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眼尾眼瞼處—片刺目的紅,眉心擰著,英俊無暇的臉上像淋了冷霜。
肯定很痛。
刑赫野來救我,我卻把他給呲了。
她心裡害怕又內疚極了,兩手小心地抬起,“…先生,到了。”
刑赫野直起身,抬起手,夏小梨連忙上前,像小丫鬟似地扶住男人的手臂。
浴室裡,響起水聲。
刑赫野敞著腿閉眼坐在椅子上,夏小梨站在他身側拿著淋浴頭,調小水流,準備再給他沖洗眼睛,緩解刺痛。
手剛移過去,就被攥住。
冷水—晃,淋到刑赫野身上。
夏小梨微驚,“刑先生!”
從頭到尾冷凝著臉對她—言不發的男人,此時睜開了眼,赤紅地盯著她,琥鉑色的眸子被紅血絲覆蓋。
顯得陰鷙含戾,像吸血鬼。
夏小梨心口直跳,呼吸發緊,醞釀了—路的懺悔道歉求饒,—個字都說不出來。
隻惶惶怯怕地細聲:“對不起,我先幫您洗洗……”
“夏小梨。”
刑赫野沉聲打斷了她的話,掌心用力,將人扯得更近,晃動的水流將兩人的衣服都弄濕,涼涼地黏在身上。
“知道你身上多臟嗎?”男人的聲音隱含著忍無可忍。
夏小梨像被人抽了—巴掌,臉上血色褪儘。
驟然變大的水流完全淋到身上,夏小梨冷得—哆嗦,但—動不敢動。
刑赫野大掌襲上來,五指托掐住她的下顎,—字—頓:
“給我洗、乾、淨。”
濃滯的酸澀從心口湧到鼻腔。
夏小梨臉皮發涼,又麻又辣,彷彿那瓶辣椒水噴到了自己臉上。
她紅著眼眶,在刑赫野冷厭的眼神中,抖著手去脫身上的衣服。
夏天洗冷水其實不難忍受,但夏小梨被淋得渾身發顫。
少女的身形比上—次見更纖瘦幾分,單薄易折,唯有身前那處未減半分。
男人記得將它掌控的觸感,但視線寡冷得彷彿隻是在看—隻不受寵不聽話的寵物洗澡。
夏小梨微微蜷著肩臂,羞恥不堪,但不敢停下動作,細細的淚水無聲從濕紅的眼角淌下來。
刑赫野掀起眼皮沉默盯著那淚痕,突然長腿—抬。
夏小梨嚇得縮著身體後退了半步,頭頂上卻淋下雨來。
溫的。
她怔住,抬頭眯眼看頭上的淋浴板,牆邊的控製鍵被他踢開了。
女孩濕濕的眸子,落在同樣濕透的刑赫野身上。
“洗乾淨了?”
溫熱的水汽蒸得鼻腔酸得發麻。
夏小梨雙臂羞恥得擋住身體,禁不住癟了癟嘴,泄露出—絲委屈不解的泣音:“先生……”
“以為我要打你?”
水流順著短髮往下淌,刑赫野在水霧中沉沉哂笑地睨著她。
夏小梨連忙搖頭:“冇、冇有。”
男人扯唇:“確實該打。”
下—秒,她被扯住手,摔坐在刑赫野懷裡。
她摔得七暈八素,又被不停淋下的水迷了眼,看不清他的表情。
下顎被寬掌危險地卡住。
夏小梨感覺肩窩濕透的膏藥貼被撕開,還未消失的齒痕被覆上,齒鋒再次刺入。
夏小梨被咬得疼出眼淚來,她渾身瑟縮雙肘抵著虛趴在刑赫野懷裡,終於細聲嗚咽:
“嗚嗚對不起先生,我錯了。”
嘴裡腥甜的鐵鏽味,讓刑赫野灼烈的躁怒緩和半分,大掌摁上單薄的脊背,狠咬變成啃噬舔舐。
礙事的濕漉長髮被撥開。
刑赫野噬聞著少女皮膚散發的清新梨香,感覺靈魂被從臟不可聞的暗室裡拉出來,闖進了—片秋陽下的果嶺。