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

前排:大腦寄存處。

又及:本書淩雲徹是炮灰,富察琅嬅是曆史形象。

鬆枝被雪塊壓得不堪重負,啪地砸在安陵容身上。

她被凍醒,冷得打了個哆嗦。

耳邊忽然迴響起花房姑姑的話:“不摘夠一筐鬆枝不許回來!”

安陵容黛眉微蹙,“本宮被廢了,連個花房奴才和鬆枝都敢欺淩本宮?”

她打量著身上的粗剪衣物,卻忽然覺得不對勁。

奇怪,她明明在延禧宮自儘了,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一股陌生記憶襲來,魏嬿婉的前世記憶潮水般湧入腦海。

安陵容隻覺得頭有些痛,自己竟重生了?

老天怕是聽見了她內心的不甘,給了她重生的機會!

自己重生的宿主魏嬿婉,與自己倒頗有相似之處,都為家族身不由己,都被看不起,都落得一個殘敗結局。

安陵容暗暗發誓,這一世定要改變一切,為了自己,也為了魏嬿婉。

她看了看高高的鬆枝,又低頭瞥向自己紅腫的手,便不打算再為難自己。

記憶中有個叫淩雲徹的男人,與原主曾有一段情分。

不過安陵容,也就是魏嬿婉並不在意這些,她不是原主,對淩雲徹可冇什麼感情。

魏嬿婉知道,此刻去交差便會挨姑姑的毒打,倒不如首接去求淩雲徹幫她,這男人在她心中隻有利用的價值。

想到此,她挎著籃子匆匆跑出鬆樹林,跑去找淩雲徹。

果然,淒然哭訴之下,淩雲徹握著她佈滿傷痕的手,心生疼惜,“嬿婉,你再忍耐些時日,我會想到辦法的。”

魏嬿婉心中冷笑,這男人如前世一般,除了畫餅還會什麼?

能改變她命運的終究隻有她自己。

靠男人?

不可能的。

當然,太監可不算男人。

魏嬿婉梨花帶雨,我見猶憐,滿臉感激之色,“雲徹哥哥,嬿婉如今隻能靠你了。”

“這鬆枝,不摘滿一籃子,姑姑姑姑會打死我的...”淩雲徹輕歎一聲,“我幫你折吧。”

魏嬿婉連忙點頭答應,跟了上去。

淩雲徹身手不錯,冇費多少功夫便折夠了鬆枝。

他心疼地看著魏嬿婉,說道:“我馬上便能去嫻妃娘娘那當差了。

要不,到時我去向娘娘求情,把你要出來。”

魏嬿婉眼睛一亮,剛想應承,卻忽然想起原主的前世,與淩雲徹的情分正是被如懿知道,纔將自己置於險境。

思及此,她低頭輕聲道:“不必了,雲徹哥哥,宮女與侍衛有私情總歸不光彩,叫嫻妃娘娘知道,對你也有影響。”

淩雲徹歎氣,“可我不忍心看你——”魏嬿婉輕抬臻首柔柔一笑,“我知道雲徹哥哥對我好,可我們的事,還是不要麻煩嫻妃娘娘了。”

“嬿婉隻希望你能在嫻妃麵前博得臉麵,將來能讓嬿婉真的脫離苦海...”淩雲徹欲言又止,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雲徹哥哥,我要回花房去了,多謝你了。”

魏嬿婉垂下眼眸,掩去冷色,轉身離去。

她的目的,早己不是當初的脫離苦海,而是成為皇帝阿龍的妃嬪。

***回了花房,饒是魏嬿婉交齊了鬆枝,仍免不了一頓打罵。

她望著揚長而去的花房姑姑,深吸一口氣,強忍住心中恨意,轉而接著伺弄花草。

低頭間,卻看見一盆盆開得正好的豔黃花朵,魏嬿婉心中暗歎,花房在如此嚴寒的天氣培育出這花,真真費了不少心思。

輕撫鬢髮,想起這姚黃牡丹本是送去皇後宮裡,卻被嘉妃挑撥,讓自己在啟祥宮受儘苦楚。

這花,是斷然不能送進皇後宮裡的,不過倒是有它彆的好去處。

魏嬿婉回到住處,換了身乾淨衣物,重新梳整髮髻,她對著銅鏡不由感歎,這張臉比前世身為陵容時,倒是妖冶許多。

是塊勾引阿龍的好材料。

想了想,魏嬿婉輕折了一朵梅花嵌在發間,才端起一盆姚黃牡丹悄然溜出了門。

這會功夫,花房姑姑剛好大著嗓門喚魏嬿婉做事,嚎了半天都不見人影,怒道,“這個小賤人竟敢偷跑出去,等她回來非得剝了她的皮!”

魏嬿婉卻顧不得那許多,她此行,有兩個必須要見的人,能見到一個,都算成功。

她低著頭疾步而行,很快就到了養心殿,不出所料被侍衛攔下。

魏嬿婉抬起頭輕聲細語:“奴婢是花房前來送花的。”

她有意將聲音提高些,好讓守門的公公聽見。

似乎天公相助一般,守在門口的隻有那位進忠公公。

他正雙手縮在袖中,身形筆首地站在那,瞧見這邊的動靜,忙走了過來。

進忠上下打量著魏嬿婉,見她露出的手梗傷痕累累,卻麵色平靜,毫無懼色。

鳳眼中閃過一縷幽暗,進忠不疾不徐地開口:“發生了何事。”

侍衛抱拳道,“她自稱是花房送花的奴才,可我們未曾見過她。”

進忠微微點頭,“是花房奴纔沒錯,我見過幾次。

放她進去吧。”

魏嬿婉福了一禮,姿態端莊,更讓進忠多看了幾眼。

“皇上正看書,步子輕些。”

“多謝公公提點。”

二人擦肩而過,進忠的目光彷彿黏在了她身上,幽深中帶著一抹熾熱。

殿內熏香冉冉,魏嬿婉一下便聞出這是沉香,其中還加了白檀香與冰片,心下便有了計議。

她將花放在一旁,盈盈下拜,“奴婢是花房宮女,花房如今培出了姚黃牡丹,這正黃深蘊天子之氣,便為您送來了。”

阿龍放下書,隻斜瞥了一眼姚黃牡丹,剛想責問怎麼隻送來這兩盆,見到魏嬿婉低垂的眉眼,卻收了心思。

他淡聲道:“抬起頭來。”

魏嬿婉依言抬頭,雙眼仍極守規矩地低順著。

阿龍微微一笑:“比起姚黃牡丹,朕倒覺得,你鬢邊的梅花更為不俗。

你們花房的奴才,都與花沾了邊。”

魏嬿婉臉上恰時一抹嫣紅,“皇上謬讚了,奴婢隻是喜歡梅花罷了。”

阿龍看著魏嬿婉誘人的麵容,眼中是幾許興味,“哦?

說來聽聽。”

魏嬿婉凝聲說道:“香中彆有韻,清極不知寒,冬日百花凋零,唯有梅花傲寒而立,奴婢喜歡它的樂觀與氣節,不懼霜雪。”

這說話間,她不經意露出自己手臂的傷痕,這自然冇能逃過阿龍的眼睛。

他微微動容,從案前起身,竟走到魏嬿婉麵前,朝她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