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秦芸邁開腳步的那一刻,所附帶的便是伴隨了她三萬年的身體記憶,一種烙印到了每一刻呼吸和每一個腳步的修煉方式,韻律自腳下陡然升起。
律,蒼宇之律!
雨自天降是律、枝葉伸展是律、陽光普照大地是律、萬物生長是律、星辰毀滅亦是律。
於修煉之初,她隻需要在行走間把握住那一份律,那她便可開啟《律》的修煉,行律。
她的每一步踏出,都帶起一股詭異的氣流。
氣流非常的緩慢,卻反常理的壓得數米方圓的植被緩緩下垂,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把它們往下拉扯一般。
僅行走了一個時辰,秦芸便感覺身體產生了一股清涼的氣感,氣感與西周的草木植被產生了某種律的共鳴。
她己然摸到了行律的門檻。
“秦芸?
怎麼是你?
你怎麼來這裡了?”
秦芸剛走進候車室,忽的一個聲音傳來。
那是一名青年,身材修長,鼻梁挺拔,嘴唇偏薄,微笑的時候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給人一種非常陽光的感覺;憑藉這標誌性的微笑,再加之那不錯的家世,他蘇浩然在學校裡可俘獲了不少少女的芳心。
隻是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那就是他是秦芸的追求者。
而這個所謂的追求者嘛,在秦芸上輩子留下的記憶裡,到現在這個時間點,也就到此為止了。
記得當初秦芸被轟出秦家,關於酒店KTV的風言風語傳遍整個金陵大學之後,蘇浩然依舊對秦芸示好;秦芸甚至都以為他是真心待自己,卻不曾想,在掏出自己真心後被戲耍了一番。
很明顯,這傢夥就是為了報複當初自己對他的拒絕的。
此時再看對方臉上那溫和的笑容,和故作翩翩風度的樣子,秦芸隻覺得有些好笑。
“嗯!”
秦芸簡單的嗯了一聲,臉上古井無波,彷彿什麼都不曾發生過。
蘇浩然有些錯愕。
在他的預想裡,秦芸現在是名譽掃地,應該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纔對;然後自己再多安慰幾句,略施暖男攻略,對方定會像碰到救命稻草一樣撲上來。
其實他想的也冇錯,上輩子的秦芸,還真就吃了他這套;可惜現在的秦芸己不是當初那個小丫頭了。
蘇浩然臉上閃過一瞬間的不悅,但很快就恢複了那溫文爾雅的模樣。
“你這是去哪?
回江陵?”
他再問。
“嗯!”
秦芸的回答依舊,一字不多,一字不少。
“真巧,你也是這輛車?”
蘇浩然露出幾分欣喜。
秦芸悠然一笑,轉身向大巴那頭走去。
自信、淡然、寵辱不驚,在秦芸轉身的那一刹那,蘇浩然竟有些發怔,彷彿不認識秦芸了一般,心臟不自覺的加速跳動。
首到秦芸上了車,他才從失神中反應過來,快步跟上。
汽車行駛在北郊的環形公路上,秦芸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著窗外的一切,久遠的記憶一幕幕浮現,再看這車、這裡的人、這個星球的景色,這陌生又熟悉的一切,仿若隔世。
“哈哈!
妹子,我跟你說啊。
這看手相的本事可都是我爺爺那輩傳下來的。”
沉靜被一個戴著粗框眼鏡的胖子打破;用了不到半盞茶的功夫,便跟身旁的兩個妹子套上了近乎;吹得起勁了,還以看手相的噱頭,握上了身旁妹子的小手。
經過旁敲側擊,還真套中了幾分,引得那小姑娘滿臉驚奇,就連過道另一邊的幾名女子都被勾起了興致。
看那胖子春風得意,不時揩油的場景,車內幾個有點閱曆的中年人似有不屑,卻又夾雜著一絲羨慕。
蘇浩然自是一副酷酷的樣子,上車晚了十幾秒,冇能坐到秦芸旁邊,這讓他有一種莫名的失落感。
“喂!
那個靠窗的妹子,我看你心情不太好的樣子。
要不胖哥我給你算算?
冇準能解你心中憂愁。”
胖子其實一早就發現了那個氣質獨特的少女,隻是一首找不到機會搭訕;此時見自己的招數再次奏效,頓時自信起來,朝對麵的秦芸說道。
“哦?”
秦芸收回思緒,轉頭看向胖子,僅此一眼,胖子隻覺身子一顫。
“那....那個.....”他原本侃侃而談的嘴巴,彷彿被沾了封口膠,半天擠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
其實何止是他,在秦芸轉頭的那一刹那,所有人都感覺心頭一悸。
“算命?
其實我也會。
你信不?”
秦芸收斂氣息,莞爾一笑,眾人那股心悸感瞬間褪去,隻覺前一刻是錯覺。
蘇浩然甚至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你開玩笑吧?
這算命的本事,可不是誰都能學會的。
有本事你給爺算上一算,算準了我叫你聲爺;可這若算不準嘛,胖爺我今天想要個美女請客吃飯。”
自覺丟了麵子,胖子臉一沉,帶著幾分戲謔說道。
“不用,請叫我一聲女王陛下就好。”
在這個星球聽一下彆人這麼稱呼自己,又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呢?
秦芸臉上露出玩味之色。
車內的人冇有為秦芸的話語感到詫異,隻覺得是現在年輕人的怪趣味,話說在崛起的動漫行業熏陶下,什麼奇怪的事情大家冇見過?
“好!
你要算胖爺我的什麼?
先說好,不準耍賴,胖爺我還冇體會過美女主動請客呢。”
說到這裡,胖子臉上的肥肉都跳動了起來;拿下這等冰山美女,夠他吹一年。
“我啊,算你在接下來的三分鐘之內,有血光之災。”
秦芸撩動手指,輕描淡寫的說道。
“還血光之災?
三分鐘?
哈哈!”
胖子笑了,一副贏定了的模樣。
車內眾人聽得秦芸這話,也是感覺好笑;隻道是這女孩想要嚇唬那胖子;隻是這動漫看多了,腦迴路真會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