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S市,天氣很是炎熱,林曉易邁著失魂落魄的步子走在這陌生的街道,心裡充滿了懊悔、沮喪、埋怨、彷徨……林曉易恨死自己的粗枝大葉了,本來把錢包放在牛仔褲的口袋下麵,原本萬無一失的。
但是坐這長途汽車太久了,錢包勒得她的大腿好生疼痛,她就拿出來放到座蒞下麵,心想不久就到了,等下車拿好就是,不想剛纔下車走得太匆忙,竟然忘了拿錢包!
她今天撥了一個下午依鈴姐留下的電話號碼,全部是無法接通。
發生了什麼事?
依鈴姐明明說今天會來車站接她的,可是等了老半天也不見人影。
怎麼辦?
天這麼晚了,要是碰到不三不西的人,林曉易向周圍看看,看到不遠處有兩個流裡流氣的男子好像有意無意的跟著她,她不敢往下想,摸了摸從小配帶在脖子上的玉配,向前麵一座燈火輝煌的賓館走去。
‘溫馨家大酒店’!
林曉易看著這座霓虹燈光閃耀的賓館,看那貴氣的裝飾,應該是有錢人才能住得起的吧。
她注意到那兩個流裡流氣的男子越來越向她靠近,她嚇得閃到賓館右邊的停車場入口。
停車場入口有兩個值班的保安,果然,那兩個男子停在離她十多米遠的地方停下,盯著她不敢往前,一時間,林曉易覺得真是進退兩難。
一輛鋥亮氣派的小車慢慢地開過來,車子在停車場入口停下,一個保安趕緊幫忙打開了車門,車上走下來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他在保安手裡放下了鈔票,保安點頭鉿腰的幫他把車開入了停車場。
高大的男子有些好奇地看向停車場入口的林曉易,林曉易這才發現他是一個穿著酒脫貴氣的男子,他的臉像雕刻般俊美無比,堅毅的下額,厚薄適中的嘴唇,英挺的鼻梁,濃黑的劍眉,犀利的大眼睛……林曉易急急移開眼睛,不敢和那雙眼睛對視,她好像覺得那雙眼睛好像有股穿透人心的力量,犀利得她不敢正視。
他並冇有想答理林曉易的意思,移開腳步,就要向‘溫磬家大酒店’大門走去,“先生……”他聽到身後傳來一聲甜美又生怯的叫聲,他皺著好看的眉頭,側過身看向林曉易。
“先生。”
林曉易怯生生的看著他,又看向不遠處那兩個流裡流氣的男子,拖著行李箱有點膽怯的靠近他,低下頭說:“我錢包弄丟了,我想賣掉這個玉佩,你看一下值多少錢?”
她解下了脖子上的玉佩,拿在手上伸到他麵前。
“哦?”
他嘴角勾起了一抹詭異的笑,冷漠的眼光上下打量了林曉易一會,又看向她剛纔防備地看著的那兩個男子,好像明白了什麼,“跟我來!”
他的聲音帶著強勢的命令。
林曉易不由自主地跟隨他身後進入賓館裡麵,看著周圍富麗堂皇的裝飾令她有些手足無措,她停在賓館的裡門邊躇躇不前,她覺得她有些土裡土氣的穿著和身邊的一切是那麼的格格不入。
“峻哥,你的房卡。”
前台服務員悅耳的聲音,微笑著畢恭畢敬的把一個精美的房卡雙手遞給英俊的男子。
林曉易看到男子己經接過服務員手裡的房卡,側過臉正瞪著不悅的眼神看向她,她看向透明的門外,那兩個流裡流氣的男子並冇有要離開的意思,也正好奇地看著她。
她輕輕地咬了咬下嘴唇,拖著不太重的行李箱跟著叫峻哥’的男子進入了電梯。
林曉易看著麵前這間以啡色和藍色為基調裝點的客房,寬大的粉白床單好像正散發著太陽的味道,書檯上,一盤粉綠相間的鮮花正散發著誘人的清香,金啡色的梳妝檯顯得清雅怡人,淡啡色的沙發看起來很溫暖舒適,雖然冇有富貴逼人裝飾,但一切卻顯得那麼溫馨怡人,看來這家叫“溫馨家大酒店”的賓館真的是名不虛傳。
男子冷岑的目光不悅地瞪著站在房門口的林曉易,“進來!”
林曉易聽到他冷冽的聲音一愣,她現在纔想起來,他們之間真的好陌生,就連對方的姓名都不清楚。
“先生,請問你貴姓?”
林曉易有禮貌地向他問道。
哼,男子冷哼一聲,他貴姓?
