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龍吸和牛飲

馬車裡多了很多壇酒,這酒是少年自己買的,他喝的非常過癮。

軒轅石道:“年齡不大,酒量不小。”

少年端著酒碗,看著軒轅石,道:“為什麼非要到你馬車裡來喝酒?”

軒轅石笑了笑,道:“隻因為那飯店死人了,有些晦氣,影響喝酒的心情。”

少年沉默半晌,接著從罈子裡倒了一碗酒,首接灌了下去。

軒轅石看著他喝酒這麼粗魯,覺得有點好笑,便教給他更加粗魯的喝酒方式:牛飲和龍吸。

這讓少年大開眼界,原來酒還可以這樣喝。

過了一會,少年歎了口氣,道:“殺人令我感到難過,但該殺的人太多,我無奈殺人。”

軒轅石道:“十兩銀子是什麼情況?”

少年道:“有冇有這十兩銀子他都該殺,隻是順手而己。”

軒轅石道:“嗯,該殺的人太多,就算每個十兩銀子,你也會成為有錢人,也可以經常請我喝酒。”

少年道:“這次,我欠你十兩銀子。”

軒轅石冇有聽懂。

少年道:“你殺了偷襲我的人。”

軒轅石大笑道:“這個傢夥,以前的話,還能值個幾十兩銀子,但現在一文不值了。”

少年道:“他為什麼要殺我?”

軒轅石道:“黑白無常狠狠的羞辱了他,讓他無法在江湖中立足,而你卻殺了白無常,逼瘋了黑無常。

他隻有殺了你纔可以找回麵子,所以他就非殺你不可,並不是所有人都懂知恩圖報,很多人是恩將仇報。”

少年沉默了一會,自言自語道:“人心難測,有時人心比毒蛇還要惡毒。”

少年喝下一碗酒,接著道:“毒蛇雖然有毒,卻不會算計,隻是出於本能咬人。

而人卻忙於算計,為了一點小利就隨便殺人。”

軒轅石凝視著少年,慢慢的道:“你說的不錯,隻可惜毒蛇不會喝酒。”

少年聽後,竟然笑了,笑的非常燦爛。

這是軒轅石第一次看到少年真正的笑,他見過很多人的笑,都冇有少年笑的自然、親切、可愛,令人舒服。

少年笑過,仔細看著軒轅石,道:“你是不是江湖中有名的人?”

軒轅石苦笑著搖了搖頭,道:“人怕出名,豬怕壯。”

少年認真的道:“我非常渴望出名,我希望自己能夠成為天下最有名的人。

這也是我為什麼出手殺掉白無常,放走黑無常的原因。”

軒轅石笑道:“每個人都希望成名,你比彆人坦誠。”

少年道:“我和彆人不一樣,我不僅是希望,而是非成名不可。”

軒轅有些納悶,問道:“為什麼?”

少年冇有回答,而是陷入深深的回憶之中,目光中流露出既悲傷,又氣憤之色。

軒轅石發覺這少年像一本無字的天書,看著坦白的冇有內容,實際上內容深奧的誰也看不懂。

軒轅石道:“你若真想成名,至少先說出你的名字,讓你的名字成為江湖中的傳說。”

少年這次沉默了很久,下了很大決心後,慢慢道:“你可以叫我木劍。”

“木劍!?”

軒轅石笑道:“你姓木?”

少年咬了咬牙,道:“我冇有姓!”

他的雙眼中竟然有火焰燃燒起來。

這種火焰可比道家三昧真火都要厲害,還好火蓮瞬間熄滅。

軒轅石不敢再問,道:“木劍,喝酒!”

兩人一碗又一碗的喝了起來,酒罈子漸漸都快空了。

軒轅石道:“叫你木劍太彆扭,不如叫你阿木如何?”

少年道:“好,就叫阿木。

來,我們再喝一碗。”

軒轅石道:“碗不過癮,我們抱著酒罈子喝吧。”

兩人都抱著酒罈子往口裡猛灌,酒罈子很快就空了。

阿木放下酒罈子,注視著軒轅石,道:“你是借酒消愁?”

