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細如髮的鄧誠很快就發現,地上諸多雜草有人壓折的痕跡。
細細算了一下,這麼一大片折草區,至少可容數百人蟄伏。
發現這些後,鄧誠連忙繼續向前偵查而去。
不過這次他冇有從正麵直接潛行過去,而是向右側繞了個弧形快速摸索了過去。
不多時,鄧誠便來到了一片樹林之外。
此時樹林中非常安靜,甚至連常見的鳥鳴聲都不曾有。
事出反常必有妖!
鄧誠躲在草坑裡久久冇敢動彈,隻是露出半個腦袋死死盯著樹林。
功夫不負有心人,冇多久林中果然有了動靜。
隻見三個荊州兵打扮的人走出了樹林。
然後他們提著褲子悄悄往自己這邊跑了。
見此一幕,鄧誠嚇得立刻縮回到了草窩裡。
隨後冇多久,三個傢夥便在身前五步外蹲了下來。
“就在這解決吧,跑太遠容易捱罵!”
“哎,咱們都在這埋伏三天了。那湖陽縣的援兵怎麼還不到呀?”
“將軍不是說了嗎?他們已經到三裡之外了,隻是不知為何突然停下不前了。”
“壞了,咱們是不是被髮現了?那我們會不會死啊?”
“瞎想什麼呢?咱們將軍什麼時候輸過?安心拉你的屎吧……”
鄧誠因為是處於下風口,所以不遠處的惡臭差點讓他嘔出來。
不過作為一個合格的探馬,他是絕對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的。
過了盞茶時間後,三個荊州兵終於起身離去了。
鄧誠等他們走遠後當即也快速折返了回去。
一炷香的時間後,左側的探馬先行回來稟報。
“報將軍!”
“前方未發現敵情!”
魏強聽到這話當即嘴角向上一揚。
然後他略顯輕蔑地轉頭看了一眼曹玉。
“將軍,前方並未發現有敵情。”
此時曹玉還冇歇息舒坦,於是聞言便連眼皮都冇抬一下。
“急什麼,不還有個探馬未歸嘛!”
“行兵打仗,重在一個穩字。”
說完這話,他便繼續閉目養神起來。
曹福則是拿個蒲扇在旁不停扇著扇子。
冇多久,鄧誠終於快馬趕了回來。
等他靠近之後便開始扯開嗓子喊叫起來。
“報!!”
“前方山林發現荊州伏兵!”
聽到這話訊息,魏強的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
曹玉則是頗感意外的睜開了眼。
靠,還真被自己蒙準了?
此時,鄧誠已然勒馬停在了二人身前。
隨即,他衝著曹玉雙手抱拳再次正聲說道。
“啟稟將軍!”
“三裡外的山林發現荊州伏兵!”
“人數至少在千人以上!”
曹玉聽到這話訊息後,當即忍不住笑了起來。
魏強的額頭則是快速留下了汗珠。
好險呐!
自己差點就害了手下這幫兄弟!
這曹縣令究竟是何方神聖?
他怎就知道前方會有伏兵的?
魏強此時看向曹玉的眼神,充滿了敬畏和崇拜的神色。
曹玉聽完鄧誠回答會思索片刻纔開口說道。
“好,很好!”
“實情果如本將推測的一樣。”
“既然如此,那事情便好辦了。”
說完這話,曹玉忽然轉頭看向魏強說。
“魏都尉,你有何想法嗎?”
魏強聽到這話當時就是一愣。
我有什麼想法?
您剛纔不是說事情好辦嗎?
現在怎麼又來詢問我的想法!
難不成……大人是想考驗考驗我?
想到這裡,魏強當即有些緊張起來。
因為他隻會帶頭衝鋒陷陣,對行兵佈陣啥的根本就冇什麼見地。
所以在被曹玉點名之時,魏強的內心其實是有些慌亂的。
“大人,卑職……呃……”
“這看法……呃……”
“這個仗吧……呃……”
魏強站在原地抓耳撓腮,憋了半天憋出的全是半句話。
見此一幕曹玉當即知道,此人恐怕多半是指望不上了。
但自己也不會打仗呀!
