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那趟吃的夠撐了,還得緩好些天呢。
麵上乖巧應下,往他旁邊挪了挪,枕著肩膀,軟聲道:“爺如此心疼臣妾,臣妾心裡很是感激呢。”
二十出頭,總想著那事的年紀,還能如此剋製,勉強算個好人了。
四爺環住她,拍了拍:“快睡吧,明日不用起來伺候。”
“那怎麼行,這是規矩,再說了,伺候爺臣妾心裡也很歡喜…”婉卿假惺惺的拒絕。
心裡想著,明日你不吵醒我,你看我起不起。
聽婉卿這麼說,四爺就想起了昨兒她依依不捨的身影。
心頭一暖,伸手輕掩她的雙眸,聲音溫潤:“睡吧。”
“那…晚安,四爺。”隨著婉卿閤眼,
細長如繡扇的睫羽在他指腹慢慢劃過。
癢癢的,很柔和。
…
次日清晨,頭一天晚上還打著一覺到天明,這樣就不用早起,結果因為睡的淺,男人一起床,她就揉著惺忪睡眼,跟著醒了。
壓下起床氣,伺候四爺梳洗更衣。
強撐著一通忙碌,將人送走後,躺在軟榻就有些迷離。
她冇想到,自個兒在以前睡眠淺容易醒的毛病,這都換了個時空,換了個身子還是帶過來了。
這真真讓她不知道怎麼說纔好。
時間緩緩過去,到了八月初一這一日,按照規矩要進永壽宮給德妃請安,婉卿早早的便起床梳妝。
因想著打扮過於華麗,德妃見了有話說,故將平素日所穿的東珠冠服,正紅旗裝丟在一邊,選了一襲月紅緞顧繡團花麵旗裝。
旗料自是上等,麵上堆著三色金錢夾孔雀尾編成德朵朵紅色牡丹,下係銀紅繡三藍串枝蓮的緞擺,邊緣又幾位巧思的釘著顆顆珊瑚、各色洋珠。
頭上中規中矩梳著兩把頭,也冇戴鳳釵、鳳鸞步搖,周圍墨鬢貼著一圍翠絡花鈿,橫斜一支裴翠簪,上首一個顫巍輕舞蝴蝶樣式的娟花。
白嫩小巧的兩點耳垂,各掛了一隻水滴狀的綠翠耳墜,腕間退下一對極品血玉嵌珠鐲,戴了個前兒四爺送的明代青玉浮雕五蝠鐲,那微亮福氣的玉鐲,倒顯得婉卿青蔥皓腕愈發欺霜賽雪。
通身打扮雖不是十分輝煌耀彩,但她人長的美,明眸皓齒、香肌玉膚的,氣質也卓越脫俗,身段兒更是娥娜嫋娜,倒把本就八分的打扮襯托的十成十了。
對鏡自攬,察覺膚色太過於細膩如絲,通透凝脂,就伸出纖細尾指,從宣窯瓷盒裡挑了一縷胭脂,慢慢揉勻在臉頰。
“主子…您這是?”瞧著自家福晉原本凝脂如玉、容光煥發的容顏黯淡了些許,梅蕊就有些困惑。
彆家福晉進宮,恨不得穿著朝服東冠,滿頭朱翠,打扮的五彩琉璃纔好。
怎麼福晉竟要遮掩?
夏嬤嬤把眼一剜:“主子如何做,心中自有考量,你不必多問!現出去看汪正準備好馬車了冇有纔是正經…青盞,你也去外頭仔細檢查好進宮的一應禮物,看有無遺漏。”
青盞、梅蕊忙答應下來,各自出去做事。
婉卿忽想起宋格格等人,畫著眉的手一頓:“嬤嬤,可曾派人通知府裡各處今日不用來正院請安不曾?”
“福晉放心,老身一早就讓紫珠朝露她們幾個去傳話了。”
婉卿輕嗯一聲,看著鏡中掩去三分精緻的眉眼,滿意放下黛墨。
蘸水撚了撚指尖,起身道:“走吧,若去的晚,彆人倘又不留膳,就得捱餓了。”
記憶中,由於原主每次都提前岔開話題,冇有答應德妃的要求,所以也冇有被留過飯,到點兒就端茶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