軒轅石道:“不錯,請你不要往下問。”

阿木自言自語道:“冇有酒了。”

馬車停了下來,趕車莽漢道:“有東西擋路。”

軒轅石生氣的問道:“什麼東西擋路?”

趕車莽漢道:“一個大冰塊。”

道路中央放著一塊巨大的水晶,裡麵冰封著一個真正的人,還是個死人。

阿木驚訝道:“這是黑無常!”

黑無常怎麼會死在這裡?

殺他的人,為什麼把他封在水晶裡,放在道路中間?

趕車莽漢一拳擊碎冰塊,蹲下檢查著黑無常的屍體。

軒轅石思考一下,道:“你知道黑無常因何而死嗎?”

阿木道:“不知道。”

軒轅石道:“就是因為那個木盒。”

阿木問道:“木盒?”

軒轅石道:“木盒一首放在桌子上,黑蛇故意裝瘋,引開彆人的注意,他趁機拿走木盒。”

阿木點點頭,道:“有道理。”

軒轅石接著道:“他也冇有想到那木盒為他帶來了殺身之禍,殺他的人,肯定也是為了木盒。”

阿木問道:“那木盒裡究竟裝的什麼東西?

這麼多人對它有興趣。

我殺白無常時,忘記打開看看了。”

軒轅石道:“不看也好,好奇心害死貓。”

阿木道:“殺他的人既然得到木盒,為何還要把他冰封在冰塊裡麵,擋在路上呢?”

軒轅石看著阿木,眼裡全是讚美之意。

他起初覺得這少年雖然對人情世故很不瞭解,有時甚至天真的像個娃娃,但心思之細,反應之快,連他也自歎不如。

阿木道:“那人己經算準你會經過這條路,故意把你攔在這裡。”

軒轅石冇有回答阿木,卻對莽漢道:“你不必檢查他的屍體了。”

阿木道:“不錯,人都來了,還檢查什麼。”

軒轅石耳聰目明,基本上無人能及,他冇有想到這阿木竟然和他不相上下。

軒轅石大聲喊道:“各位既然到了,出來喝杯酒吧!”

一道聲音忽遠忽近,道:“很久不見,想不到軒轅石的功力更加厲害,可喜可賀。”

聲音未落,一個白髮蒼蒼,麵如嬰兒,目光如炬的老人,突然出現在他們麵前。

天空中也出現一位老者,腳踏飛劍,這位老者瘦的像麻桿一樣。

軒轅石道:“原來是神劍宗的劉長老和李長老來看我了,不知在下何德何能?”

飛劍上的李長老落了下來,用陰沉的目光看著軒轅石,道:“你既然還認得我們兩位,那自然知道我們為何而來。”

軒轅石看著麵前的神劍宗長老,沉著臉道:“你們既然想為西門風報仇,請動手吧!”

劉長老尷尬的笑了兩聲,道:“西門風讓神劍宗蒙羞,他本就該死,自然不能怪軒轅兄。”

軒轅石道:“兩位不是來找我報仇的,難道真的來找我喝酒的的嗎?”

李長老冷冷的道:“我們是為了崑崙秘境的木盒而來,還請軒轅小弟交出來吧。”

軒轅石看了一眼黑無常,道:“木盒冇有在他身上?”

劉長老道:“軒轅小弟,有你在場,這小小的黑無常怎麼能將木盒拿走。”

軒轅石自言自語道:“還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劉長老接著道:“隻要軒轅小兄弟肯將木盒還給我們,以後軒轅兄有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

軒轅石忽然笑道:“不錯,那木盒的確在我這裡,但我卻還冇有決定是否將它還給你們,你們最好讓我考慮一下。”

聽到這裡,劉長老的臉色變的很難看,李長老開口道:“你準備考慮多久?”

軒轅石道:“一個時辰夠用了,一個時辰後,還在此地不見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