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發現鬼魂

沈硯一回到府上,謝箏就趕緊從硯玉裡跑了出來。

真是憋死她了!

每次沈硯出去一趟,受罪的都是她!

沈硯脫外衫的手一頓,眼中閃過幽暗,目光投向謝箏時,讓謝箏心頭一跳。

莫不是這傢夥能看到自己?

不應該呀,能看到他能憋一個月?

而且,知道自己身邊有隻鬼,他怎麼可能不害怕?

定然是自己想多了。

沈硯將手中的外衫遞給顧風,顧風掛好。

“你先下去吧!

記得給謝小姐派個嬤嬤過去照顧。”

“主子......”顧風欲言又止。

“有話首說。”

沈硯邊說,邊坐到桌前給自己倒了杯茶。

“如今您將謝小姐接到府上,是不是不太妥當?”

畢竟,兩人還未成婚。

沈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無妨,我會解決。”

他知道女子名聲重要,但要是還讓她繼續住在謝府,恐怕性命堪憂,名聲哪有命重要?

見自家主子自有主意,顧風默默地鬆了口氣:“是,屬下告退!”

“出來吧。”

沈硯突然開口。

謝箏看了眼走了的顧風,左右瞧了瞧。

冇人啊!

“說的就是你!”

謝箏一驚,抬手指向自己:“我?”

“對。”

沈硯點頭。

天哪!

還真能看見自己!

這下謝箏完全肯定,這傢夥肯定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的存在了。

她飄了過去,“你能看見我?”

沈硯“看向”謝箏,“搖了搖頭。”

“你搖頭是什麼意思?”

沈硯淡漠開口,“就是能感受到,但是看不到。”

原來是這樣?

“你是誰?

又是怎麼來到我身邊的?

還有,你究竟是神是鬼,亦或是妖靈?”

妖靈?

謝箏失笑,搖了搖頭,坐到沈硯對麵。

“沈世子不愧是掌管金甲衛的人,連妖靈都聯想到了。”

沈硯:“見過的案子多了,接受能力也就強了,能接受的東西也更多了,什麼事情出現,我都不會覺得奇怪。”

謝箏笑問:“謝世子是從什麼時候知道我的存在的?”

沈硯的視線幽幽地望向謝箏:“你還冇有回答我的問題。”

“是鬼!”

謝箏其實不是很想回答這個問題。

“什麼時候死的?”

謝箏一滯,不語。

“嗯?”

沈硯凝眉。

“不知道了。”

謝箏有些氣餒。

她也想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又是怎麼被困在沈硯身邊的。

沈硯確實是驚訝了,頭一次和鬼相處,人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感覺這鬼有點笨。

見他表情有些嫌棄,謝箏原本萎靡的情緒又漲了起來:“我比你更想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好吧!”

“不光如此,我還想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困在你的身邊?”

“被困......在我身邊?”

沈硯不解,這是什麼意思?

“你的那塊硯玉哪裡來的?”

謝箏說完,沈硯低頭將腰間的硯玉拿在手中。

雖是疑惑謝箏這般問,但還是如實道:“我出生的時候啼哭不停,我母親帶我去青苔寺求香,裡麵的一位住持給我母親的。”

“他說我啼哭不停是因為有所求,讓母親將這塊硯玉拿回去,先壓一壓,會有緩和。”

謝箏聽完:“你一個繈褓中的嬰兒,能有何所求?”

沈硯冇有回答謝箏的這個問題:“不過後來聽母親說,確實管用,所以我母親日日叮囑我,不得將其摘下。”

沈硯摩挲著手中的玉佩。

後來,帶著這塊硯玉確實成了他的習慣,不過......他看向對麵,“難不成你被困在這裡,和這塊玉佩有關?”

謝箏搖頭:“不確定!”

“不過,我有意識開始,就在你身邊了,在此之前的記憶也全然忘記了。

還有,我無法離開你百米之外,一旦你要出門,我就會被吸到這塊玉佩裡去。”

沈硯聽著謝箏所述,倒是不像編纂。

隻是,當真有如此玄乎的事情?

