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城“看一看瞧一瞧，雀梅雀梅！

誒姑娘，瞧瞧吧，三月雀梅養出來，那叫一個豔呐！”

“大爺，你喚錯人了，我不會養花”“誒，姑娘你這樣，找個合適的東西，盛點水將這雀梅往裡一放，什麼都不用乾，等個十來天，它自然就開花了”“聽你這麼一說，是個好養的稀罕物，那我要了”。

餘雀爽快的包下了所有的雀梅。

此時正當日落時分，不一會，夜色籠罩，赴城的花燈一個接一個亮起，照亮整座城。

餘雀抱著花苗穿梭其間，對這裡的一切都感到新鮮，投壺，相撲，對弈……這時，看到遠處河麵上飄蕩的花燈，她不自覺跑了過去。

赴城的人們通常把願望寫在花燈上，她們覺得上麵的神仙看到了準會幫她們實現，餘雀也不例外，她捏著筆思索了好一陣，“希望雀梅都開花”。

忽而，一陣悠揚的旋律傳來，轉頭卻瞥見一位美麗的女子拂琴彈曲，隻見她麵帶笑意，一雙丹鳳眼卻不似彆的女子柔情，倒是看得出淩厲。

餘雀看的入神，女子似是感受到了餘雀那雙熾熱的瞳眸，主動上前招呼“小女蘇勝，旁邊是舍弟蘇翊，看你像是聽了許久，可是對小女子的曲子感興趣？”

聽蘇勝這麼一說，餘雀回過神，這才注意到旁邊飲茶的少年。

少年一襲白衣，跟蘇勝一樣一雙丹鳳眼，隻是看上去更加淩厲，跟所有人不一樣的是少年一頭烏黑的短髮，至脖頸處。

少年放了茶杯，朝著餘雀微微頷首，算是打了招呼。

“…啊…對”“這是《入夜小樓醉夢》小女自己做的譜，不才，略顯聒噪”“曲調與街市上的大不相同，婉轉悠揚，好聽纔是”聽到這，蘇勝咧嘴大笑，又許是在意形象，便又收斂了些許，道“哈哈，小妹怎麼稱呼呢？”

“餘雀”“小女家中還有些許樂譜，你可來聽？”

餘雀思索片刻，還是跟了去，心想，美人奏樂，十年難遇！

蘇家佈置單調，單單幾盞油燈照亮橫梁西壁，倒是院中有些許花花草草點綴一二，正中有個小魚池，入了夜倒也看不清是什麼魚。

蘇翊許是疲乏，早早回屋睡去。

蘇勝翻出了陳年老樂譜《深雪藏赴城》《晨風吹夢醒》《翊戰亦勝》……餘雀認真挑了一首，看著蘇勝靈活的撥弄琴絃，不免有些感慨自己養花也不會。

“蘇小姐….”“叫我蘇勝就好了，既都喜聽曲，那就是朋友，哪來那麼多彎彎繞繞”大概是方纔在集市人多，這回隻有她跟餘雀，蘇勝便放開了性子，不再那麼收斂。

“那叫我餘雀，都是朋友”餘雀豎了個大拇指，繼續笑到，“哈哈蘇勝，你彈著，我看著學學。”

一炷香後。

餘雀托著下巴開始犯困，晚風透過窗戶吹來，髮絲在風中飄蕩，餘雀恍惚間看見窗外星光閃爍，樹枝搖曳。

耳邊旋律溫婉悠揚，不免覺得有些不真實，卻是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