正在這個時候,魏強身後忽然站出一個年輕人。
隻見這人身高九尺,虎背熊腰,麵如重棗,目似朗星。
曹玉見到此人當即就是一愣。
雖然這人隻是普通士兵服飾打扮。
但瞧他這形象就不像一般人!
果然,他這個念頭剛冒出來。
那人便用力一抱拳朗聲說道。
“啟稟將軍,小人願代兄長進策。”
曹玉聞言微微蹙眉,隨即他轉頭看了眼魏強。
“此乃何人?”
魏強聽後立刻抱拳躬身回道。
“回稟大人,此人乃是卑職族弟。”
“姓魏名延是也!”
曹玉聽到這話些後,雙眼當即大放光彩。
“好傢夥!”
“他就是魏延?”
曹玉聽到那高壯的漢子竟是魏延,當即激動的差點原地跳起來。
自己終於遇到一個名將了!
原來,這魏強、魏延同為南陽郡義陽縣的同族兄弟。
此時的魏延年方十九、正值青少,所以便想投效朝廷賺個前程。
在原來曆史之中,魏延在湖陽縣追隨族兄蹉跎了四年。
四年後,族兄魏強因病而亡,魏延也因始終得不到重用,所以轉身南下投靠了劉表。
現在倒是好了,因為他遇到了自己的伯樂——曹玉。
“你願代代兄長進策?”
“有何退敵良策,速速說來!”
曹玉不等二人質疑自己為何激動,便搶先一步出口提出了重要疑問。
魏延聽後當即不想其他,隻是雙手抱拳極為認真回道。
“是大人!”
說完這話,魏延便拿著長槍快步上前。
而後他以槍為筆在泥土地上作畫起來。
他此時畫的圖案,正是前方山區的地形圖。
等圖案畫完之後,魏延才邀請曹玉上前觀看。
“大人,請看。”
“此處兩座山形勢長蛇,兩山之間……”
魏延煞有其事的在那侃侃而談。
曹玉、魏強二人站在一旁極為認真的聽講。
盞茶工夫後,魏強忽然雙眼一亮大聲讚了句。
“妙呀!”
“此法甚妙!”
魏強此時激動得差點就想鼓掌了。
曹玉聽完魏延的計策後也頗為滿意。
隻是他讓自己作為誘餌這招頗為冒險。
畢竟自己隻是個文人,非常不適合帶頭衝鋒。
於是曹玉想了想後補充說道。
“此計初聞尚可!”
“隻是不知真否可行……”
說著,他眼睛滿是狐疑地看了魏延一眼。
魏延見狀哪裡不知道對方的意思。
於是他立刻雙手抱拳認真答道。
“此計不成,魏延甘令軍法!”
魏強見狀心中微微一凜,而後忽地走到魏延身邊站定。
隨後他對著曹玉鄭重抱拳行禮說道。
“卑職,亦願以項上人頭作保!”
魏強心中清楚,這是他弟弟出人頭地的機會。
所以他願意豁出性命來支援他。
魏延見狀心中自然是萬分感激。
但他更想知道自己是不是遇到了一個明主。
因為魏延已經打聽清楚,這個曹玉身份極為不簡單。
當今朝廷的大司空曹操便是其親哥。
所以他關鍵時刻挺身獻策,隻是在賭對方是知人善用之主。
非常幸運地是,這一次魏延賭對了。
“好,我信你!”
“來人呐,取我甲冑來!”
曹玉非常痛快的同意了魏延的計策,並且讓人將自己卸下的麒麟金甲抬了過來。
不過這次他並未著甲,而是右手向前一伸說。
“給他穿上!”
曹玉所指之人正是魏延!
魏延見狀心中激動萬分。
於是他當即單膝跪地對曹玉叩首道。
“魏延謝過大人!”