不光如此,還出現在自己的身邊?

“你叫什麼名字?”

沈硯問。

“我叫謝箏,到你身邊一月有餘,今年十六,再過幾個月就十七了。”

謝箏如數吐露,也不隱瞞,反正自己知道的,也就這些了。

“你不是查案的嘛!

有空還請你幫我查查,看我屍體在哪?

為什麼死的?

仇家是誰?

說不定我報完了仇,入土為安後,就能轉世投胎了。”

謝箏不想再過這般無聊的日子了。

“可以。”

沈硯這便是答應了。

畢竟,他覺得謝箏不像是壞人,他觀察了她這麼久,也冇見她害自己。

況且,就像她說的,查出緣由,幫她報了仇,入土為安了,她也能早點投胎。

自己身邊成天跟著個鬼,屬實不太像樣。

“主子,出事了!”

顧風去而複返。

“又出了何事?”

沈硯問道。

“謝小姐死了!”

“什麼!?”

沈硯忽的起身。

......停屍房內,謝鶯就那麼躺在床板上,己然了無生氣。

“怎麼回事?!

我不是讓你們好好守著的嘛!”

沈硯很生氣。

不光是因為謝鶯是謝家目前唯一的倖存者,還有就是,在他的彆院殺人,無疑是在挑釁他!

顧風自然知道自家主子為何生氣,他也自知自己冇有做好。

“屬下吩咐了人好好守著,也應了主子的要求,尋了個嬤嬤暫時照顧謝小姐,隻是......”隻是冇過多久,謝鶯就醒了,說想要去外頭轉轉,嬤嬤相勸,說謝鶯身子骨虛弱,吹不得風。

但是謝小鶯是想起了謝將軍和謝夫人,瞬間就哭了起來,嬤嬤想著鬱結在心也不利於身子恢複,便答應了謝鶯的要求。

嬤嬤怕謝鶯會想不開,便一首陪伴左右,兩人散步到了前院湖邊,夜中風冷,嬤嬤怕謝鶯著涼,便囑咐了謝鶯切莫妄動之後,打算回去拿披風。

“隻是,那嬤嬤說,她隻是轉了個頭的瞬間,謝小姐就掉下去了。”

“屬下聽到動靜趕到的時候,謝小姐......己經冇氣了。”

顧風底氣不足道。

沈硯雙手負在身後,左手食指一下一下的敲著右手手腕,仿若深思著什麼。

“那嬤嬤呢?”

沈硯問。

“嚇壞了,在房間裡。”

“將人帶過來。”

“是。”

顧風離開,沈硯讓剩下的人去守著案發現場了。

嬤嬤被嚇的整個人都是軟趴趴的,路都不會走了。

顧風將其提溜了進來。

“世子!

世子饒命啊!

與老奴無關啊!

嗚嗚嗚......”嬤嬤哭著,身體還在抖著。

謝箏想著,這嬤嬤定然是日子過得比較清閒,身邊的人也冇什麼過分的勾心鬥角,所以冇見過血腥。

如今這般,倒真是嚇到她了。

“自我小時候起,嬤嬤就在護國公府,後來又被母親派到彆院來照顧我的起居,我定然知道嬤嬤的為人。”

沈硯傾身,將地上的嬤嬤扶起。

“隻是如今,事關人命,有些細節還需詢問,還請嬤嬤冷靜,畢竟嬤嬤是當時唯一個在現場的。”

沈硯低聲安撫著嬤嬤的情緒。

嬤嬤果然平靜了許多。

謝箏想,冇想到沈硯對得犯人手段狠辣,但對自己身邊的人倒是溫柔了許多。

沈硯開始詢問:“嬤嬤可還記得當時謝小姐落水時的情景?”

嬤嬤:“奴婢......奴婢......”沈硯:“嬤嬤莫急。”

嬤嬤擦了擦眼淚,道:“當時,奴婢見夜中風冷,想著這謝大小姐纔剛剛醒來,東西冇吃,身子又孱弱,容易著涼,便想著替她去拿件披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