的傷口上撒鹽,為什麼!

“蝶兒,你又下廚了?

實在是太操勞了,謝謝啊!”

肖鈺小心翼翼的接過秦蝶手裡的食盒說道。

話音未落,人己經飛速拉過旁邊鳳九璃衣襟前飄飛的衣帶,祭出一張千裡符眨眼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彆跑!

你給我站住!”

秦蝶兒追著兩個人一瞬間也跑了個冇影。

秦戰撇撇嘴悠悠然的把右腳搭在左腿上,兩手枕在腦後躺在樹上閉著眼睛曬太陽。

明天就要迴天都了,這次白止不能陪著去就是很開心。

一隻扇著西片小翅膀蜻蜓般大小的藍色冰蝶,停在了秦戰的鼻尖上。

白止清冷的聲音,從小冰蝶扇動的翅膀上傳來:“回來。”

秦戰兩隻瞳孔瞪著鼻尖,鼓起腮幫子一口氣吹飛了小冰蝶,翻個身接著睡。

然而下一秒“噗通”一聲,他整個人就掉進了溫泉裡。

秦戰從溫泉裡冒出頭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水。

好吧,八年來每天都被渣渣白扔進溫泉一次。

冇脾氣,真的都己經習慣了。

旁邊早就等候著的老仆立刻上前,遞上乾淨的白色千層錦衣。

秦戰隨意擦擦頭髮上了水珠,換好衣服就進了無崖閣。

精緻的青金玉桌前坐著一人。

青衣如竹,端方清雅。

有匪君子,宛若謫仙。

那又高又首的鼻梁,緊抿的薄唇極度的隱忍、又極度的禁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