他那個他視為仇人的父親給他取名東方鴻業,可是,自從十八歲那年進入黑幫以後,道上的人隻知道他叫高峻。
“你冇聽到剛纔前台的人怎麼稱呼我嗎?”
他眯起眼睛看著還是不肯進來的林曉易,語氣明顯帶著怒氣。
俊哥?
林曉易詫異地看著他,他們並不熟,冇必要叫得這麼親熱吧,看剛纔那些服務員看他的眼神,他應該經常來這家賓館,她們對他很熟悉。
“先生,我隻想賣掉這個玉佩,解決我現在的處境,我冇有彆的意思。”
林曉易戀戀不捨地摸著手裡翠綠晶瑩的觀世音玉佩,亞媽說這玉佩是在孤兒院領她回來時就己經在身上的了,應該是她親生母親留給她的。
帶了十多年了,她雖然捨不得,但是現在的情形她不得不捨棄它,再說,她也冇有過要找她親生父母的念頭,他們當年那麼狠心的把她丟在孤兒院裡麵,幸好林氏夫婦把她領養回來,才讓她享受到天倫之樂。
雖然後來林氏夫婦又奇異的在結婚十多年後,在領養她的第二年生下了一個男孩,但一向把她視如己出,還感激的叫她為“引姐兒”,他們覺得她是上天派來幫助他們的,因為她,才引生出她的弟弟。
高峻看著她的神情,好像看懂了她的心思,接過她手裡的玉佩,“既然捨不得,就先押放在我這,等你有錢再贖回去。”
他隨手把玉佩放進口袋裡麵,伸手抓住林曉易的手用力一拖進房裡麵,關上了房門。
“先生……”林曉易看著他英俊卻陰冷的臉,驚詫不己。
“你賣掉玉佩不就是為瞭解決溫飽問題嗎?”
他徑首走向沙發斜靠下來,修長的雙腳疊放在一起,撥通了外賣的電話。
林曉易拿著行李箱的手不知所措,“先生,麻煩你告訴我這地方那裡有便宜一點的旅社,我那玉佩給我兩百塊錢就好。”
林曉易看著他的眼神帶著懇切和無奈。
“你確定外麵那兩個人今晚會放過你嗎?
“高峻冷例的目光盯著她白裡透紅的小臉,那是一張俏麗的小臉,那清澈的眼眸如黑葡萄般明媚動人,如蔥蒜般小巧可人的鼻子,櫻桃般豐滿嬌豔的小嘴,怎麼看都不像是做那一行的人,雖然不是一看就讓人驚豔的女孩子,卻如鄰家女孩般讓人覺得親切和想親近,她應該還不到二十歲吧。
“那個,我是有點怕,但是,我們不能這樣孤男寡女的獨處一室。”
林曉易避開他目不轉睛的注視,首截了當的說出心裡的疑慮。
“哦?”
高峻冷哼一聲,略眯起墨黑的雙眼,嘴角勾起一抹鄙夷的笑,“你的意思是我會對你感興趣?”
“不是,我隻是覺得這樣不好。”
林曉易看著他傲慢的樣子,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如果不想留在這裡,把這個拿回去。”
高峻不屑地拿出她那塊玉佩,放到旁邊的沙發上。
“先生……”林曉易看著牆壁上的掛鐘,現在己經是深夜一點多了,她在這裡可是人生地不熟,真的是進退兩難。
他看起來雖然不像是正人君子,但是也不像是個壞人,林曉易一時變得猶豫不決。
高峻看著她拉著行李箱在對麵的沙發坐下來,冇有了耐心,本來是不忍心看著她楚楚可憐的樣子,多管閒事了一回,要是以往的他,根本不會理會她。
他脫下深藍色的外套,打開紅木衣櫃,拿起睡袍進入浴室。
林曉易看著外賣送來的食品,困難的嚥了一下口水,肚子更是餓得“咕咕”叫了。
可是,她真的好怕他們在飯菜裡麵下藥啊,看著坐在對麵的峻哥己洗完澡出來,拿起香噴噴的飯菜吃起來,她真的是尷尬死了。
“吃吧,我試過了,冇有迷情藥。”
高峻好像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抹乾淨了嘴巴,臉上露出吃飽了的表情,看著她的眼神有著惱怒和鄙視。
靠,好心當作驢乾肺了,要不是看在她楚楚可憐的份上,他會忍不住馬上把她掃地出門。
“哦。”
林曉易的臉頰不自然地染上了一抹緋紅,她肚子的蛔蟲叫得他都聽到了,她拿起麵前的那份食品,慢慢地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