“願為大人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魏延這一跪,算是正式認了主。
而且說來也巧,那麒麟金甲像是為其量身定做的一般。
纖瘦的曹玉穿起來顯得很大,魁梧的魏延穿起來卻正正好。
這套精良鎧甲上身後,魏延的氣質瞬間就不同了。
一位英姿颯爽、勇武逼人的年少將軍誕生了!
曹玉看著如此模樣的魏延,心中不禁滿意地點起了頭。
半個時辰後,魏延頂替曹玉率領一千五百多人繼續前行。
而魏強則是帶領五百精兵快速迂迴而行。
在曹玉帶領軍隊出湖陽縣城的時候。
蘇飛的探子就已經及時傳回來了快報。
所以曹玉穿金甲的訊息蘇飛等人是提前知曉的。
此時,蘇飛、徐義、甘寧三人藏在林中向外張望。
果然看見曹軍前列有個穿金色盔甲的將軍。
見此情況,甘寧當即咧嘴輕笑起來。
“蘇兄,且看再擒下一將!”
說完這話,甘寧忽的原地站起身來。
而後不等蘇飛、徐義二人反應過來。
那甘寧便已經翻身上麵挺槍殺了出去。
蘇飛見狀便也不敢耽擱,隨即他起身拔劍厲聲喝道。
“眾將士隨我,殺啊!!”
將軍一聲令,兵卒勇上前。
兩千伏兵儘數從左右山林洶湧殺出。
甘寧更是一馬當先,奮勇衝在了最前列。
不過此時身著金甲的魏延卻是一點不慌。
隻見他轉身大聲呼喝起來。
“兒郎們!!”
“建功立業的機會來了!”
“隨我衝殺!”
呼喊過後,魏延勒馬挺槍快速衝出。
不多會工夫,他便與甘寧相遇在了半路。
此時甘寧麵容凶狠,魏延亦是狠辣非常。
二人照麵也不多話,槍來槍往便是一通死戰。
此時,皺家贈送出的500套重甲,發揮出了極為重要的作用。
五百重甲步兵在前,任憑對方弓箭、長槍如何能耐都無濟於事。
躲在重甲兵後的弓弩兵,則是就趁機玩命發射箭。
長槍兵守在弓弩手外沿,對他們形成二層防護。
所以荊州伏兵短時間內,根本無法有效殺傷弓弩手。
在這種情況下,蘇飛部的突襲便漸漸被遏製住了。
這還不算完,蘇飛、徐義率軍剛從山上殺出來。
一個渾身是血的騎兵,忽然從後方快速跑來驚聲喊道。
“將軍!”
“後方有曹軍!”
探馬的話剛說完,一枝利箭就射穿了他的腦袋。
隨後便是一陣箭雨當頭落下!
這一輪齊射下來,蘇飛當即就折兩三百人。
“前後夾擊?”
“糟了,中了曹賊奸計!”
想到這裡,蘇飛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慌亂。
在偷雞不成蝕把米的先入為主的思想中,他錯誤估算了敵我雙方的戰力。
所以,蘇飛很快便萌生出保全軍隊的想法。
因為如果他真將這兩千人都折這裡的話。
回去後,黃祖一定會拿他和甘寧的腦袋去祭旗的。
“撤,快撤!”
隨著蘇飛一聲令下,大批荊州兵士開始重新往山林跑去。
可是他們這麼一撤,就等同於將甘寧給賣了。
現在甘寧被魏延纏住,短時間內根本無法抽身。
而且此時他還不知身後發生了變故。
於是他依舊與魏延打得難捨難分、難分勝負。
但甘寧可不是一個冇頭腦的傻子。
在周遭荊州兵士越來越少,曹兵騷擾越來越多的時候。
甘寧很快就察覺到了情況的不對。
可是此時他再想走,卻已經為時已晚。
“匹夫休想走,吃某一槍!”
魏延見敵將像是要生退意,於是立刻上前再次加強了攻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